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茗過去扶起他,“無名,無名……”
無名感受到溫暖,卻還是無法忽視血液源源不斷流出的疼痛,他忍著疼痛說,“不要哭,我已經陪了你19年,已經知足了!”
“不要,你還可以再陪著我的,你不會死的!”蘇子茗搖著頭說。
“你已經不需要我了,蘇子茗。”無名抬頭看著山頭落下的太陽,“你要好好生活,然后找個愛你的人共白首。我該走了!”話音落下,無名便沒了氣息,此時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黑暗侵襲四周,隨之而來的還有無盡的冷。
蘇子茗俯身吻著無名的額頭,她的淚水同他還未冷的血交融在一起,空氣里充斥著咸腥的味道。
蘇子茗費力抱起無名的尸體,面對著遠方殘留的余暉,像是舉行著某種儀式。
無名的周邊在此時散發(fā)出光亮,身體變成點點熒光,漸漸消散。蘇子茗抬手想抓住他卻怎么也抓不住。
直到他的身體完全消失時,蘇子茗的眼前漸漸模糊,在快暈過去時,瞥向被抓走的藺漆,笑了笑,隨后便暈了過去。
……
醫(yī)院,
“無名,無名!”蘇子茗突然驚醒。
徐敏看到她醒了,連忙跑到病床邊,“茗茗,怎么了?”
“無名呢?”蘇子茗沒來的有些慌。
“無名是誰?”
“是誰救了我?”蘇子茗突然冷靜下來說。
“是李警官啊,他為了救你還受傷了,等你出院了,可要去好好謝謝人家!”
“嗯,媽媽,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媽媽就不打擾你了!”
等徐敏離開后,蘇子茗埋在被子里,小聲哭泣。
原來無名真的只是她幻想出來的……
下午,白林來看蘇子茗。
“子茗,可嚇死我了!幸好你沒出什么事情。”白林抱著她說道。
“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對了!子茗,聽阿姨說出院以后你就要去診所治療了!”
“咳咳……!”一旁的赤子之突然給白林遞眼神。
“什么診所,治療什么?”
“沒什么。”白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心虛說道。
“既然不說,那你就走吧!”蘇子茗故意說道。
“別呀,我說。我聽徐阿姨說,他們要等你出院后帶你去心理診所治療。”
“我又沒病,去什么……”蘇子茗說著突然愣住了,無名的出現(xiàn)難道是因為她的心理問題嗎?
這時徐敏進來了,“孩子們,來吃水果!”
“媽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打算帶我去心理診所!”
“阿姨,是子茗非要我說的!”白林心虛的轉過頭。
“茗茗,對不起!”徐敏的語氣里帶著慌張。
“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蘇子茗低著頭看不清情緒。
“是聽你爸說起的,我一開始不信,但看見你好幾次一個人自言自語,然后莫名的又笑又哭,我才知道的。這次怕你因為綁架受了太大刺激才打算帶你去看心理醫(yī)生的!你別多想。”
蘇子茗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之前與無名的一切在外人眼里皆是笑話啊!
“我沒有多想,等出院以后我就跟你們去!”
蘇子茗出院以后,獨自一人去了警察局。
“你好,我找李警官。”
“李隊,有人找!”
“是你!”李隊看到蘇子茗有些驚訝。
蘇子茗對著他道謝,“謝謝你,李警官!”
“這是我們人民警察應盡的義務,談什么謝謝!”
“李警官,我可以見見藺漆嗎?”
蘇子茗提出的要求讓李隊對她另眼相看,“當然可以,一般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你為什么想見他?”
“可能太恨了吧!”蘇子茗玩笑道。
牢房里,藺漆瘋魔的自言自語,
“媽媽,我想要吃糖!”
“媽媽,媽媽,你怎么不說話了!你說話呀!”
蘇子茗遠遠的看著這一切,沉默不語。
“進去吧!”
“不了,李警官,你可以和我講講藺漆的故事嗎?”
“你是不是覺得藺漆的精神特別不正常!他這樣是有原因的。
藺漆的本名是林奇,他的媽媽柏白是兩個大學教授的女兒,被寵著長大的,卻看上了一個開酒吧還賠本的窮小子林毅。柏白嫁給林毅后的第一年,兩人便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林奇。
一家人本來生活的挺幸福的,可那兩年人販子太猖狂了,柏白被人販子抓走了,賣到了緬甸高層。在那里,她被人一直囚禁著,日子連狗過得都不如。
而丟了妻子的林毅則整日酗酒對林奇又打又罵。
五年后柏白被找回來了,可她卻被折磨瘋了,但還以為林毅能對她如從前一樣。
不料,林毅嫌她臟對她家暴,把她鎖在房間里。
林毅沒錢了,就威脅柏白讓她父母給錢,還找了好幾個男人輪奸她。
柏白對丈夫充滿恨意,便把恨全轉移在兒子身上。
漸漸的,他的心里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