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收工！”

周斌沖著眾人喊了一聲。

盡管這一個冬天周斌曾經無數次的喊過這幾個字，但這次無疑是最興奮的。

“收工！”

陳曉激動地沖著倪征喊了一聲。

“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吧，我把實驗器材清理一下，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

幾人看著懂事的倪征，笑了笑。

“小倪征，今天高興，咱們一起收拾，收拾完了出去放肆一次！”

說完，幾人便七手八腳地收拾起來。

一會的功夫，東西就已經全都收拾干凈了。

“走?。　?

“干嘛去？”

“狂歡啊，不是都說好了嗎！”

一個人問，兩個人答。

“不去了。”

“太累了！”

一個兩個剛剛還興奮的像小孩子一樣，現在又全都站在原地喊累。

周斌笑著搖搖頭，“不然這樣吧，倪征你跟我出去一下，咱們買點好吃的今晚在家吃吧，在外面始終有些放不開！”

倪征點點頭。

兩人就這樣出了門。

途中，周斌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掏出手機給撥了出去。

此時此刻，電話那邊傳來的每一聲盲音都那樣的慢，慢的好像時間靜止一樣……

“喂……”

“羅靈嗎？我是周斌啊！”

聽見電話那邊是周斌，羅靈原本慵懶的聲音也夾雜了些許的驚喜。

“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消失了一個冬天的周斌突然給自己打電話，羅靈多少有些意外。

“我們的實驗成功了！我很快就能實現對你的承諾了！”

羅靈聽見以后跟剛剛的周斌一樣，嗷的一聲。

隨即聲音顫抖。

“恭喜你，你終于成功了！”

周斌在電話里只顧著傻笑。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哪了吧！我想去看看……陳曉！”

害羞的羅靈始終沒有將周斌的名字說出口。

不過周斌卻并不在意，“其實我一直都在……”

周斌將陳曉家的地址給了羅靈，羅靈表示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找時間去看他。

掛掉電話，倪征笑瞇瞇地看著周斌。

“是嫂子吧！”

周斌害羞地搖搖頭，“你別瞎說！”

買了菜，周斌直接送到了家里。

周斌母親聽說實驗成功了也是激動的不行，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斌兒，斌兒，把他們都叫過來，今天在家吃吧！”

周斌笑著搖搖頭。

“你看你這孩子，回來這么長時間還沒在家吃過一頓飯呢，今天說什么都要在家吃！”

“媽，就像你說的，我們這一冬天都沒在家里吃過一頓飯，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更不能在家吃飯了。你就聽我的吧，把菜裝起來，我們拿回去吃！”

周斌母親拗不過周斌，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菜一件件地裝進大筐里。

倪征和周斌兩人一人拎著一個，轉身走了。

再回去的時候，陳曉和蔣浩兩人已經收好了桌子擺好了碗筷。

“快點吧，等的我們都著急了！”

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開吃吧！”

幾人習慣性地去陳曉的藥柜上搬酒。

“就剩這一小壇兒了，能喝嗎？”

蔣浩抱著小壇子一臉壞笑地看著陳曉。

這一冬天，這幾個酒鬼已經將陳曉的藥酒全都喝光了，只剩下這一壇年頭最長的酒，陳曉一直沒同意喝。

“喝吧喝吧，今天高興！”

得到了陳曉的許可，蔣浩笑嘻嘻地將酒壇搬到桌邊，砰的一聲打開塞子，一瞬間酒香四溢……

四個人一人一杯。

“今天咱們的實驗終于成功了，我陳曉上輩子積德，這輩子認識你們這些好兄弟。我謝謝你們！”

說著，慢慢一整杯白酒就灌進了肚子。

眾人一見這情形，全都豪爽地跟著陳曉喝開了……

“等一下！”

蔣浩正要給眾人倒酒，突然被周斌叫住。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周斌搖搖頭，起身走到藥柜后面，將用報紙包好的那兩瓶茅臺酒取了出來。

看到茅臺酒，屋子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瓶酒還記得吧！咱們剛回到這的第一天，我媽拿過來的。當時咱們想喝但是被攔下了。說要等到實驗成功的時候再喝！現在咱們的實驗終于成功了，咱們今天就喝這個！”

說著，兩瓶酒一瓶被周斌擺到了陳曉和倪征的面前，另一瓶則擺到了自己和蔣浩的面前。

“今天一醉方休！”

“喝！”

幾個人的酒局居然就這樣從白天一直喝到了天黑。

喝了吐，吐了喝。

盡管蔣浩和周斌之前創業的時候經常是這樣的狀態，但從沒像今天這樣打心里往外的高興！

在這場盡情放肆的酒局中，以蔣浩和倪征不勝酒力而接近尾聲。

迷迷糊糊的周斌和陳曉端著酒杯從屋里喝到了屋外。

“陳曉，你還記得嗎？”

此時的陳曉已是八分醉意，抱著酒杯雙眼發直地看著周斌，“記得什么？”

周斌長舒一口氣，“敬月亮……”

陳曉聽見這話，將酒杯高高舉過頭頂，高喊一聲，“敬月亮！”

隨即一飲而盡。

兩人在外面放肆地聊著，笑著。

好像壓抑了這么久的情感突然得到了巨大的釋放，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難得的輕松自在。

聊著聊著，陳曉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搖搖晃晃地走到房門前，借著柔和的月光盯著那塊凹陷下去的牌匾。

“原本你應該是風聲吹不到雨淋不著的掛在干凈的實驗室門口，跟著我你受苦了！”

當的一聲……

陳曉的酒杯輕輕地碰到牌匾，隨后陳曉的眼淚在月光的掩飾下囂張地奪眶而出。

身后的周斌只聽到輕輕的啜泣聲，只看到陳曉不斷顫抖的肩膀。

這一刻，他沒有去安慰陳曉。

只是獨自一人望著月亮邊的星星，一閃一閃……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誰也沒有起床。

昨晚的殘羹冷炙凌亂地擺在桌上。

壓制不住內心激動的羅靈趕到了陳曉家。

“有人嗎？”

羅靈站在大門口叫了一聲。

“有人嗎？”

仍舊是沒人回答。

輕輕一推，大門居然沒鎖。

羅靈壯著膽子走進院子，“陳曉中藥萃取實驗室”的牌子就明晃晃地掛在房門上。

“沒錯啊，應該就是這里。有人嗎？”

仍舊是沒人回應。

羅靈拉開房門，一股隔夜的菜味兒混合著白酒的味道讓羅靈瞬間上頭。

“有人……”

“啊！……”

這一次還沒等羅靈喊完，拎著褲子準備上廁所的蔣浩迷迷糊糊的被突然出現的羅靈嚇得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