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正是發生故事的好時候。

一路奔波過后。

葉晨剛到家，還未歇腳。

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來自金華娛樂經紀人嚴新的一通電話！

嚴新？

葉晨腦子轉得飛快。

第二道鈴聲響起時，大概猜測出了金華娛樂經紀人的來意。

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為楚天的事而來，要么是為當初那個二線合約而來。

葉晨與嚴新、與金華娛樂的交集，本就不多。

也就這么兩件事。

二者必有其一。

或是……

二者兼而有之！

這兩件事，葉晨現在都占據了主動權。

再不是幾天前那種尷尬情況！

葉晨沒有立刻接通電話。

也沒有直接掛斷。

他只是把手機放下，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事情一陣接一陣地來。

可他沒必要急了。

現在該急的人，并不是他。

等到擦完臉，葉晨才緩緩拿起手機。

鈴聲還在響。

已經是撥打的第三通電話了。

之前那個頗不耐煩的經紀人，此時不知怎地，居然如此有耐心？

這才第一輪曝光，就已經如此了嗎？

要是拿到《明日偶像》的冠軍，葉晨都無法想象嚴新會做出何種妥協讓步來。

他對嚴新，不能說是頗為不滿的，但同樣也沒有什么好感。

不過，葉晨不是個莽夫。

當然不會認為好感這種東西，就能頂飯吃。

別說只是無感，就算二人互為仇讎，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能帶來實際的好處，就都不是問題！

談！

都可以談！

至于怎么談……

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葉晨接通電話。

卻沒有開口說話。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只是這一次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上次的事，并不是我有意為之。當時有個會要參加，不得已才掛了電話，實在對不住！”

“這兩天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也許我們的確應該約個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

……

“你……意下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是為先前那個合約而來。

只是這一次，攻守易位、強弱互換！

嚴新成了那個低聲下氣之人。

對于他的這種轉變，葉晨還是比較滿意的！

倒不是有多市儈。

或是怎樣。

至少看得出來，對面不是個只會感情用事的沙比。

這種人，討厭是挺討厭的。

但只有跟這類人，才有得聊。

像之前楚天及其狂熱粉絲那樣的，連聊的可能性都沒有。

那就完全不是一群正常人。

腦子被狂熱的情緒所占據！

無論說什么，也無論發生了什么，對他們的影響都不大。

你除了把他們徹底拍死，就沒有任何辦法。

……

而對嚴新，就并沒有必要那樣了！盲目樹敵，并不可取。

葉晨甚至都沒怎么反唇相譏，只是笑著回應道：

“嚴經紀人確定想好了嗎？如果還是二線藝人合同的話，我認為大家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才好！”

直來直去。

開門見山。

葉晨的回應，非常直接。

不再像之前那般彎彎繞繞。

而電話那頭嚴新的回復，也非常迅速！

似乎真的早就想好了這一切。

“當然！二線藝人，確實是屈才了！像你這樣有才華的音樂人，我們金華十分需要。”

“這段時間，我也同上面的領導申請過了。破格提升合約檔次，完全沒有問題！”

“是一線，還是頂流，或是天王級別的大合同。這些就得我們當面細聊了！

“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

嚴新的話，明顯比上一次多。

而葉晨則明顯比上一次少。

地位的改變，往往能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是葉晨想把嚴新約出來聊，現在則是完全相反。

如今這情況。

葉晨大可以說一句：

昨天的我，你愛答不理；

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_

但那樣沒有任何意義。

不能讓現狀更好，只會讓情況更糟。

所以，他選擇最符合自身利益的話術，并且順便壓了嚴新一波：

“抱歉。明天我沒有時間。后天也沒有。準確來說近期都不可能再有了?！?

“如果你想談的話，就現在！你覺得怎樣？”

那頭的嚴新，喜出望外！

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好好好！就先前約的那家音樂酒吧見！我一個小時內就到！”

于他而言，談得越早自然越好！越拖得久，變數就越大。

趁著葉晨勢頭正盛時簽下，就算是曇花一現，未來變不了現，至少現在還能賺一波快錢。

如果等到熱度消散，或者葉晨徹底成為國民級人物，那黃花菜都涼了！

作為一名經紀人，嚴新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

屎，要吃熱乎的！

好東西更是如此！

趁熱，才能有操作空間！

他的想法很簡單。

葉晨的想法更簡單：

“上次那家酒吧就算了吧。太遠了。來華城六環外天盛大道……這家咖啡店近，也適合聊天?！?

他換了一個見面地點。

原因嘛……不是因為，那家音樂酒吧太貴了。

當然也不是因為它太遠了。

葉晨這么說，只是為了再度明確雙方的強弱地位。

經紀人嚴新也懂這一點。

并沒有太在意：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趕過去。大概兩小時后……”

電話那頭的話說到一半，葉晨就強硬地將他打斷：

“一個小時后見！現在是八點二十三分，如果到九點二十三，我還沒有在那家咖啡店看到你……那么就當我們沒聊過！”

信號的那一頭，嚴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一個小時？

太短了！

不是說不可能，只要暢通無阻，一小時勉強還是能趕到的。

但現在是下班時間！

人潮涌動，車流不止……

如果路況不好，兩個小時都有可能趕不到！

華城這種交通，所謂的路線時間計算，就是個假命題。

人少的時候，街上是一個人也看不到，縱貫全城可能都不到一個小時；

但擁擠的時候，排個幾天幾夜，也不是沒有過。

嚴新剛想請求寬容一番，卻聽得葉晨那邊又發話了：

“嚴大經紀人，不會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大家還是沒必要聊了。”

葉晨希望看到他的誠意！

誠意？

嚴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