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之中斷斷續(xù)續(xù)，她沒少說過這樣類似的話。最開始的時候，沈牧塵也的確有那么幾次，差點兒就當真了。

可是每一次，她卻又笑著揭過了。

所以這一次，他同樣只當她是在開玩笑。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總是胡說八道的？”

星回卻頭一回，沒再繼續(xù)打哈哈，“將軍不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女孩子的眉眼，一如往日清亮皎潔?？蓞s第一次，無比嚴肅起來。

沈牧塵不由地，就收了唇邊的笑，“你認真的？”

似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決心，星回松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身體站得筆直之后，才鄭重其事地開了口，“從來沒有哪一次不認真，只不過從前，沒有下定決心罷了?！?

怕他會被嚇到，怕他會因此疏遠，更怕那答案，她承受不起。

可現(xiàn)在，她不能等，也不敢等了。

“你這孩子......”

似是接了個燙手的山芋，沈牧塵的表情，瞬間糾結起來。

煩躁地扯了扯耳朵，他嘆口氣，“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根本無意于成親的，所以別再問這樣的話了。我不會娶誰，自然，也不會有什么考慮不考慮你的說法?！?

沒想到等了多年，他還是這句話。

星回心里又是挫敗又是難堪，語氣不由就不管不顧起來，“那如果我非要你考慮呢？”

怕他又繼續(xù)顧左右而言他，她直接將話挑到了最明處，“如果我說我想要嫁給你，你愿意娶嗎？”

十七八歲的女孩子，還長成她這樣明眸皓齒的，沈牧塵覺得但凡是個男人，那不可能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

而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特別。

可是，這到底是自己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孩子啊，她不懂，他就能借著這縫隙往里鉆嗎？那他還是不是個人了？

“好了，別再鬧了。今日的話，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以后不許再對著男人說這種話了，萬一對方當真了......”

“那你為什么就不能當真呢？”

星回簡直要被他氣死了，“我都說了我不是在開玩笑，你為什么就不能正視我一下？還是在你的眼里，我就一輩子都只能做個孩子？”

她一貫是個堅強的姑娘，即便是當年那樣超負荷的訓練，他都不曾見她落過一滴淚。

可現(xiàn)在，話還沒說完，那氤氳就迅速地在眼眶里彌漫起來。

驀地，沈牧塵覺得心頭被刺了一下。

“你叫我怎么回答你？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孩子。況且以我的年紀，做你爹都要夠了，又怎么能生出那樣的想法？那我豈不是禽獸不如？”

去他娘的爹！

“那要照你這么說，這幾年照顧過我的，我都得喊他們一聲爹娘了？那我親爹親娘還不得被氣得從地底下跳出來？”

發(fā)覺自己被他氣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星回撫了撫額頭，重新找回了理智，“你不要找這些借口來敷衍我，我就只問你一句，你到底......能不能把我看做成親的對象，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