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晚被慕承驍這句話給說愣了。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態度，都顯得很謙遜卑微。

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慕承驍。

她快步走過去，蹲在地上。

看著慕承驍被吹得凌亂的頭發，看著他臉上帶著醉意。

葉卿晚終究狠不下心來不管他。

她緩聲問道：“你還能走路嗎？我們去那邊咖啡廳聊聊。”

慕承驍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堅定且自信地回道：“能走！”

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就差點被后面飛奔而來的車子撞到。

還被人罵了一句‘找死啊！”

葉卿晚沒辦法，只能像拉著孩子一樣，拉著他往前走。

她好像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吹干，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昏暗的路燈，映在她臉上，給那張本來就精致的臉蛋，增添了幾分暖意。

慕承驍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五年以前。

他每次下班回來，都會被剛出浴室的她吸引。

他甚至覺得自己中了葉卿晚的毒。

只是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只是看到她在浴室被熱氣蒸得通紅的小臉，他就忍不住想要她的沖動。

他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會親吻她，才會一遍一遍像是著了魔一樣，喊著她的名字。

她就像一只乖順的小奶貓，無論他提出什么樣的要求，她都滿足他。

有時候他甚至想讓黑夜拉得更長一些。

想讓他們之間的這種溝通更持久一些。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不會去想他們之間的恩怨。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承認，葉卿晚是他的女人。

想著這些，慕承驍的眼睛有些酸澀。

如果當年他不那么武斷，如果他能聽信爺爺的話，他和葉卿晚之間的關系，或許沒有現在這么糟糕。

他或許已經接受了她，甚至，愛上了她。

慕承驍嘴唇動了幾次，但每一次話到嘴邊，又都被他咽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手牽手進了咖啡廳。

坐在位子上，葉卿晚給慕承驍點了一杯牛奶。

她臉上從出現那一刻到現在，都是淡然的神色。

就像她對待其他患者一樣。

葉卿晚的職業素養很好，在跟病人聊天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

她把牛奶放在慕承驍面前，彎了一下唇說：“牛奶有助于睡眠，也可以解酒，多喝一點。”

慕承驍很聽話地端起杯子，低頭喝了幾大口。

如果不是牛奶太燙，他或許一口氣都把它喝完。

葉卿晚開始直奔主題。

“你的治療方案已經出來了，我本來想明天找你的，既然你今天來了，我就提前跟你說一下。”

她拿出手機，打開郵箱，把方案發給慕承驍。

葉卿晚的聲音很好聽，慕承驍一邊聽著她說話，一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整個人像是陶醉在夢里。

他看著她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的，很有想要壓上去，狠狠咬住的沖動。

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再也不能那么做。

他心里不僅有對葉卿晚的愧疚，還有對他們關系會因此變得更加糟糕的恐懼。

慕承驍身體里的酒精，終于發揮了作用。

在葉卿晚還沒講完整個方案的時候，他的頭靠在她肩膀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