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北冥羽收到了半個禹州之后,或許正忙著收拾殘局了,也暫時不進攻了,而皇甫宸樂得清閑自在,時不時與夙蕊一起用膳,甚至一起看書,或者一起聊著天。
夙蕊見他一直無所事事的跟著她,而眉眼總是細致的看著她,要不然她在做什么事情的時候,皇甫宸都一直跟著他。夙蕊就覺得身邊好似有個粘皮糖一直跟著,甩都甩不掉。
今日一早起來,夙蕊與皇甫宸用完了早膳,她修煉了兩個時辰之后,洗簌結束之后又看到皇甫宸在屋子里頭等著她。
“殿君,近日來還真可是閑適?”夙蕊說道,意思就是你怎么還在這里,她可是看膩他了。
“蕊兒,這般嫌棄我了?”皇甫宸拿著茶盞喝了一口茶說道。
夙蕊坐到暖塌上,看著他無奈的說道:“嫌棄你做甚,你真的是沒事了嗎?”
皇甫宸放下茶盞,擺手讓夙蕊看他現在的模樣,真的是一副閑適的模樣,夙蕊忍不住的笑了,說道:“好了,知曉你沒事了。”
皇甫宸點頭,很認同她的說法,他說道:“蕊兒,你讓那個白烈和你的丫頭去人界是為何?”前兩日他們便是出發了,這里離人界還是很近的,三四天的行程差不多了。
“去找氐人族族長的妹妹,她在人界失蹤了,前兩日剛得了消息。”夙蕊垂下眸子說道,這個消息確實是前兩日得知,他們兩個人去人界還有其他事的,只是她不想說罷了。
“你說的是南宮暮白的妹妹?”皇甫宸說道。
夙蕊點頭,皇甫宸又說道:“星夢也去了。”
星夢便是凰族的人,在臨州之時仙帝一直想要讓星夢進瑞麟殿,成為皇甫宸的側妃。可是,他說過星夢與南宮暮白有糾葛。
“她也去找了,與暮白大哥一起嗎?”夙蕊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你與這個暮白很熟嗎?”皇甫宸瞇著眼睛說道。
夙蕊白了他一眼,南宮暮白你可是見過的,只是不記得罷了,她說:“與風澤是好友,有照拂過我。”她就是小小的解釋一下,不能讓他以為她與暮白大哥有什么茍且,不然暮白大哥又該遭殃了,看他對北冥羽留下的半邊禹州就知道了,不是荒地就是被燒得殘骸的城市。這還是連頗與白烈談天的時候稍微說了一下皇甫宸故意的,然后白烈在告知于她的。
皇甫宸挑眉說道:“君妃說的挺簡單的。”稱呼又改了。
夙蕊無奈的說道:“我要去閣樓,你要不要去?”
皇甫宸蹙眉,他可是聽說她的君妃把那里改成了一個牢房,有些興趣去看看的,可是他卻道:“君妃要去的話,本殿君便陪著去亦可。”
夙蕊忍不住的嘴角微翹,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的嗎?想要去便說就好,她微笑道:“那便走吧。”她起身,還是看皇甫宸沒有動靜,只是伸出手給夙蕊,她無奈一笑,伸手拉住他,讓他起身。
隨后兩人往閣樓方向走去,皇甫宸一直牽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閣樓上
容成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手上腳上都是血污,身上的衣服也是污跡斑斑,臉上卻是干凈的,好似有人專門給她擦洗過了,雙手還是被綁在鐵鏈上,呈大字型。
青翼冷冷笑著,拿著一把小巧的匕首,是一個彎形薄薄刀片,容成鈺眼中流露害怕的神色,她急著卻有些沒力氣的說道:“我什么都說了,那個南宮襲月我就只知道在人界,其他我真的是不知了。”
“你確定,還有什么沒說的?”青翼那把小巧的匕首抵在她的臉上了。
“真的是沒有了。”容成鈺很怕那把匕首劃破了她的臉,那匕首散發的寒光令她心中一寒。
“不信。”青翼用匕首輕輕的在她的下頜角處劃了一道小口子,鮮紅的血珠沁出了皮膚。
