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秦舒晗乖巧的回道。

一旁的秦盛昊盯著旁邊儀器看。

簡安就被忽視了一個徹底，眼底暗紅一片。

明明她們才是親母女……

結果周沛嵐一睜眼第一反應就是找秦舒晗，在自己身體那么虛弱的情況下，腦子里也都是在關心秦舒晗有沒有去上課。

簡安失望的閉了閉眼，藏起眼底的悲戚。

周沛嵐醒來以后，就跟秦舒晗的話多了些，但也都是寒暄問暖的關心她最近的生活狀態。

偶爾跟秦盛昊來往幾句，也都是囑咐他要照顧好秦舒晗的生活起居。

全程，都沒有注意站在他們身后的簡安。

秦舒晗哄著周沛嵐又睡了過去，三人一同走出病房。

“爸，媽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秦舒晗皺著眉頭詢問，從方才周沛嵐的話中判斷，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媽她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前幾年的時候穩定下來，狀態一直不錯，程醫生也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不會這么嚴重的。”

秦盛昊原本心中還有怒意和懊悔，可在看到周沛嵐平安醒來時，那些情緒全都消散不見了。

“這次是突發室顫？”

從方才醫生和護士的對話中，秦舒晗隱約聽到了這個詞。

秦盛昊點頭，繼續道：“可能她前段時間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太對勁了，所以找了個借口說是去你外婆家呆幾天，沒想到……”

“我留在這里照顧媽，你們先回去吧。”

秦舒晗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始終一言不發的簡安，出聲道。

周沛嵐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錯，在原主的記憶中，也從來都沒有過住院的情況。

這一次病情復發的原因未知，她得先搞清楚。

“好，晚上的時候我過來。”

秦盛昊沒有猶豫的應下來，扭頭催促了簡安一聲，一同離開。

二人離開不久，病房的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秦舒晗扭頭一看，正是方才同自己告別不久的明弈。

他身后，還跟著蔣禹瀾。

“秦美人兒，我聽說阿姨出事了，現在有好點嗎？”

明弈壓低音量，湊近問道。

蔣禹瀾沒有進來，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他正站在醫院門口打電話。

“你們怎么來了？”

秦舒晗起身，扭頭看了一眼睡顏踏實的周沛嵐，帶著明弈出了病房。

“剛才我看你表情不太對，就……”

明弈伸手撓了撓后腦勺，訕訕的說道。

二人正在對話，蔣禹瀾忽然轉身。

湛黑的雙眼對上秦舒晗，其中夾雜的情感意味不明。

秦舒晗抿著唇不言，就雙手環胸，靠在墻上。

“蔣先生。”

忽然，一個國字臉的醫生急匆匆的趕過來。

身上的白大褂像是臨時套上的，手中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大箱子，風塵仆仆。

“方醫生，病人在里面。”

蔣禹瀾看了一眼秦舒晗，見她面上沒有什么波瀾，就指了指周沛嵐所在的病房。

直至方醫生要進去的一瞬，秦舒晗忽然橫在門口。

“要干什么？”

她聲音清冷，眉間又攏著淡淡的愁和躁，看起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查你母親的身體，為什么突然會變差。”

蔣禹瀾伸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金屬邊框折射出來的銀光微微刺眼。

聞言，秦舒晗主動推開門，帶著方醫生一同進去。

方醫生朝著病人的方向微微弓了弓腰，就將自己帶來的箱子打開。

里面裝著一些小型卻又精密的儀器，還有不少醫用工具。

秦舒晗微微瞇眼，看著方醫生十分熟練的將這些儀器開啟。

“你放心，有方醫生在，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明弈見氣氛凝重，就走近秦舒晗，探著脖子安慰道。

“他很厲害？”

秦舒晗挑釁似的看了蔣禹瀾一眼，刻意問道。

“他能查出來病人的身體里有沒有其他慢性藥。”

蔣禹瀾靠在門板上，長腿交疊，身上忽然多了幾分慵懶氣質。

秦舒晗抿著唇，眸底暗了暗。

蔣禹瀾和自己的想法果然一致。

周沛嵐在穩定住病情多年的前提下，忽然毫無由頭的復發，在考慮內因的時候，更要考慮外因。

“血壓正常，肝功能正常，體內也沒有其他藥物殘留……”

從一旁的小型打印機中，方醫生將檢測結果拿過來，遞到蔣禹瀾手中。

蔣禹瀾只是看了一眼，就遞給了秦舒晗。

“復發原因能排查出來嗎？”蔣禹瀾走到儀器邊，目光深邃。

“從各項指標中，可以看得出來病人的生活作息以及飲食不太規律……如果在這樣的前提下，情緒波動大的話，是很有可能會造成心臟病的復發的。”

方醫生鎖眉，認真的回答。

“謝謝。”

秦舒晗將表收了起來，朝著方醫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有數。

明弈幫方醫生將東西又全都收起來，看了一眼秦舒晗，抿著唇帶方醫生離開。

幾人的動靜很小，周沛嵐依舊傳來平穩又均勻的呼吸。

秦舒晗和蔣禹瀾站在病房門口，二人對視一眼，確實心照不宣。

“你對我家里的情況倒是還挺了解的……”

秦舒晗淡漠的說著，可眼底突兀的疏冷，滿是戒備。

“之前在撤走了申墨寒監視你的人之后，我派了人在暗中保護你，就只是在你家附近。”

蔣禹瀾欣長的身子倚在墻上，線條流暢的側顏剛毅漠然，他微微低頭同秦舒晗解釋，并沒有被懷疑的不耐和反感。

“你為什么幫我？”

秦舒晗抬頭，直視他。

平靜如水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淡淡的，卻如同一道長釘，帶著壓迫感，讓人動彈不得。

“因為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

蔣禹瀾沒有回避，回答道。

可他眼底漆黑一片，讓秦舒晗看不懂其中蘊藏的真實情感。

“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以后還是請你不要過分關注我的家事。”

秦舒晗嗓音極其冷冽，幾乎是沒有留任何情面。

她自己的人身自由受限可以應對。

但是周沛嵐，無權無勢、心思簡單，只是一個將心思放在家庭上的富太太，不該失去自己的隱私和空間。

說完，秦舒晗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