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不會出什么事吧！”

周斌很擔心陳曉。

“你放心吧，陳曉表面上看著有些柔弱，但內心卻是足夠強大的，給他點時間讓他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只要他想通了也就沒事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蔣浩和周斌盡管已經累了一天，但是誰都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陳曉出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早晨，陳曉再走出房門的時候居然換上了他剛來BJ那天蔣浩給他買的那身西裝。

“起來起來了，快點！”

周斌使勁搖了搖蔣浩。

蔣浩睡眼惺忪地起來，看見陳曉這個模樣也嚇了一跳。

“陳……陳曉你這是怎么了？”

陳曉看著兩人，只是笑笑，卻什么都沒說。

“陳曉，你別嚇我們啊。我們不是說了嗎。研究的事情我們都聽你的，不會給你任何壓力的，你可千萬不要……”

陳曉收起微笑，“你們兩個現在就收拾一下，陪我去趟實驗室！”

“什么？實驗室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了，你還去干嘛？陳曉，你可不要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啊！”

“你們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做的，我只想你們陪我去拿回我的東西而已！”

為了怕陳曉出事，兩人甚至洗臉換衣服都不敢一起去，蔣浩洗完之后換成周斌。

兩人都收拾好了便陪著陳曉出了門。

“你怎么不開車？”蔣浩看了看周斌。

“我車太費油，還是開你的吧！”

蔣浩搖了搖頭，我的車沒在這。算了，咱們還是打車去吧！

兩個人誰也沒有拆穿對方，其實他們兩個的車都已經賣了。

幾人到了中醫藥大學門口的時候，天氣跟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甚至穿著都差不多。

但心情卻有著天壤之別。

“走吧！”

幾人來到實驗室之后，門口的那塊“陳曉中藥萃取實驗室”的牌子早已經被人摘掉了。

實驗室里面仍舊站滿了人，只不過再沒有了陳曉的位置。

“許是被人當垃圾扔了吧！咱們走吧！”

陳曉說這話的時候異常的失落。

幾人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實驗室的大門開了，倪征從里面跑出來。

“陳博士……”

陳曉擺擺手，“我已經不在這做研究了，你還是叫我陳曉吧！”

倪征搖搖頭，“不，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對我們傾囊相授的陳博士！”

“你在上課吧，快回去吧！我走了！”

“陳博士，你是不是在找那塊牌子？”

一聽牌子兩個字，陳曉雙眼冒光。

“你知道在哪里嗎？”

倪征左右望了望，“你們跟我來！”

倪征帶著三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處消防樓梯，倪征從走廊的暖氣片后面取出了那塊牌子。

陳曉一把接過來，用衣袖輕輕擦去上面的腳印，對著已經被踩的凹陷下一塊的牌子嘆了口氣。

仿佛在那一刻，陳曉的尊嚴也跟著那塊牌子一起被踐踏了。

“謝謝你倪征，快回去上課吧！”

陳曉抱著牌子邊走邊回頭看。

“陳曉，你沒事吧！”

陳曉笑了笑，“幫我在學校門口拍張照片吧！”

蔣浩想拒絕，但周彬卻順從地掏出了手機。

咔嚓……

一張陳曉捧著那塊被踩壞的牌子的照片被永久地留存下來。

“好了，照片也照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陳曉從嘴里擠出一抹微笑。

三人回到四合院，蔣浩再也繃不住了。

“陳曉，現在這里也沒有外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啊陳曉，我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怎么想我們都支持你，但是你最起碼也要給我們交個底吧！”

陳曉看了看周斌，“給我一支煙！”

咔噠一聲，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吞云吐霧間，周斌和蔣浩分明看到了陳曉眼中打著轉兒的眼淚。

兩人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既然這樣，你找個時間去跟X集團簽合同吧。到時候咱們三個把錢一分，一別兩寬！”

這期間，不管蔣浩和周斌說什么，陳曉就是不開腔。

直到最后一口煙下肚，陳曉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簽什么合同簽合同，老子要打道回府。沒有了實驗室老子還有小村屋，我還就不信了，十年我都挺過去了，還差這一哆嗦了！”

聽見陳曉鏗鏘有力的答案，兩人激動的不行。

“真的不賣？”

陳曉笑了笑，“憑什么賣？咱們現在苦一點，后面大把的錢等著咱們賺呢！你不會是還要幫羅靈建種植基地呢么，我把科研成果賣了你拿什么去給人家兌現承諾，你這不是就又把人家涮了么！”

周斌聽見這話，害羞地撓了撓頭。

“你真要回那里去？”

陳曉點點頭，“你們放心，BJ咱們一定會回來的。等咱們再回來的時候，絕對不再是現在的鬼樣子！”

“那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蔣浩喊了一聲。

陳曉和周斌看了看蔣浩，“走是走，可也不用這么快吧！”

“想什么呢你，我說的是咱們去吃飯！吃完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打道回府！”

幾人笑呵呵地出去又吃了頓涮羊肉。

席間還喝了些酒。

再回來的時候都有些暈乎乎的。

這個時候陳曉的電話響了。

陳曉也有些奇怪，這么多年除了家里人給他打電話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號碼，莫不是……

陳曉看了看周斌，但周斌卻搖了搖頭。

“這不是羅靈的手機號，她的號碼我知道！”

“你管他是誰呢，先接起來再說唄！”

陳曉點點頭，接起了電話。

“陳博士嗎，我是倪征，我可以跟您見一面嗎？”

說實話，陳曉本是想拒絕的，但想到倪征之前幫他藏起牌匾的事情，還是把四合院的地址給了倪征。

不到半個小時，倪征便敲響了四合院的門。

“倪征，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么……”

倪征看了看陳曉，“我聽林雙旋說您要走，我想來送送您！”

“你說你聽誰說的？”周斌怕自己沒聽仔細，又問了一遍。

“林雙旋！”

“怎么了嘛？”蔣浩看了周斌一眼。

“沒，沒什么。”

周斌擺了擺手。

“其實我現在已經不用上課了，之前是聽說能跟著一起參與陳博士的項目我才留在實驗室的。現在陳博士走了，我再留在那里也沒什么意思了，況且那個林雙旋……算了，我今天就是想送送您！”

陳曉看了看倪征，“你還想不想跟我一起做實驗？”

倪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要是條件變得比實驗室更加艱苦呢？”

倪征搖搖頭，“我就是農村的孩子，不怕苦。我只想跟你學習，環境不重要！”

看著上進好學的倪征，陳曉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那你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跟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