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就學，我會給你安排家教師，從小學課程開始學習。如果你想，可以和孩子們一起學。”霍振東閉上眼睛，一句話就敲定舒顏往后的安排。

舒顏心情止不住的激動。

熱淚盈眶。

她不是敏感的人，卻總是被霍振東擊中軟肋。

“那、那謝謝你。”她結結巴巴的感謝，對于之前和霍振東說話的語氣感到后悔。

“睡覺。”

“好好。”

舒顏躺在床上，閉眼，激動的心情讓她掌心發汗。

她想到曾經的自己，穿著破爛的裙子，在冬日的地下室冷得瑟瑟發抖，在傭人大發善心放她出去逛了一圈后，看到同為舒家孩子的舒嬌嬌。

舒嬌嬌穿著漂亮的冬日裙，白色羊絨襯得她如同嬌貴的小公主。

戴著眼鏡教師語氣溫柔的帶著她讀書。

那是一首詩。

是什么詩她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當時聽了之后，回到地下室里反復咀嚼，念叨著。

后來她高興的告訴母親，自己也會背詩了，裝模作樣的來回走，說出語境不同的‘詩‘。

她還記得母親憐憫疼惜的目光。

她說：小顏，你想讀書嗎？

她興奮的點頭：想啊，媽咪，我想！

母親苦澀的笑，說會給她找來老師。

可最后，她沒有等來老師，只等來趾高氣昂，來看她笑話的舒嬌嬌。

舒嬌嬌插著腰，揚著下巴，穿著精致漂亮，天之嬌女的模樣與她截然相反。

舒嬌嬌哼哼冷笑：就你還想讀書呢？你媽也是個沒腦子的，竟然敢給你找老師，敢到爹地面前提起你，被打了一頓，打廢了，怕是活不長咯~”

夢境遙遠，并不真切。

舒顏再醒來時，眼睛疼得厲害，生理疼痛導致眼淚不斷往外流。

她從床上坐起來，緊閉雙眼，下意識揉搓雙眼，兩片小小的美瞳被揉搓出來。

她忍痛睜眼，才發覺房間內光線充足，日光從窗口照射進來。

霍振東膚色蒼白，穿著黑色襯衫，正在調整右手袖口，邊低頭看她。

“你忘了卸妝。”他平靜陳述。

“不好意思。”舒顏下意識捂住臉，異色雙瞳看向他。

本該在他房間里睡一兩個小時就走的，結果太累了，直接睡過去了。

霍振東好像也沒有找她麻煩的意思。

她目光落到霍振東手腕上的白玉上，白玉用黑線串著，系在白皙有力的手腕上。

“僅此一次，以后最多兩個小時。”霍振東沉聲說。

聽語氣，好像是舒顏非要貼著他，占他便宜。

舒顏默默點頭。

——

兩天后。

婚宴照常進行，巨大的娶妻排場驚動整個京城。

數百輛黑色豪車在車行道上排成排，車頭系著紅色紙花，金色勞斯萊斯標志在車頭反射的陽光。

路邊聚集起不少看熱鬧的人，同時有專人負責給路人發喜糖。

舒顏從京城最大的酒店出嫁。

舒萌萌和霍憶作為花童，一個穿著淺粉色小裙子，一個穿著白色小西裝。

舒顏站在鏡子前，撫摸著自己被化過妝的臉。

不再丑陋，但也說不上好看。

白底金紋的婚紗無比華麗，上半身裹胸收腰設計，下半身紗裙長擺，如同夢幻。

她做夢都不曾想過，會有如此美好浪漫的嫁人場面。

即使一切都是一場空。

“媽咪！叔叔來了。”霍憶叫著她。

房門打開。

霍振東身著白色西裝，手里拿著捧花，另一只手朝她伸出來。

舒顏木訥的伸出手，與之交握。

即使一切都是一場空，她還是忍不住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