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要抓人趕緊，我也沒準備跑?！?

唐寧已經到了麒麟街附近，再往前走，就是大本營了。

說實話，他有點忌憚這個女警察。

魚鶯冷笑道：“我知道你是救人，而且你成功了，所以我現在不會抓你，我還沒蠢到這時候當一個惡人……不過你不用這么猖狂，犯法就是犯法，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我猖狂嗎？”唐寧側頭問旁邊的宮晴川。

“不，你很低調了，”宮晴川搖頭，“要是我，這女人已經被扒干凈衣服，捆在我八十平的床上了?！?

唐寧回頭打量了魚鶯那玲瓏嬌俏的身子一眼，伸手拍了拍宮晴川的肩膀，咧嘴笑道：“你眼光很毒辣，這女人已經夠勁兒。”

“我是宮家人，眼力從小就強?！睂m晴川正色道。

魚鶯咬著牙，一雙丹鳳眼幾乎噴出火來。

“混蛋?。o恥！！！”

“哎……”

唐寧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時候？”

宮晴川道：“送上門來的女人，長得不賴，不要白不要，還是說……你那方面不行？”

“閉嘴?。?！”

唐寧與魚鶯同時怒斥。

宮晴川張了張嘴，終究沒敢說話。

“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問你，但不希望不相干的人聽見?！濒~鶯壓抑住火氣開口道。

宮晴川靠近唐寧幾分，低聲道：“我猜，他要問你，那方面是不是真的不行。”

魚鶯剛壓抑住的火氣幾乎騰的一下就直灌腦頂，右手已經按在了槍柄上，用一種幾乎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宮晴川。

唐寧看了看宮晴川：“‘不相干’的人，指你呢?！?

眼看宮晴川退開二十多米，唐寧才開口道：“說吧，什么事？”

宮晴川退遠，魚鶯的手卻反倒更加握緊手槍，解開了扣帶。

“幾天前……那棟火燒樓……那個人，是不是你？”

她問出這話，身子明顯顫了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唐寧。

“火燒樓？”唐寧皺眉，“電視上看過，很慘?！?

“僅限于電視？”

“不是?！?

這兩個字出口，唐寧分明看見魚鶯腰間的手槍拔出了一寸。

“還有報紙啊，當時的報道鋪天蓋地，街坊鄰居討論都在討論，小道消息幾乎也全是這個。不過人走茶涼，短短幾十天過去，就已經很少聽見相關的話了。”

魚鶯看了唐寧很久，卻沒發現一點特殊跡象。

她深信，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具有那一日的兇狠殘暴和眼前的平靜寧和兩種氣質，她辦案多年，見過的瘋子、變態數不勝數，其中甚至還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但沒人能夠將情緒分層控制到這種涇渭分明的程度。

本性殘暴的人，即便用無數天生或者訓練出來的手段掩蓋，細微處也會露出馬腳。

除非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所以她身體終于放松下來，點了點頭：“你闖醫院，不管是不是救人，也不管最后成功與否，上面都會派人調查的，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對那姑娘好，我會從中幫你說說話。”

唐寧笑道：“謝謝?！?

魚鶯抿了抿嘴，道：“那我走了，免得你女朋友等你太久。”

“女朋友？”

然后唐寧就順著魚鶯的眼睛，看見站在街角另一端一臉柔和笑意的蘇染……以及蘇染旁邊那五官分明的美女。

看著魚鶯走遠，回頭想要招呼宮晴川談談，卻發現那小子竟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消失不見。

唐寧皺了皺眉，倒不是對宮晴川不告而別不滿，而是這再次證明，自己的感知是真的出了問題。

不過相距二十多米，自己卻連他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對于除妖師，這是個很麻煩、很危險的事情。

再回頭看蘇染身旁那女人的氣質，唐寧若有所悟……

……

白棠，蘇染的朋友，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公司合伙人，妥妥的高管金領、年入千萬。

這屬于唐寧一直都在仰望、都在羨慕的人，所以當三人坐在一家早餐店后，唐寧的問題就沒斷過。

從工作性質、工作細節談到求學之路、生活細節。

白棠這女人脾氣很好，有問必答，加上容貌秀麗、氣質獨特，唐寧表示很喜歡。

白棠顯然也很健談，時而會反問唐寧一些問題。

但唐寧沒有工作，所以問題倒大多聚集在了生活細節上。

兩人聊得火熱，反倒蘇染成了累贅燈泡一般。

直到唐寧問道白棠的感情生活，比如有幾個男朋友，哪一個又發展到了哪一步，蘇染終于腦袋冒火，拍案而起。

“你們夠了，”蘇染怒道，“太假了，你們聊天未免也太假了，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干嘛這樣子？我很難受?。?！”

兩人臉上堆滿的假笑終于緩緩收斂起來，而后漸漸轉冷，看著對方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冰冷和警惕。

“唐寧，我知道你，暗網代號‘家里有礦’，不過沒想到會是這么年輕一個人?！?

“我也知道你，”唐寧冷笑道，“暗網代號‘銀狐的女人’，呵，一個自戀狂?！?

“你說什么？！”白棠拍案而起。

“難道不是嗎？你每次接任務，都會先問一句任務對象帥不帥，如果太丑，不論酬金多高，都不會接，美其名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怕跟這些東西接觸多了，影響了自己的顏值，我呸，不要臉?！?

白棠怒極反笑：“你家里有礦嗎？每次都說自己不在乎錢，接任務只是想玩玩兒，但其實只要給錢，你什么任務都接。我呸，無恥，下作！”

“不要臉！”

“下作！”

“不要臉！”

“啪！”

才坐下的蘇染再次拍案，店子里吃早餐的客人早已全都看著這里，本來有些人帶著怨氣、怒氣，但當看見蘇染、看見白棠，這一點點被打攪的不滿登時煙消云散。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我都糊涂了！”蘇染一張俏臉滿是怒色。

她看向唐寧：“你先說，你怎么認識我朋友？”

唐寧一愣，忽然驚愕道：“對哈，她是你朋友！可是她不是來找我的嗎？”

兩人同時看向白棠。

白棠眨了眨眼，看向蘇染，皺眉道：“我……的確是來找他的，剛來的時候，發現你倆居然同居在一起，有點震驚，沒多想其他?！?

“我跟他沒有同居??！”

白棠似笑非笑：“你們住在一個房間，而且我看了，那房子只有一個房間，客廳是小銘在睡，那么你們只有一個房間可以睡覺，那張床，你們倆都睡了，你知道，我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是重點嗎？！”唐寧拍案怒道。

“……”

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時心底都升起一股古怪的心思。

畢竟巧合這東西，并不適用他們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