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了大約半月有余,這仙帝每日派人送了這世間稀奇的物件和亮麗的衣裳,就連那珍稀的月冷龍紗也做了四件衣裙送了過來。
清璃和蕭竹看著眼前流光溢彩的衣裙和一件件稀奇的物件,清璃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仙帝倒是舍得呀。”
蕭竹倒不是這般想的,他說道:“璃兒,仙帝大費(fèi)周章,恐怕還是為了那萬血靈珠罷了。”
“我知曉,可是夙心不是一早便是毀了那靈珠嗎?”清璃說道。
“可是那仙帝并不知曉,不然為何大費(fèi)周章。”蕭竹說道。
“哼,這人千百年來就為了這個東西,以前是這般,現(xiàn)在也是這般,總是假借他人之手,真真是可惡。”清璃不爽的說道。
“而且人皇還是死于他之手,也不知道蕊兒知不知曉。”蕭竹嘆了口氣道。
“或許知曉了那是不是少了這孽緣了,便不會嫁了。”清璃說道,還帶有一絲僥幸。
“清姨,這事我一早就知曉了。”夙蕊從門外走進(jìn)來說道。
“那為何你又要嫁與那皇甫宸?”清璃急切的問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夙蕊看著清璃,立馬說道,眼神很是篤定。
清璃和蕭竹相看了一眼,并未說話,他們都知曉夙蕊并非沒有目的的,原來真的是為了人皇復(fù)仇。
夙蕊見他們兩人的表情有些凝重,夙蕊一笑道:“清姨,蕭叔,你們兩個不要擔(dān)心了,只要你們兩個安好便好了。”說完,看向仙帝送來的月冷龍紗,觸手摸了,冰涼涼的,可是卻細(xì)膩細(xì)滑的。
“這些東西都是仙帝那老兒送來的,這月冷龍紗蕊兒沒有見過吧。”清璃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龍紗抖開來,頓時室內(nèi)都亮了些。
“這龍紗是什么制成的呀?”夙蕊倒是有些好奇問道,這流光確實(shí)很好看。
“這是仙族的技藝,用那靈力喂養(yǎng)的泉先,織紗為主,掠世間萬華為衣。但是產(chǎn)量不多,百年來才得了一兩匹。”蕭竹解釋道。
“那倒是個稀奇的東西呀。”夙蕊攏了衣裙放到一旁,清璃看她也不甚在意便說道:“你這丫頭,對這些不感興趣,為何還要那皇甫宸給你尋了最好看最耀眼的鳳冠霞帔呢?”
“那仙帝如此這般給你們氣受,那我就讓那皇甫宸也受些罪。”夙蕊說道。
“你這丫頭,還真的是胡鬧。”清璃心中一喜,嗔著點(diǎn)了一下她的腦袋。
“清姨,雖然蕊兒知道你不喜我嫁與那皇甫宸,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們這定緣不破,蕊兒與他遲早都會相見的,還不如讓蕊兒知曉他是什么人不會丟了心不是更好。”夙蕊說道,在人界就已經(jīng)知道此人如此陰險(xiǎn),還有做的那些事情她也不會饒了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全然忘記了,但她可不會忘記的。
“你這丫頭,為了這般復(fù)仇,豁出去自己的終身幸福為哪般?”清璃真的很心疼眼前這個丫頭。
“我們的時光如此之長,如若不做一些事情那豈不是對不起這流長的歲月。”夙蕊說道。
“行了,事情已經(jīng)在眼前了,討論來討論去,蕊兒可就改了主意嗎?”蕭竹一把攬住了清璃,說道。
夙蕊輕聲一笑道:“還是蕭叔最理解蕊兒了,清姨還有些想不通的,那就請蕭叔代為解愁了。”說完見蕭竹笑道:“行了,你這丫頭,莫要害了自己便好。”
“那是,蕭叔,蕊兒會保自己周全,也請蕭叔護(hù)了清姨周全。”夙蕊說道。
“那是。”蕭竹拍了拍她的肩頭。
“那蕊兒便先退下了。”夙蕊行了禮,見蕭竹點(diǎn)頭,便離開了正殿。
蕭竹隨后對清璃說道:“璃兒,蕊兒這丫頭已經(jīng)長大了,你就莫須擔(dān)心了。”
清璃點(diǎn)頭,其實(shí)她心里已經(jīng)對夙蕊的決定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見了,只是不忍心那丫頭如此這般委屈自己罷了。
而夙蕊回到了屋內(nèi),坐在軟榻之上,手輕輕揉了額頭的兩側(cè),琉璃端了茶水進(jìn)來說道:“小姐,可是頭疼了,琉璃給你揉揉。”說著,就把茶水放在小幾上,準(zhǔn)備給夙蕊揉揉,卻被夙蕊阻止了道:“人,青翼請來了嗎?”