容成鈺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咬著牙,她的臉被劃了,她最引以為傲的樣貌竟然被眼前的男子劃開了,她的臉毀了。
青翼又把匕首放到臉頰的地方,冷聲說道:“你要是還不說,那這一刀就劃到你的臉頰上了。”
容成鈺閉著眼說道:“他已經通過人界的一個幽徑吸收人界的濁氣了,讓邪祟進駐人界。”說完之后咬著唇不再說話了,只是閉著眼,等著刀的落下。
這時,感受一絲熟悉的氣息,她是半妖之身已經感受到別人身上的氣息了,她猛得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男子不再是青翼,是正好走進來的皇甫宸。
容成鈺激動的說道:“主子,你來救我了。”眼中泛熱,但看到他身后的夙蕊之后,眼神都已經驚訝了,尤其看到他還牽著她。
“為什么?”容成鈺有些不想相信,眼中滑出淚來。
皇甫宸看著這個滿身血污的被囚禁的女子,對著他流淚,有些微微蹙眉,看都不看她一眼,牽著夙蕊落座到干凈地方的椅子上,讓夙蕊坐到他的腿上。
夙蕊不肯,拍了一下皇甫宸,隨后站著看向容成鈺的表情,嘴角微翹,說道:“容成鈺,你這番看著我的夫君這是為何?”
容成鈺一聽,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嫁給了他?”她所說的他是皇甫洛。
夙蕊為了刺激她,緩緩把手放到皇甫宸的肩上說道:“我們都成親許久了,不然為何他要你來擄劫我?”
容成鈺猛的搖頭,說道:“你不是嫁給那個什么殿君了嗎?”一用力,下頜角的傷口越發裂開,血流到了下頜處滴落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著我的夫君,也是難為你了,他本來就是仙族的殿君。”夙蕊一個轉身坐落了皇甫宸的腿上。
皇甫宸挑眉看著她,并沒有說話,配合抱著她。他知曉這女子是皇甫洛的人,而這女子竟然不知皇甫洛還有兄弟,她的君妃想要刺激這女子,那便好好配合嘍。
容成鈺泣聲的說道:“你為何這般對我,我為了與你一起,便是受盡折磨得了這半妖之身,你可知我夜夜寒透身心,受那寒氣之苦。為了與你一起,我拋棄所有,你卻娶了這個女人。”她看向夙蕊又說道:“夙蕊,當年在人界我就知道,你定是阻礙我之人,血洗寺廟之時就該回頭殺了你。”
“可惜你殺不了我,非但沒有,我還嫁了你心上之人。”夙蕊就知道容成鈺再想要榮華富貴,也不可能丟棄人界的一切跟著皇甫洛,可能要做這人上人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便對皇甫洛生了情愫。
“皇甫洛,你要的東西,要的人,我都一一給你找來了,你要人界成鬼窟,我都可以舍棄一條命來幫你建立,可是我只是想在你的身邊做個最有名分的人,你都不給,你竟然娶她!”容成鈺的淚滑落與血融合在一起,滴在地面上形成一顆顆的血淚。
皇甫宸聽到她說的話,眉頭緊皺在來一起,鬼窟?這是禁術,會讓所有接近鬼窟的人被邪祟入侵變成邪靈,那會陷入多么可怕的.....
夙蕊感覺得到皇甫宸微微僵硬的身軀,也就是一瞬而已,她看向容成鈺很傷心的面孔說道:“現在可是不需要你了,現在有我了。”
“不,不,不。皇甫洛,那個鬼窟殺了多少人,你是知道的,而且我費多少心血,你也是知道的。”容成鈺已經有些詞不達意了,但是夙蕊知道她的意思,就是用了很多的心血建立這個鬼窟,她在哀求。
“鬼窟在哪里?我好去接手。”夙蕊用手勾上皇甫宸的脖子,狀似親密。
“不就是在禹州和人界的那片海湖中,皇甫洛,你是知道的。”容成鈺說完之后,淚眼婆娑的看著那個男人,這時才驚覺出有些不妥,樣子是皇甫洛的沒錯,氣息也是一樣的,可是...
是哪里不一樣?
