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黑發覆蓋了顏如玉慘白的面孔，但是韓天凌此刻的面色比她還白，他恐懼得膽子都要碎裂了，他像個女人一樣尖叫：“不要，不要！你這個賤人放開我……啊啊啊啊啊……”

凄厲的尖叫聲在幽暗的山谷里回蕩。

韓天凌睜著眼睛看著天空，像個失去了靈魂的破敗木偶，而他的肚子像是孕婦一樣大大的鼓了起來。

“天凌，你可感受到我痛苦的萬分之一了……”

一團肉塊蠕動過來，帶著顏如玉的半截身體和頭顱。她伸著頭，俯視著韓天凌的肚子，隔著肚皮看到里面有許多的東西在蠕動，惡心的黏液混著血從韓天凌的口中不斷溢出。

顏如玉瘋狂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忽然她的笑聲戛然而止了。

韓天凌的手刺穿了她的心臟，他憎恨地看著她，惡毒地吐出兩個字：“賤人……”

他的手抽出來，血從顏如玉的胸口噴涌而出。

顏如玉死了。

韓天凌也不甘地死去了。

————

司年和白亦雪站在密林的深處，他們抬頭看向天空，看到無數長著黑色羽翼的妖族從天空中飛過，如同蝗蟲群過境。

白亦雪微微睜著嘴巴，這些長著黑色翅膀的妖族如同傳說中的墮天使。

她還看到了其中有四翼和六翼的妖族，接著她看到有位妖族有著十二翼，銀色的戰甲，飄飛的長發，她仿佛是看到了路西法帶領他的天使軍團，墮入地獄。

“他們是……”白亦雪看著司年。

“第二氏族，黑翼族的軍隊。界門的封印被破壞了，凈心無塵是打算再次和人類交戰。”司年雙手環抱在胸前，冷漠地說。

白亦雪看著他，震驚不已。她問他：“那、那你要立即回去嗎？”

“回去？”司年看著她。

“現在除了你，難道還有誰是凈心無塵的對手嗎？你……”

說著說著，白亦雪就閉嘴了。司年他不一定是凈心無塵的對手，如果他和凈心無塵交戰，他可能會死。

她不喜歡戰爭，人類和妖族開戰，必然會死很多人。其中或許就會有她認識的，比如張嫣，比如古蘭。

可是她更不想司年去死。

“不，你還是不要去。”她握住了司年的手。

“這又是為什么？”司年笑著問。

白亦雪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那碧色的眼睛：“如果你沒有必勝的把握，你就不要去和凈心無塵交手，我不希望你有事。我不喜歡戰爭，不喜歡流血，不想看到生靈涂炭，但更不愿意看到你受傷。”

“說我自私自利也好，反正我沒那么偉大，我不要你去拯救蒼生，我只要你沒事，和我一直在一起，那比什么都重要。”

她撲到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

司年撫摸著她柔順的秀發，他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是慕容那個家伙，我沒有一定要保護人類的責任。我在乎的只有你。不過，若是開戰，戰火難免累及你的親人朋友，你不擔心嗎？”

白亦雪并不認為自己就是原主，所以對她來說，沒人能比司年更重要。

白亦雪抬頭望著他，說：“擔心是會的，不過一時半會兒，他們還打不到中洲吧！”

界門一破，首當其沖的必然是北域。

北域的靈師就算再不濟，也能撐上幾個月吧！所以，她還有的是時間，安排原主的父母親人。

“這個倒是，但發生了這等大事，你還有心情繼續在妖界游歷嗎？”司年問白亦雪。

白亦雪沉默了。

司年說：“先回去吧！以后，我們有的是機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