第3章 詭祟
- 天命道師
- 求帥無路
- 2010字
- 2022-04-20 20:22:02
“大叔,死者是怎么死的?”
在我的注視下,主家的面色越來越不自然,甚至都冒起了虛汗。
我收起了凌厲的目光,擺手道:“東家,我們進去說?”
他連忙點頭,態度明顯有些心虛的說:“請,請。”
跟著主家進了偏房后,我一愣,原來在這的還有別人。
偏房空間不大,二十來平,而在這不大的空間內,可謂人滿為患,見每個人都披麻戴孝,顯然在這兒的都是死者的后嗣近親。
我沒搭理他們,而是看向主家:“死者是上吊自盡的?”
我說話的語氣很沖,話音剛落,整個偏屋的氣氛頓時壓抑了下來。
張蕓兒說:“東家,不是我危言聳聽,這種死法,一個處理不當,可是很危險的!”
我瞇了瞇眼睛:“不但對你們危險,對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也危險的很!”
說完,我一撩衣服,同時也撩開了趙來福的衣服。
我們身上的水泡都被清理過了,因此身上能明顯的看出有很多爛肉。
而見了我倆的樣子,這里的人無不變色。
我道:“如今,已經害了我們兩個了。”
我說完后張蕓兒則說:“東家,你沒請知客吧?”(知客,辦理喪事的先生)
稍頓,她接著說:“這種事情,理應請一個知客的,葬禮最是講究,尤其是自盡而亡的死者葬禮更要講究。”
“小殮,報喪,入殮,停靈,鬧喪,守靈,大殮,破煞,開路,出殯,回靈,邁火,安靈,圓墳,頭七!”
“這些環節,任何一個地方出錯,都容易讓后人或旁人禍事加身,如今已經連累了兩個人,你們還想連累多少人?”
張蕓兒說話的語氣比我還要沖,都稱得上是在訓斥了。
說來也是,這事兒,咋就不請個知客呢?
主事人面色難看的看了看我們三個,最后一嘆:“我何嘗不知道?”
他自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說:“我找的那些人一聽說老太太是這么死的,全都不敢來了,我……我也沒辦法啊。”
我一愣,隨即苦笑一聲。
真有本事的人,還是很少的,雖然知客這行的人算是比較多的,但自盡而亡這種死者的葬禮,誰也不想多管,要是我,我也不會來處理這門喪事兒。
張蕓兒顯然也了解行情,嘆了口氣后,說:“我想看看老人家的尸身。”
稍頓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失禮,又補充道:“不然的話,我沒法兒救他倆。”
話落,她沖我倆指了指。
我也看向主家,心里真害怕他不答應。
我跟趙來福都遭了死者的殃,要是不檢查檢查死者的情況,就找不到病根,如此也談不上治了。
他們一家人面面相覷,接著都看向主事人。
那人尋思了幾秒,一抓頭發,道:“隨便吧,但我有條件,看了之后你得幫我家老太太主持葬禮。”
他也不是傻子,定是看出了張蕓兒的不凡。
張蕓兒想都沒想,一口應承了下來。
而后我們一道出了偏房,聚集在了老太太尸身的身邊。
眼看張蕓兒準備去動尸體,我趕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并遞過去了一副白手套。
“戴上,別驚了尸。”
碰死者尸體是很有講究的,除非是死者宗親,不然不能直接用肌膚去碰觸死者,要是這樣做了,容易讓死者受驚,因此死者便會找上你,因為你惹了人家的清凈。
換句話說,就算是活人,非親非故的,誰愿意讓人隨便碰嗎?
死者為大,活人尚且講究,死者自是更要講究。
死者是上吊自盡而亡,再加上喪事又不是專業人士辦的,其尸體生變乃為必然,不然怎么解釋我跟趙來福所中之殃會那么嚴重?
尸變,詐尸,尸腐,尸僵,以及等等……都有可能!
而其中,自有一個是跟我和趙來福身上所中的殃有關。
已經戴好手套的張蕓兒伸手捏向死者下巴。
捏了捏下巴后,她又轉了轉死者的臉龐。
隨后她若無其事的道:“是誰給死者凈的身?”
凈身,自然就是給死者擦拭身體,換上壽衣。
聽了張蕓兒的話,主事人看向了一個十八九歲大的女孩兒。
她怯生生的站了出來,小聲說:“是,是我。”
張蕓兒看了她一眼,隨后沖我示意了一下手套。
我一怔,定眼細看,頓在上面發現了一層透明的類似于漿糊的東西。
這是個啥?
肉?
下意識的湊近聞了聞,這一聞,我面色瞬間一變!
尸腐味!
這味道,跟我和趙來福身上水泡里擠出來的黑色膿水如出一轍!
但奇怪的是,死者的身體明顯并沒有腐爛……
我皺了皺眉,張蕓兒則繼續做著檢查,同時狀似隨意的說:“你們還隱瞞著什么吧,老夫人生前,身體是不是就已經有了點兒變化。”
這話一說,我眼睛頓時一瞇,生前……什么意思?
我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頓發現他們的神情都不是太自然。
張蕓兒這時直起身子,摘了手套:“聊不下去了,我們走吧,他們既然不說實話,那他們是死是活,跟我們也無關了。”
我詫異的看著她,你特么屁事沒有,當然可以走了,我跟趙來福怎么辦?
我急了,一邊拉著張蕓兒一邊對主事人說:“東家,別說我沒提醒你,不說實話,后果自負。”
我一說完,主事人的臉上頓時布滿了密汗,他似是在考慮著什么,但他還等得及,已經有旁人等不及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步沖了出來。
“我來說!”
我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他,心里是一陣膩歪。
媽的,這么嚴肅的事情還特么藏著掖著,感情遭了殃的不是你們是吧!
那沖出來的人一撩袖子,說:“我,我說……”
“我奶奶生前,生前發現……就……就像這樣……”
他似乎也解釋不清楚究竟,于是干脆上手了。
他滿臉驚恐的用手在肚子上搓了一把。
這一搓不要緊,他直接在肚子上搓下來了一塊塊兒的干肉,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