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 從授箓開始修仙
- 凌羽舞.CS
- 2067字
- 2025-07-13 23:59:13
季長青
——
——
天業三年,妖鬼之禍泛濫成災。
市井中有妖人出沒,蠱惑人心騙財騙色。
鄉野村社有妖孽、惡鬼肆虐,以人為食、以人為畜。
供神之風隨之興起,
鳳州府城,乃是陳倉商道
城門口進出的行人多了不少。
鳳州府城南,勾欄瓦舍匯聚一處,有手藝人當街雜耍攬客,過往的客商、城中的子弟多來此消遣。
正所謂:勾欄聽曲、青樓尋花,勾欄瓦舍中有一條“花街柳巷”,是專做皮肉生意的。
街巷深處有座佑嬰堂。
此處早先時候,是白眉神的香火廟,只因兩年連發三場大火,把廟子燒成了白地。
白眉神并非善神,在民間別號“花柳魔”,善于勾搭富家子弟揮霍,因此受娼妓、老鴇子的青睞。
佑嬰堂新建成沒幾年,神廟的磚瓦、梁木都很新,在陳舊的花街柳巷中,顯得極為突兀。
鳳州城南,花街柳巷,佑嬰堂后宅。
時近秋日,殘夏暑氣未消,天氣依舊悶熱如蒸籠。
后宅花園栽種石榴樹,枝頭石榴花怒放,紅似火染艷霞。
幾只胖狐躲在樹蔭下,狀若貍貓般蹲坐,狐鳴“嚶嚶”聲不斷,偶有歡快時,發出鳥鳴“啾啾”聲。
這些胖狐都是家養的,開竅有了靈智,按照民間的說法,都是成精的狐妖了。
此時,小狐妖們都在盯著看,就見一錦服少年打彈弓。
所謂彈弓,與射羽箭的弓類似,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弓弦,彈弓的弦是硬板拍,中間有放石丸的彈兜。
神話傳說中,二郎神使的“金弓銀彈”,就是這種彈弓。
少年身形如扇骨,渾身錦服一色玄黑,頭戴一頂紅絨紫金冠,兩臂大袖用金紅軟帶捆束。
自有一股陽剛俊朗之感。
與石榴花艷火相映襯,愈發的干凈、齊整,恰如“明眸皓齒”一般。
少年郎名叫季長青,出身趙渠季氏,佑嬰堂的少東家,今年剛滿十五歲。
同時,還是一個隱藏身份——穿越者。
穿越之前,季長青一直按部就班的升學考學,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
從小初高,到大學、研究生,乃至考公上岸。
一切順遂,且平安。
做夢都沒想過“穿越”。
他來這個世界,已經超過兩年時間,對于神鬼妖狐早就麻木。
準確一點來說,就是無所謂了,畢竟生活還得繼續。
事實證明,只要嘗試接受,很快就能融入其中,并且從中找到樂趣。
季長青受不了狐妖們的聒噪,冷聲輕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霎時間沒了聲音。
幾只胖狐或是埋頭不語,或是以狐爪捂嘴。
季長青一手持鐵胎彈弓,一手扣石彈,拉動弓弦彈兜。
雙目凝神靜氣,手臂與彈弓成一線,石彈對準草垛箭靶。
“砰砰”輕響一聲。
石彈破空,瞬間射穿草靶,砸開拳頭大破洞。
“好!百步穿靶,射術無敵。”
幾只狐妖中,為首的一只,已經煉開喉舌,能夠學人說話,吹捧起來更是不要臉。
季長青只做沒聽到,從腰間箭袋取出一枚石彈,繼續拉弓飛射,如此這般往復不停,直至把全部石彈射光,方才停手歇息。
彈弓射術,是他一直在練的武技,主要是用來防身,其次則是鍛煉氣力。
季氏佑嬰堂有秘傳的修煉功法,身為少東家的季長青,早就翻閱過多次,可謂爛熟于心。
奈何,男子不滿十六,筋骨還未長成,還不能引炁入體,以免損傷到虛脈氣竅,壞了修行根基。
“令狐魚,你今天過來,必有所圖謀吧?”
季長青說話間,順手把硬拍弓弦從鐵胎弓上摘下,等著胖狐妖回話。
令狐魚這群狐妖,出身西山狐堂,跟佑嬰堂季家有些香火淵源,兩家法壇請的都是“太山佬奶”的香灰。
從神廟法脈上算,相當于是同宗用源。
不過,人、妖終究有別,平時往來也是利益交換,并沒有太多私交。
令狐魚抖動一身胖肉,作出討好的神態,咧嘴笑道:“少東家慧眼如炬,解靈文那事有消息了。
西山狐堂又要開科收狐子,負責監考的是位解文學士,據說是泰山天狐院的黃冠博士?!?
令狐魚說完話,兩只狐爪仿佛長了虱子,反復的搓弄,看著好似在作揖。
季長青反復打量令狐魚一回,好似頭一回認識他,笑著問道:“你要入籍西山狐堂?那孽情試煉可準備好了?”
西山狐堂屬天狐下院,是秦川狐妖進學之所,狐堂開科收狐子,不考筆墨試卷,從來都是孽鬼試煉。
經受孽情債鬼的幻境考驗,勘破男女情愛、恩情,方才能錄入狐籍,晉身為學堂狐子。
令狐魚一對狐眼如黑豆,反復的眨個不停,一副偷油耗子的模樣,干笑道:“嘿嘿,這不是求到少東家您這來了?!?
“季小郎君、扈娘子,咱們到了這里,可以說幾句實話了。”宣平郎一改之前的口吻,臉色頗為鄭重。
季長青一臉疑惑不解,反倒是扈折花滿臉的欣喜,一人一妖全都盯著宣平郎,等著他說“實話”。
“我受【蒙童】外箓符的時候,跟玄冥府的考公使打聽,東岳廟為啥點我的將,你們猜為啥?”
宣平郎自問自答的說道:“河北道一半歸東岳,另外一邊歸北岳,易州并不在東岳治下。
真正點將的并非東岳廟,而是北岳廟的黑營水運壇帥,真正的選中的也不是我,而是它倆。”
宣平郎指了指怨鬼槐樹、香蕈妖,說道:“你們也都看的了,鬼槐樹能招引怨鬼,香蕈妖能吞食陰煞。
都是給河池縣準備的,這里害死太多人,必定積蓄了許多怨鬼,一旦爆發出來,就是一場鬼災!”
宣平郎得知真相后,心里像塞了大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同時也感覺到害怕。
小小的河池縣,竟然讓東岳廟、北岳廟同時出手布局,實在太不正常了。
季長青聽出宣平郎的恐慌,如若不是慌了神,宣平郎不會把這些事說出來。
不過,他對五岳神廟體系不了解,不明白北岳、東岳同時出手的含義。
反倒是扈折花若有所思,諱莫如深的問道:“河池縣城有啥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