“請來了,正在偏房等著呢。”琉璃說道。
“那好,把人請過來吧。”夙蕊說道,拿過了茶盞喝了一口。
“好。”琉璃應(yīng)道,趕忙出去了去請人了,夙蕊看著她出去,放下了茶盞,攏了攏衣袖,沒有等了多久,人便是進(jìn)來了。
人一身披風(fēng),面容被面紗遮住了,但是身形窈窕,能看得出是個女子,夙蕊趕忙起身拉住她要行禮的身形道:“若水姨,你與我母親和清姨都是并肩作戰(zhàn)多年的,姐妹情誼這般深厚,蕊兒還得給您行禮呢。”
“大小姐,女帝對我的知恩之遇是我很感激的,但是禮不可廢。”若水的眼睛中有些淚光,不是不對夙蕊說得這番話心喜的,只是她也不傻,知曉夙蕊也定是有事來找她的。
“如果若水姨要行禮的話,那便先受了蕊兒的禮吧。”夙蕊說著,就要跪拜,若水急忙的拉住了她說道:“行了,我也不行禮了,你也不要行禮了。”
“好,若水姨,咱們坐下吧。”夙蕊拉著若水坐在榻上,給若水端了茶水放到她的手上。
若水接過茶盞,看著與先女帝一模一樣的樣貌,心里突然驚起連番漣漪,之前沒有見過她的樣貌,之前有暗暗見過一面,現(xiàn)在看來更是相像。
“大小姐,召若水前來有何事嗎?”若水定了定心神,問道。
“若水姨,我也不拐彎抹角的了,我想要您幫我一個忙。”夙蕊也是直接說道,她知道若水在妖族中當(dāng)上長老,見慣了曲曲折折的,想必也不喜歡別人這般吧。
“那大小姐你說。”若水放下了茶盞說道,眼神有些淡了,里頭的淚光也沒有了。
“我讓您幫風(fēng)澤即位為妖皇。”夙蕊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若水的異樣,說道。
若水這就是奇了,她還以為是其他的什么事情,甚至是知道了先女帝在她那里留的東西,萬萬是沒有想到是為那龍族少主給鋪路的。
“為何?大小姐才是應(yīng)該即位成女帝的。”若水說道,難道說這龍族少主成為了妖皇這就成了大小姐的背后支柱了嗎?那為何自己不做了那女帝更好呢?
“我并沒有這心,再說了若水姨也知曉,仙族一早就送了好些禮過來了,我與那皇甫宸一早就有婚約的。我即位成女帝如何料理瀛洲的事情?”夙蕊說道。
“可是瀛洲的九轉(zhuǎn)靈石只有大小姐可以運(yùn)轉(zhuǎn),這事有許多知曉了。”若水覺得不妥,但是大小姐如若嫁到臨州,對瀛洲之事確實(shí)是鞭長莫及的。
“若水姨,這個九轉(zhuǎn)靈石的問題,不是只要我不死,這九轉(zhuǎn)靈石便不會停止運(yùn)轉(zhuǎn)不是嗎?”夙蕊說道。
“大小姐說得是對的,可是......”若水還想再說,就被夙蕊笑著攔截了說道:“若水姨,風(fēng)澤對瀛洲的貢獻(xiàn)還不足以讓你們奉他為妖皇嗎?再說了有龍族的驍勇善戰(zhàn)在,瀛洲也不至于在仙族起兵收回。”
若水聽言,確實(shí)是這么一個理,如若不是龍族少主,瀛洲現(xiàn)如今還在為仙族培植靈草,甚至靈氣都會煙消云散了,而他當(dāng)妖皇也為何不可。
“可是天狐長老不會同意的。”若水說出這句話就已經(jīng)表示已經(jīng)同意了大半了。
“若水姨,到時候你就這般......”夙蕊附耳在若水邊上說道,說著說著若水的眼神有些疑惑了隨后又亮了些,最后回歸了平靜。
若水聽完之后說道:“大小姐倒是很聰明。”
“若水姨,我只是為了瀛洲安好罷了,也免得仙族再次覬覦了。”夙蕊起身從盒子里頭拿了一瓶白玉瓶遞給若水。
“這是什么?”若水接過疑問道。
“若水姨,這是我在人界得來的美顏膏,是我一個知己好友送我的,蕊兒送與您。”夙蕊微微一笑說道。
“為何送我這個?”若水摩挲著那個瓷瓶,有些不解的問道。
“曾經(jīng)蕊兒的下頜角處被礁石深深割破了,用了這個膏藥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痕跡了。”夙蕊也沒有解釋為何給她這個,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大小姐有心了。”若水了解了夙蕊給她的這個膏藥的心了。
“若水姨,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無需客氣。”夙蕊道。
若水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后還是說道:“大小姐,我這就不久待了,有事我會給大小姐送信的。”
“那蕊兒便是謝謝若水姨了。”夙蕊福身說道,若水此時也受了,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琉璃這時進(jìn)來了,扶起了夙蕊說道:“若水長老離開了,小姐可是還要出去?”
“當(dāng)然,我要去風(fēng)澤那里,此事還是需要他的同意。”夙蕊說道。
“好的,小姐,少主還在屋子里。”琉璃說道。
“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夙蕊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門了,琉璃趕忙跟上。
夙蕊來到風(fēng)澤的屋子里頭,他正在獨(dú)自一人下棋,見夙蕊來了便溫和的笑道:“蕊蕊,你來了。”
“風(fēng)澤,怎的一個人在下棋?”夙蕊落座在風(fēng)澤的對面。
“蕊蕊不來,那不得一個人。”風(fēng)澤把白子推給了她。
夙蕊拿起了白子,落了子后說道:“風(fēng)澤,我有事與你說。”
“蕊蕊,那就先陪我下了這盤棋。”風(fēng)澤下了一子。
夙蕊笑了,又是落了一個白子,淡淡笑著。
這一棋,便下了幾個時辰,夙蕊出來之時,天色已晚,黑色天空幕布上已經(jīng)有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