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毅突然朝圣上開口道
“圣上,其實查出賊人的主使者也不難,只是,其中牽連重大。圣上可否為臣主持公道,無論他有多位高權重,圣上都不要放過他。”
趙棣一怔,覺得接下來的事情不簡單。
荀毅來時早有準備,就等著這時候敵人放松警惕,一擊得中。荀毅從懷中拿出一塌卷軸,里面是南疆三年從戶部往來的物流記錄,所需所用,年月號,標注的明明了了。趙棣拿過來一看,下意識就看向了阮玉容的方向,沒有他的同意,荀毅是如何拿到這些的。阮玉容覺得自己脖子是不就想要了,真相信他的葷話,不把他拖下水。
趙棣想著事后在收拾他,問道
“這是?”
荀毅說道
“皇上您看看這兩份有什么不同?”
趙棣仔細對照了一下,的確不同,出去的跟所用的差了不是一點,足足有幾百萬兩白銀流失。趙棣臉色蒼白的問道
“為何會差了這么多?”
荀毅開口說道
“這就要問我們的司丞大人了,身為一朝宰相,要這么多軍需物資做什么?”
丞相早知道這小子不安好心,見被點到了名字,馬上跪下說道
“圣上為老臣做主,千萬不要聽這小子的胡言亂語。”
荀毅打斷對方,說道
“皇上,臣絕對沒有冤枉任何人,你想要證據,本帥給你。把人帶上來。”
很快,荀毅的副將出現,帶來了一個賊頭鼠尾的男子。阮玉容看著瑟瑟發抖的男人的面相,認出了他,他是在太倉縣為馬縣令出謀劃策的師爺。阮玉容心堵到了嗓子眼上,直覺心底的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荀毅冷笑道
“司丞大人興許不認得此人,但你的手下一定記得。他們是不是告訴你這些人都除干凈了,其實不然,你最后除掉的那位是我的手下。”
“皇上,臣其實一早發現物資不對的時候,就派人進京調查了,可是每每查到重要的地方,都有一只無形的巨手切斷了。不知道三年前戶部是怎么在圣上面前蒙混過關的。”
三年前阮玉容正接手戶部,成為主事。上任主事離奇橫死,遺失了大量卷宗,那陣子差點把阮玉容忙死,好在大部分都修復了回來。
“直到臣查到司丞大人的身上,原來丞相在太倉縣另有一個火藥兵器庫。和當時的馬縣令幾位師爺狼狽為奸,把南疆物資私自扣了下來。臣查到這的時候當時真想問問司丞大人是要干什么?”
“那段時間,臣和士兵拼死守衛南疆,物資匱乏的情況下也死守著。直到三年前,臣去了一趟太倉縣,打算拿著證據向圣上討公道。沒想到晚了一步,馬縣令斬首了,他的幾位師爺也離奇失蹤了。”
“臣不甘心,一直派人追查,直到在一條船上救回了其中一位師爺。原來他們都是司丞的人,臣威逼利誘了好久,才讓他交代清楚。其中包括阮侍郎父母慘死,阮侍郎斬殺馬縣令的經過。”
荀毅有備而來,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眾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司丞大人,除了阮玉容。到了現在,回想起父母的亡故他的內心還是隱隱發疼,原來是這么回事。若他猜得不錯,應該是司丞想除掉馬縣令。就讓師爺散布了謠言,導致他父母慘死,又借由他的手除掉了馬縣令。
司丞此刻冷汗浹背,邊擦汗便哭訴道
“圣圣上,老臣跟了您這么久,你一定不能信這廝的話,都是假的。臣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臣也沒有偷運物資啊。”
荀毅哈哈大笑道
“都這個時候了,司丞大人還不承認,好,我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
“圣上,臣還有證據。臣有司丞大人密謀造反的證據。”
此言一出,連趙棣都坐不住了。說道
“……拿出來。”
荀毅又拿出一封信,遞于圣上道
“這是臣偷偷潛入相府拿到的,里面有丞相的私印和完顏君主的印璽,販賣的就是那批物資。所得的金銀財寶……都在相府藏著。圣上不信,可以派人去尋,不過可能有點麻煩,臣帶人領著去一定可以快些找到。”
“皇上,此事牽連重大,臣沒有萬分把握是不敢冤枉一朝宰相的。請皇上為臣做主,如今完顏部一再強大,這都多虧了我們的好丞相啊。”
趙棣已經看完了私信,確認無誤后,直接甩在了司丞大人的臉上。憤怒道
“好,真是好啊。枉朕平日對你多加照拂,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還通敵叛國…”
圣上說完,就要下來揍人,還好被宮人攔下了。
“朕雖然和太后不和,可平日也都尊稱你一聲舅父,以為你是跟朕一條心的,沒想到啊!!”
羅司丞見回力無天,氣數將盡,竟然笑了起來。說道
“趙棣小兒,你忘了是誰把你捧上皇位的。偷點軍需換點金錢怎么了,這天下還是趙家的天下不是。不過啊,我還真差一點就成功了,若不是這渾小子插了一腳,那是這般下場。”
“我真的要問問你們,誰不想當皇帝,杜太傅,阮侍郎,少將軍,你們難道就沒想過要當皇帝?別假惺惺了,那是你們沒有機會。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再造一個大宋江山。”
荀毅哼道
“狂妄,再給你一座金山銀山你也造不了了。”
“怎么不能?九城兵馬司都是我的人,有這么多金銀財寶開山辟路,只要里應外合,你一個少將軍又能做什么?依靠這些文臣,別做夢了。他們都是一群窩囊廢。若不是顧念著點舊情,我怎會功敗垂成。”
阮玉容起身說道
“你錯了,你把稱王想得太簡單了。卻忘了民心所向,到時候,會有無數反對人揭竿而起。太祖皇帝尚且知道民心所向,你頂多算是奸臣當道。”
荀毅應和道
“對,沒錯。奸臣。”
趙棣累了,就讓人把他押下去。卻沒想到,司丞是個內功高手,隨手逮了一個文臣,威脅道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這話是對著杜太傅說的,因為抓的人正是阮玉容。阮玉容覺得司丞大人抓他倒也合理,誰讓他不怕死站的最近,又一幅文弱無力招架樣兒,還是個有分量的文臣。刀架在脖子上,阮玉容也沒覺得有多怕,這是他離敵人最近的一次,也是離殺害他父母兇手最近的時候。
杜太傅在旁邊聽了那么久都沒慌,這次可真的慌了,焦急的喊道
“羅恨山,你捉他做什么!!…圣上…圣上,看在老臣第一次向您求情的份上,救救玉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