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我是嵐風。”池嵐風的聲音很輕，特別是從話筒里傳出來的時候，就特別像是哭了。

肖煜城神經一下緊繃，克制不住地驚呼出聲：“池嵐風？”

他從床上半坐起來，額角直跳，沈清歡猜的竟然是半點都沒錯，池嵐風第一個聯系的人是他。

“你在哪？你現在怎么樣了？”

到底是年少瘋狂喜歡過的女人，這兩個問題是肖煜城本能的反應。

“我很不好，肖煜城，你能不能幫幫我？”

肖煜城心頭翻起了驚濤駭浪，“你想我怎么幫你？”

……

離婚紗就剩下最后一天，晚上，沈清歡靠著欄桿往外看，微微失神。

“怎么了？”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到陸懷瑾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奶奶說了婚禮前一天不能見面的。”

“結婚證早就領了，現在說不能見面，夫人，你真不覺得太為難我？”他大拇指壓了下太陽穴，似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沈清歡忍不住輕笑，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剛剛在想什么？”

“肖煜城。”

“嗯？”他的尾音上挑，忽地低聲笑了，“我們婚禮的前一天，你告訴我你在想別的男人，夫人，你覺得合適嗎？”

她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她哭笑不得，“明天池嵐風回來，我不確定肖煜城會不會突然后悔，就不幫我們了！”

“就算你信不過他，是不是也該信我？”陸懷瑾拉起了她的手，貼在了他的臉上。

掌心一片的溫熱，沈清歡眉眼之間不由地染上幾分笑意。

“陸夫人，陸先生對你婚禮之前想其他男人的這件事情表示非常不滿。”他緩緩說道。

沈清歡莞爾笑開，接著就咳嗽了一聲，艱難地止住了笑意，“陸先生，陸夫人受教了，婚禮之前，她只想你，不想其他人。”

“想？”陸懷瑾眉梢輕挑，“人都已經在你面前了，你只是想一想，豈不是太辜負？”

沈清歡嘴角往上勾，“婚紗弄干凈不容易嗎？陸先生這是想重蹈覆轍？”

那件婚紗，沈清歡是真的沒臉讓其他人經手，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陸懷瑾處理好的。

她此刻說這句話，確實帶了幾分的故意。

陸懷瑾低聲笑了，“陸夫人，不知道有句話你有沒有聽過？”

她也察覺到話里可能有陷阱，可她就是忍不住一腳踩了下去。

“什么話？”

“熟能成巧。”陸懷瑾別有意味地說道。

剛開始，沈清歡確實是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陸懷瑾又繼續補充了一句：“或者說一回生，二回熟。陸先生好不容易才練就的一般武藝，要是沒有用武之地，豈不是太可惜了！”

沈清歡眨了眨眼睛，臉頰突然就紅了個通透，“你……”

……還要不要臉了！

某人想也不想：“不要！”

她將手往回抽，第一下沒有抽回來，她對著陸懷瑾怒目而視，他這才施施然地松開了手。

沈清歡捂住臉頰，飛快地往回，直到她走進房間里，還是能感覺到男人灼灼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身上。

房門關上，窗簾又細細地拉好，沈清歡剛剛轉過身，就看見了房間里的那件白色婚紗。

她的腦海中一下子就出現了陸懷瑾的那一句“一般武藝”，她趕緊甩了甩腦袋，往床上一躺，又將被子拉過了頭頂，懊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