容成鈺的眼睛一直看著皇甫宸,一直覺得有些不妥。
夙蕊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有些疑惑了,她說道:“容成鈺,發現不一樣了?”
“他是誰?”容成鈺問道。
“說過了,他是我的夫君。”夙蕊從皇甫宸的懷中起來繼續說道:“可他不是皇甫洛。”
“你用幻術騙我,夙蕊你這個賤人。”容成鈺破口大罵。
皇甫宸蹙眉,輕輕一揮手,容成鈺的臉就被打歪了,嘴角已經破了,只聽見皇甫宸說道:“出言不遜,該打。”
容成鈺驚恐看著皇甫宸,他出現的恐怖氣息就與皇甫洛一模一樣,夙蕊卻沒有理會容成鈺徑直說道:“殿君,好了,她不會活下來的。”
皇甫宸起身拉住夙蕊手說道:“把她的舌頭割下來之后再殺了就是。”
容成鈺眼中的光已經沒了,這么許久了,皇甫洛也沒有來救她,或許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青翼,按殿君說的去做。”夙蕊說道。
“是,小姐。”青翼點頭。
容成鈺看著青翼向她走來,她竟然沒有害怕了,或許早該死了不是嗎?她也受夠這些折磨了。
正當青翼掏出匕首,捏開容成鈺的臉頰,正要把匕首伸進她的嘴里,一個厲風襲擊而來,青翼猝不及防往后飛去,匕首也脫手了,皇甫宸一揮手,匕首刺入了墻上,
夙蕊飛身上去用手扶住了青翼的背后,緩緩的落下,不讓他快速的落地受傷。
容成鈺只感受到背后冰涼的氣息,可是她卻笑了,他來救她了。
一瞬間,手上的鐵鏈已經斷裂,她身子一軟,卻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入眼的是那身白如雪的衣袍,與皇甫宸的白邊墨色的衣裳形成了對比。
皇甫宸一個箭步上來,身型飄忽,已然出了幾掌,皇甫洛抱著容成鈺,速度的化解了掌風。
然后見到皇甫宸很從容的站在夙蕊的身邊,嘴角上揚。
皇甫洛看到懷中的容成鈺傷痕累累,已經不成人樣了,血已經沾染到了他的衣袍,他蹙眉說道:“還真的是殘酷無情,把一個好好的姑娘折磨成這樣,還真的是低估你了。”他的眼神看向夙蕊。
“還有很多沒有見識到呢,你要不要試試。”夙蕊冷笑,隨后說道。
容成鈺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主子,幫我報仇。”說完,已經有些氣力跟不上來了,見到了皇甫洛好似更加放心了。
皇甫洛見容成鈺原本嬌媚無暇的容貌,此刻嘴角破裂,下頜又是傷痕的,身上恐怕還有許多更重的傷痕。
皇甫洛怒得心中起,他的人必定不允許別人傷害,護短得很,就算他與容成鈺的關系不說。但她勝在聽話又會做事,也容不得別人對他的人這般侮辱。
他看到夙蕊,一揮衣袖,一道黑霧襲來,夙蕊蹙眉,正要反應,面前的男子已經把它化解了,夙蕊低聲說道:“我可以的。”
“讓我救美不可?”皇甫宸摟住她說道。
夙蕊可沒有習慣在人前做這些摟摟抱抱的事,她輕微睜開,只是讓他單手摟住她的腰。
“你覺得你能救她幾次?”皇甫洛說道,話語還是冰冰冷冷的。
“把你殺了就不用救。”皇甫宸說道。
皇甫洛把容成鈺放到墻邊,讓她靠著墻,輕聲的說道:“好好待著,再不聽話,你知道的。”容成鈺連忙點頭,緊緊的扶住墻,不讓皇甫洛覺得她是廢物。
皇甫宸把夙蕊往身后一推,說道:“好好待著,青翼,保護好你家小姐。”青翼趕忙站到了夙蕊的旁邊。
皇甫洛一轉身,身上的污漬已經沒有了,又是一片白如新炮的衣裳,他的手掌中一個紅光纏繞著黑屋的圓球。
皇甫宸的手中幻化出一把冰藍色的劍,兩個人的身影晃動,金光紅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