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齊齊坐在一起，捕快不停地往內堂搬凳子。

文人們似乎都沒見過皇上，看見虞則安只是笑笑。

之后便是問答環節，虞則安親眼目睹了謝軟回答問題的每一個瞬間，不禁開始相信手里拿著的小冊子上的東西是她自己寫的。

謝軟怎么可能會有這么淵博的知識。

說她以前隱藏實力也不會隱藏到心愛的人是魏丹丘也得罪的地步吧！

當年謝軟出賣魏家的時候魏丹丘也在場。

謝軟會嫁給魏丹丘，虞則安沒想到謝軟能活著。

她的這個侍衛，連她自己都忌憚。

聚在一起的百姓沒走，坐在兩側看謝軟回答問題，等到文人知縣走光，他們陷入沉默。

“將軍。”

“伍將軍！”

大開的木門外一聲一聲的將軍。

虞則安一下從木椅上站起來，小跑到門邊，和伍明良相見，虞則安眼里的開心擋也擋不住，“伍將軍。”

伍明良也難有的溫柔，“陛下。”

跟在虞則安身邊的太監跟上去，“將軍，剛才我們正在說謝寺卿新規定的事情，你來說說唄。”

剛和幾十個人談過話的謝軟嗓子冒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茶，一杯又一杯，動作流暢，舉止隨性。

伍明良的目光從虞則安身上挪開，“投票吧。”

“那就投票，伍將軍都這樣說了，投票！”

“投票！”

投票的方式是不記名投票。

投票之前謝軟淡淡一句：“自己想好結果。”

虞則安覺得她有恐嚇的嫌疑，“不要擔心，伍將軍在這里。”

投票的過程漫長，謝軟搬去內院休憩。

小順子見天色不早，太陽快落土，去街上給謝軟買來糕點填肚子，謝軟悠哉悠哉地吃喝。

她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小順子，投好了沒，沒投好給我捏捏肩。”

肩上落下兩只手，力道適中，最近謝軟在幾處地方奔波，坐馬車身子都坐癱了，還好找到了線索。

她想起兵營有小半月沒回去：“你說那群小伙兒有認真訓練嗎。”

一般這時候小順子都都在她耳邊嘰嘰喳喳了。

“說話啊。”

肩上的力道消失。

謝軟睜開眼睛，眼前黑影籠罩，看到的只有魏丹丘那張巨白，帥得慘絕人寰的臉。

他那雙囊括星辰的眼中潺潺泛著笑波，睫毛劃過她的臉頰，直到唇上冰涼。

魏丹丘一手將謝軟撈起來，走兩步坐在椅子上，讓謝軟坐他腿上，他們面對面。

他輕吐兩字:“沒有。”

謝軟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胡人在我這里。”

魏丹丘凝眉，手指貼在她的唇上，“堂妹的準備做得怎么樣了。”

準備，她篡位的事情還早，倒是他半月不見，眼中布著血絲。

昏黑的天下，他穿水墨色衣衫，右肩上溢出點點血色。

她湊過去聞，手還扯著他的胳膊，血和藥的味道，衣服是新的。

“你又去哪兒了？”

魏丹丘想拉開她的手，沒拉動，“做該做的事。”

他從不透露自己身份。

謝軟一點也不好奇，從袖子里拿出一直備著的藥瓶子，兩只手揭開他的衣服，傷口裹了紗布，看上去是新傷，還在往外不停地溢血。

每次見到魏丹丘，他都是一身傷。

她備藥都成了習慣。

“副將……你回來了。”小順子端著剛燒好的熱茶站在亭子口，眸中全是祈盼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