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交談
- 農門女配:夫君慢點跑
- 檸檬可樂
- 2002字
- 2022-04-21 09:54:40
“你說說,你說說看!這個人,這種人,他怎么可能會謀反?”
蕭延玦帶著些哭腔,他頹然地坐在了地上,沒有半分天子的模樣。
“延琛啊……”
這聲倒像是一聲的長嘆,其間夾雜著某個人的名字,杜公公坐在蕭延玦的旁邊,也是眼眶微紅。
他是知道的,當初的這群少年,意氣風發,蕭延玦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跟蕭延琛爭搶皇位,他們都想自由自在的,在蒼穹之下馳馬,無憂無慮,肆無忌憚。
只可惜廟堂之上的一只無形手將他們拉近了這深不見底的深淵,唐敘收斂了之前的風流,在吏部小心翼翼,蕭延琛放下了之前的桀驁,在朝堂如履薄冰,蕭延玦變成了天子,位居高處,卻高處不勝寒。
“皇上天冷了,讓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今天去張貴妃那嗎?”
杜公公做勢要去扶蕭延玦,結果對方狠狠地推開了他。
“我不,我不要回去,這里,就是一個牢籠,它困住了我們所有人!”
蕭延玦怒喝,杜公公從未見過他們的天子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這種情緒堆積在心中多年,都被隱藏在自己建設的偽裝下,久而久之,沉淀如此,再也裝不下,最后就化成了現在的歇斯底里。
“杜明禮!朕,才是天子,你憑什么自作主張幫朕安排所有的事情?”
蕭延玦瞇起了眼睛看向了杜公公,他惶恐,雙腿一軟再次跪了下去。
不管皇上這是不是喝醉了,內監攝政本身就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很敏感的話題,早年也的確有內監攝政的,但這也同時意味著,江山動蕩,百姓惶恐。
所以到了蕭延玦這一代,他直接免去了太監的所有政權,包括杜公公,雖然侍奉在御前,也只不過是個幫忙端茶倒水的。
“皇上,奴才,奴才只是見皇上日理萬機,恐龍體欠安,奴才并無二心,只求,只求能照看好皇上?!?
他趴在地上,在醉酒的皇帝面前,朗聲解釋著。
蕭延玦踉蹌幾步,俯下身低沉道:“抬起頭,讓朕看看你的昭昭之心。”
杜公公順從的抬起了頭,他與蕭延玦沒差多大,無非就年長了兩歲,但因為沒有胡子,整張臉都有些白凈陰柔,眉目清秀,不多說,若是女子,也定能驚艷后宮。
蕭延玦看了須臾一陣夜風吹來,清醒了不少。末了,笑了笑:“去登言殿,還有些折子沒看。”
主仆二人一同朝著暗處走去,身影逐漸淹沒在那黑暗。
登言殿是蕭延玦議事的地方,不過今日那群總是在自己耳邊嘮叨的言臣們全都在前殿了,只留下了幾名宮女和侍衛,因為是年底最后一天,所以守衛相對于比較松懈。
他也想讓所有人都過個好年。
那些宮女們見蕭延玦來了,誠惶誠恐地跑了過去,攙扶的攙扶,燒炭火的燒炭火,不多時,大殿就暖和了起來。
蕭延玦回到了自己的書案前,避退了左右,讓杜公公出去守著,整個大殿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空寂廖廖。
書案前的折子擺放的整齊,各州和各城之間的折子早已分好了,蕭延玦坐在那里,沒有翻看,只是過了須臾,這才開口,啞著嗓子說:“來了。”
聲音不大,外邊的人聽不到。
“如今,北疆戰事頻繁,連州河對岸皆是蠢蠢欲動,年關已至,都城進出者魚龍混雜,這個時候,放松警惕,怕是不妥?!?
對方將身影隱藏在暗處,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與平日里,來上奏的人無二。
“那你覺得,如何做最妥?”
蕭延玦并不懷疑對方的身份,反而跟他一起談論了起來。
對方未答。
“如果我是你,我會說,從今晚開始,嚴查都城,從外進來者,皆要登名記冊,把好門關。趁此挪動距離北疆南疆最近的州,讓他們給南疆營和北疆營運送糧草,籌備戰事,一刻也不懈怠。”
蕭延玦一一的說道。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
半晌,他朗朗的笑了出來:“延琛啊,當初我就說過,你比我,更適合當皇帝啊!”
暗處那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未言。
蕭延玦這才從書案前走了下來,朝著暗處走了過去,那人的身影在眼前逐漸清晰。
他卻在即將快要走近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與兩人之間還是拉開了距離,就像他們兄弟二人新生的間隙,誰都不說,但并不代表沒有。
“今日宮中會有事變。”
蕭延玦語氣平穩,像是早就已經料到如此。
“李燮一黨,在朝中拉攏權貴,妄圖架空我的權利,以趙乾為首的先帝一黨,極力保全,但趙乾一死,你又失蹤,李燮他們就更加地變本加厲,李承澤狼子野心比他父親想要的更多。延琛,我收到了你在南州下縣的書信,但我無法調動南州軍隊去支援季恒?!?
“唐文杰是唐顯生旁支,卻與他早已生嫌隙,二人站在不同的黨派,恐怕南州也成了李燮的囊中之物,再言,唐顯生一黨宛如那墻頭之草,根本不可信,我生怕他們臨陣倒戈,便沒有把所有的事都寄托在他們身上。”
“闕州,羊州頗遠,如果想要支援南疆營,也要走南州的商道,而且,南州還有匪黨清風寨,他們從商,有一半的人跟朝廷對峙,基本上已經占據了大部分的商道,為避免糧草被劫,只能走官道,但其他地方皆有匪患,這批支援的糧草恐怕根本到不了南疆營?!?
蕭延玦也許是站的有些累了,他在蕭延琛的旁邊坐了下來,燭燈照不到的地方,他已然褪去了帝王之資,就像是當年在學堂,與蕭延琛一起,暢所欲言。
“中郡五城,熒城連著涼州,延意那邊暫且不提,庸城連著浩州,但庸城糧倉這些年一直在支援北方戰事,早已空空如也,只能靠著臨近都城的化城這兩邊來支援,延琛,這就是為何我遲遲不讓北疆營進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