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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也不懂

兩只修長的手指夾住了白亦雪的劍刃,司年不解地問:“你這又是做什么?”

“你個流氓、色狼——”

氣憤的少女罵道。

男人不以為意地說:“不就是看了你身、體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看過我的身體嗎?”

他一提起那事,羞憤的少女臉頰更燙了。那好不容易被她遺忘的事情,又擠進了她的腦海里。

她氣憤地說:“誰想看你啊,你個死變態。”

他兩根手指夾著她的劍,不管她如何用力,那劍前進不了半分,也抽不出來。

“你不想看,那你也還是看了啊,”他笑得頗為無賴,“所以,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她抽不出自己的劍,干脆一腳踹過去。

司年放開她的劍刃,手臂格擋住了她的腳,她一腳踢到他強健的手臂上,有多少的力量擊到他身上,就有多少的力量反彈回來。

白亦雪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打又不過,可是就這么算了吧,一想到自己昏迷的時候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的便宜,胸口又憋著一股氣。

那混蛋竟然還在笑。

那張俊美的臉笑得特可惡。

羞憤不已,又無處發泄的少女,美麗的大眼睛委屈得涌出了點點的淚光。

這家伙怎么這么壞啊!

她想哭。

司年看著跟前的少女,她咬著櫻花瓣似的唇,憤怒地瞪著他,美麗的眼睛里有一絲粲然晶瑩閃現,看著點點碎金般的淚珠,讓他忽然感覺自己是個混蛋。

他立即說:“我問你,我不是故意脫你衣服的吧?”

少女只是狠狠地瞪著他。

他又說:“你全身都是傷,誰幫你療傷都要幫你寬衣。難道以后你性命攸關的時候,找不到女醫師你就寧愿等死了?”

“那自然不是。”白亦雪立即說。

“既然如此,那你氣什么?”司年狡猾地反問。

“我……”

她被他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總覺得哪里不對,想了一會兒,她漲紅著臉說:“那你療傷就療傷,誰讓你幫我清洗身體的……”

一想到這家伙摸、遍了她全身,她就想用劍在他身上戳幾個大窟窿。

“不先清洗傷口怎么上藥?怎么治療?”男人問。

白亦雪想了想好像也是,然而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

她心里有股氣憋著,但是被他說得發泄又發泄不出來,壓又壓不下去。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

司年看著她動搖的模樣,心中暗笑。他趁機轉移話題,他說:“我餓了。”

白亦雪蹙著眉頭看著他。

司年說:“我餓了,你該去做飯了。”

白亦雪握著劍的手收緊,這家伙真的把她當他廚娘了,又好想戳他了怎么辦?

司年站起身,往外走去。白亦雪收起劍,放回納戒里面,跟了上去。

沿著走廊一直走,只見花木修竹參差,亭臺樓閣林立,假山奇石,清水碧潭,到處都是清雅脫俗的景觀。

“這是哪里啊?”白亦雪問。

“這里叫做寒碧山莊。”司年說。

“這是你家?”白亦雪問他,路過的侍女仆人見了司年皆喚其“主人。”

“只是一處宅子而已。”司年淡淡地說。

他將她帶到了廚房。

廚房很大,桌子上擺著各種新鮮的食材,食材都已經處理過了。司年笑著跟白亦雪說:“現成的食材就這些,你看著辦吧?需要找人打下手嗎?”

白亦雪白了他一眼,媽的!這家伙有沒有人性啊,她才剛從昏迷中先過來,這混蛋就讓她給他做飯了。

不過因為昏迷了十幾個小時的緣故,她的肚子確實也餓了。白亦雪看了眼那些剁好的肉餡、洋蔥、姜、蒜等,心里有了主意。

她也懶得搞復雜的,今天吃清淡點的吧!就做餛飩好了。

她擼起袖子就要動手,低頭發現自己的頭發散著。一醒來就被司年這個沒人性的吃貨趕到廚房來了,都忘記打理頭發了。

白亦雪看著站在旁邊的男人,他那頭銀色的長發用紅色的緞帶高高地綁了起來。她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走過去踮起腳就扯了他發上的緞帶。

銀色的長發散開,似是流水一樣散落在男人的肩頭。

在他驚詫的目光中,白亦雪已經用他那條緞帶綁起了自己的長發。紅色的緞帶配上少女烏黑的秀發,兩種顏色分外鮮明。

他看著少女精致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

白亦雪洗了手,拿起菜刀開始忙碌起來。她看到司年站在一旁看著,說:“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我站在這里看著會礙你的眼嗎?”男人笑著問。

白亦雪狠狠瞪他一眼,握著菜刀,說:“你知道還不快點滾。”

司年雙手環抱在胸前靠著墻壁,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有人當著他的面叫他“滾”。

她想讓他走,那他偏不走。

白亦雪也沒法子,只能當他是透明的。可是這家伙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而且他還話多。

“你剛剛加的是什么?”

“毒藥。”剛放完胡椒粉的白亦雪瞪著他說。

“為什么還要加一點酒進去?”

白亦雪沒好氣地說:“你哪來這么多為什么呀?”

站在她旁邊的男人說:“我教你的時候,那么有耐心,就算你笨的要死,我也沒嫌棄你。現在我不過問了幾個問題,你就這么不耐煩了。”

笨得要死?

你才笨得要死呢,白亦雪咬牙切齒地好想把他腦袋剁下來,包成一頓人肉餡的餛飩吃了。

不過看著這家伙那好奇的模樣,仿佛對廚藝蠻感興趣的,難道這吃貨還想學做菜不成?

白亦雪說:“你問這么多,難道你想學做菜嗎?”

司年說:“不行嗎?”

白亦雪一聽立即來了興致,她將菜刀遞給了他,又將一跟胡蘿卜放在了砧板上,示意他切。

“切,切成丁。”

司年接過那菜刀,一只手按住了那根胡蘿卜。

他的動作生疏卻不顯笨拙,依舊那么優雅。

然后——

他一刀下去,把砧板也給剁開了。不止砧板,連同石頭砌成的桌臺都被他一刀劈成了兩半。

司年:“……”

白亦雪:“……”

“我讓你切的是胡蘿卜。”白亦雪說。

“我確實是這么想的。”司年笑著說,然而他的手好像有別的想法。

“你削木頭的時候,不是削挺均勻的嗎?”

那天他可是在一瞬間將二十幾棵倒下的大樹全部削成了拇指大小的小木塊,這種非人類的事情都能辦到,怎么切根胡蘿卜都切不好?

司年四十五角憂郁地看著天花板,幽幽地說:“所以,我也不懂……”

白亦雪:莫非這就是術業有專攻嗎?

這么一想,好像平衡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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