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雋這一聲吼驚的屋內燭火閃動,驚的門外候著的人身子一顫,心臟怦怦直跳,下一秒,就看到鳳硯屁滾尿流的從屋里跑了出來。
他娘的,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想結婚也不想再參加婚禮了,鳳硯呼出一口氣,穩(wěn)定了下心神,抬眼第一眼就見到那兩個不知死活,還待在院子里的嬤嬤,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聽到我家公子說,讓你們全部都滾出去!不滾的明早跟我們一起去鎮(zhèn)西軍營練一練!”
待在陶然軒院子里的人包括那兩個嬤嬤,那還敢繼續(xù)在陶然軒停留,紛紛頓作鳥獸散。
冷靜下來的容雋瞥了躺在喜床上的沐莞一眼,好半天才緩緩舒出一口惡氣,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戲耍他的,本事不小氣人的本事更大。
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屋里布置的喜氣歸喜氣,除了喜床和一張圓桌,連一張坐塌都沒有,容雋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只能在輪椅上將就一夜了。
這個笨女人未免也太小瞧他了,這么多年行軍打仗,風餐露宿,喝生血啃生肉,還怕在輪椅上過一夜?他只希望這個笨女人以后聰明一點,不要那么早就中了別人的奸計。
床榻上的沐莞感受到后背那道審視的目光消失,閉目小憩,琢磨起原主被人害死這事兒,想了半天還是同前幾天一樣,腦子里只有幾個零碎的片段,貌似這件事跟原主的爹娘,安平公主與駙馬爺鎮(zhèn)西大將軍的死有關。
十六年前,原主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怎么會記得安平公主與駙馬爺是怎么死的?
還有戴在手腕上的這枚玉鐲,觸之便讓人感覺到溫潤細膩,猶如一股溫泉流動,即便是她不懂玉也知道這東西絕非凡品,容雋就這么輕飄飄的把鐲子送出去。
實在……匪夷所思!
等到房間里紅燭燃盡,窗外天色漸明,容雋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臨走時,容雋看了一眼沐莞,窗外透進來些許光亮,正好照在她側臉上,長長的睫毛掩去了她的冷漠和疏離,比起燭光下的她溫柔多了。
……嗤,雖然沐莞一晚上躺在那里動也沒動下,可他知道她一晚上都沒睡著,毅力可嘉。
隨著輪椅發(fā)出的聲響,門扉被打開旋即又被合上,沐莞側身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公子。”風硯見容雋出來,趕緊迎了上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看時辰等到了城門口,城門也該開了。”
“嗯。”容雋點頭,“告訴鳳鳴,我離京的這段時間關注沐府就好,若她有難可暗中相助,不必亮明身份。”
“啊……公子,你這是……”
鳳硯一頭霧水,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給了沐莞鐲子卻又不讓鳳鳴亮明自己的身份?
“出城之后,你獨自前往西南鎮(zhèn)西軍營,我要去涿州一趟。”
“公子,你一個人去涿州?這萬萬不可。”
涿州離西南千里之遙,快馬加鞭不停換馬也要半月,公子有傷在身他怎么能讓公子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再說,鎮(zhèn)西軍將領擅自離營不歸,若是圣上怪罪下來輕則押送進京治罪,重則就地正法牽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