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要夸耀沈知腦癱還是溫柔腦殘，或者是瞪著眼睛吃東西的應舒悅勇猛。賀海淵坐立難安，按照常理說應該是應舒悅主動羞紅了臉然后說上一句，哈哈，我們出去吧。但是現在看她一副震驚又狂吃不止的動作，估計是不太可能了。賀海淵嘆了一口氣。

“賀，你知道嗎？”應舒悅忽然說道，“我們小區樓下那里有一個舊沙發，誒，我上次看到有一個姐姐大冬天穿著都絲襪坐在那上面，濃妝艷抹的。后來我問了我的室友，我室友居然說她是做皮肉生意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那里偷偷聽，那個姐姐居然只要十五塊，十五塊！”應舒悅難以置信說道，“我以前看電視那些荒野大鏢客都是拿著一沓厚厚的錢去的，怎么才十五塊？”

“按照時間來算的，半小時十五塊。”賀海淵回答道。

“哦，也是。”應舒悅喝了一口可樂，打了一個嗝，“你咋知道。”

“……”賀海淵自己倒是沒去過這些地方，但是他大概能知道，因為每次去應酬，蘇總總是會請客戶們進行所謂的放松，大概就是這些事情。但是那些客戶的都是上千的，這種十五塊的他只是猜測。

“不過，這種生意都是能賺錢的。”應舒悅肯定地說，“沒有男人交了十五塊就出來吧。”

“……”

應舒悅很快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她轉頭看著電視，“哦，要零點了。”

還有一分鐘。

“我剛剛看到這前面能看到h大廈，聽說h大廈會進行倒計時。”賀海淵很快轉變了話題。“我們去陽臺上看看。”

陽臺就在廚房外面的小道上，不是很寬，大概正好可以站得下兩個人，旁邊的臥室陽臺更大一些，但是他們兩個人也不能打開沈知和溫柔兩個人的門然后說要看倒計時吧。

果然h大廈上面巨大的電子屏幕正在閃爍著燈光。數字不斷地變化著，縱使有一點距離，人群的喧嘩還是能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35！”

應舒悅盯著那個數字，“誒，你說。新的一年會變得不一樣嗎？”

“30！”

“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才能變得更好，如果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話，可能也只是這樣吧。”賀海淵回答著。

“20！”

“說的也是。”應舒悅聽到人群的哄鬧聲更加激烈了，她伸長了脖子，沒多久。

“轟。”

煙花在天空爆開，“5！”

“4！”

“3！”

這是應舒悅第一次看到如此絢爛的跨年，她的眼睛里閃爍著煙花的光，開心地和人群叫著，“2！1！”

混著煙花聲，天空整齊端正的漢字漂亮展現在所有人面前。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冰冰涼涼，還帶著一句新年快樂，應應。

“新年快樂！”廣場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

“我愛你，周茜茜！”

“我也愛你，李宇豪！”

隔壁大喊著，互相告白的場景。

“我愛你中國！”

“我也愛你，中國！”

此起彼伏的呼喊。

氣氛到這里了，很難說。應舒悅摸著下巴，畢竟旁邊有人就亂叫，旁邊沒人只能愛國了。想到這里，她一邊哆嗦著，一邊打開門，“好冷啊好冷啊。”

“……”被留在原地的賀海淵感到了無助。

臥室里的人還未解決戰斗，當然也有可能睡著了，畢竟沈知看上去就不行。應舒悅在原地走了兩圈，最終在客廳坐了下來。

賀海淵沒多久也走進來，看到她拿起了投影儀的遙控器，對著投影儀點了開關。可能是一開始就沒關吧，所以屏幕直接亮了起來。

里面的電影放了一半，不知道投影儀到底是用什么的，應舒悅半天都沒有找到，只好點擊了on的按鍵。

這種大屏的看上去就是比電視劇好看很多，什么都是放大版。就是不知道放的是什么玩意。

男女主角在路上遇到，男主角把女主角推到無人角落激吻，晚上在家里埋伏，然后在床上激吻。

總之這部電影就是不斷激吻，但凡女主角和別人眼神稍微交流一下，男主角就不斷地懲罰，懲罰內容大概就是羞恥說兩句話，然后激吻。

這簡直付費內容嗎，真是聽了現場版，還要再看劇場版。不過電影很快就結束了。

《冬天的故事》，字幕逐漸展現，聽起來就很冷。

應舒悅站了起來，看著柜子，按照道理來說，被子在最上面。“你能打開最上面的嗎？”

賀海淵抬了抬手，打開了衣柜，里面果然如應舒悅想的，放著被子，但是他只能打開，拿出來估計有些困難。

沒有椅子，和她差不多高的溫柔到底是怎么放進去的。

賀海淵倒是沒有猶豫，一把抱起了應舒悅，把她抬上了上去。

所以成功還是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應舒悅把里面的被子抽了出來，賀海淵又將她放了下來。

冬天，蓋被子開空調看電影。

真是舒服。

應舒悅和賀海淵兩個人坐在地上，背靠沙發，海鷗低鳴呼嘯而過，嗯，看上去是文藝片。

但是和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樣，一開頭就是激吻，海邊激吻，床上激吻。這個劇情，好像和剛才那部電影很像啊。

直到女主角赤裸著上半身躺在床上，和男主角嬉戲，應舒悅微笑著，把投影關閉了，不愧是你，溫柔。

投影被關了以后，只剩下蠟燭有著微微的光。她突然笑了，側頭看著賀海淵，“我真的覺得，溫柔準備和你喝酒，然后你們一起坐著看電影。”

“為什么呢。”賀海淵也側頭問道。

“不知道啊，直覺吧。”應舒悅看著桌子上本來就準備好的紅酒，可能是溫柔知道她不會喝酒吧。

蠟燭在空中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忽然滅了，房間里一點燈光也不見了。已經過了零點，外面也沒有了剛才的吵鬧，空調開合聲緩緩，輸送著暖氣，真是安靜。

“應應。”

“嗯？”應舒悅瞇著眼睛，黑暗中只聽到了衣服與沙發之間的摩擦，紅酒的味道。

嘴唇被牙齒重重撞擊了一下，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雜亂無章地一個吻。大概是嘴巴破了，這個吻滿是血腥味。

不像是成年人的吻，像高中生那般急躁又有點莽撞。

應舒悅醒來的時候，沈知他們坐在桌子上吃飯。

她揉著腦袋，昨天晚上，她可能是窒息昏迷，而不是睡著的。

“阿應，你的嘴巴腫了。”溫柔指著左下角，“是不是睡覺的時候碰到了沙發上。”

應舒悅摸了摸自己嘴，“可能是發炎了吧，像大學一樣。”

“確實，你大學也老是這樣。”溫柔笑著說道，“去洗個臉吃飯吧，賀早上起來買了。”

應舒悅揉著脖子走進浴室，緊緊貼著鏡子，嘴角很明顯的傷口。禍從口出了，今年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