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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場善事

徐美麗眼前一亮,“你是說?”

“沒錯,不出意外的話就這幾日……”陸旭掃了床榻之上的少年一眼,道:“此事乃絕密,我們出去再說。”

順著陸旭目光望去,徐美麗點了點頭,“也好,我們?nèi)フ椅腋赣H,正好讓他幫我們擇一黃道吉日。”

門外,

徐美麗交代下人,“小青,你在這里守著,姑爺怕是不行了,我再去想想辦法,萬一他死了,你速來稟報。”

“是。”

屋內(nèi),

聽到外面沒動靜了,某一個時刻,吳有缺猛地掀開被子,趴在床頭,中指食指并攏塞進喉嚨深處使勁扣嗓子眼。

“嘔!”

嗓子眼受到刺激后,胃部陣陣痙攣,將剛喝下去的毒湯全部吐了出來。

吳有缺強忍不適,扣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膽汁都吐出來了,這才稍微緩了緩,勻上一口氣。

“徐美麗……天知道這個蛇蝎女人給自己喝的什么毒藥湯。”

畢竟他的前任,這具軀殼的主人,就讓徐美麗給毒死了,吳有缺才有機會占據(jù)這個身子。

他可不想剛一穿越過來,就讓人毒死。

“什么人吶臥槽!”

“兩口子你過不下去,你大不了你離婚對不對,干嘛下毒啊!非得弄死一個才高興?”

吳有缺欲哭無淚,

別人家穿越標配出將入相,一刀999,他特么穿越,完全就是武大郎的命啊!開局就是“大朗,該吃藥了。”

桌子上有一杯水,吳有缺一屁股坐下,拿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大杯咕嚕嚕漱口。

放下水杯,看著銅鏡中絕美的臉龐,吳有缺心里稍微平衡了點。

“自古紅顏多薄命,長得好看,命運多舛也能理解。”

“只是這煞筆干的這些個破事,也太畜生了。”

“好好的一個大帥逼,非得毫無底線的給人當舔狗。”

吸收了吳有缺的記憶,了解到這個舔狗短暫的一生,既可悲又可恨。

幾年前,他爹領著他上街買年貨,無意間撞見了馬車里的徐美麗,匆匆一瞥,從此以后,吳有缺心中就烙下了徐美麗的影子。

整個人跟魔怔了似的,那是寢不能寐,食不知味,滿腦子全是徐美麗漂亮的小臉蛋。

廬江郡愛慕徐美麗的青年俊杰,海了去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徐美麗年輕漂亮,人如其名,一雙魅惑眾生的狐貍眼,就像是牛頭馬面手里的鉤子,僅僅只是看你一眼,便可將你魂魄勾走。

按說,怎么著也輪不到你吳有缺入贅徐家,和徐美麗結為夫妻。

事情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的某一天,徐府忽然傳出消息,說是要招婿入贅徐家。

一時間轟動整個廬江郡,

那些自以為自己長得好看的歪瓜裂棗,以及全廬江郡的青年俊杰齊聚一堂,群芳競艷,千八百個糙老爺們兒削尖腦袋要嫁給徐美麗。

其中不乏一些名聲在外的青年俊才。

也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說是徐美麗突患重病,奄奄一息,眼瞅著就不活了。

即便如此,仍舊有很多人趨之若鶩,畢竟徐家家大業(yè)大,但凡能分一杯羹,這輩子便衣食無憂。

再后來,有消息說徐家招婿是為了給徐美麗沖喜,說是徐美麗中了邪祟。

所有人都跑了。

且不說古人迷信,財富再誘人,你也得有命花啊!

別人都跑了,就這煞筆留下來了。

吳有缺和徐美麗成婚之日,他父親百般阻擾,徐家下人當著他的面將其父親叉出府外,四五人當街暴揍嘔血。

吳有缺非但沒有阻止徐家下人,反而心生怨恨,責怪父母不該阻攔自己追求幸福。

“去特么的沙雕,枉為人子!”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不死的話,自己也沒機會占據(jù)他的身體,最少這副皮囊,給吳有缺帶來很大的驚喜。

確實是長得好看。

看著鏡子里的大帥逼,他自己都妒忌自己,怎么能長得這么完美呢?

“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

“煞筆!”

“人家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沒價值了呀,還礙事。

聽到屋里有動靜,青衣丫鬟推門走了進來,陽光鋪在腳下,

“你,你怎么……”青衣丫鬟愣在原地,瞳孔放大,猶如青天白日撞鬼了一樣,癱了半年床的吳有缺竟然坐起來了。

“難道是回光返照?”

青衣丫鬟扭頭跑了出去,

“哎呀小青,你干嘛呀?慌慌張張的,讓主人見到了非得叱責你不可。”

“不好了,吳有缺又活過來了。”

“什么?”

“啊!”

看到站在門口的吳有缺,那丫鬟嚇的失聲尖叫,手中捧著的為吳有缺量身定做的壽衣掉落在地。

陽光有些刺眼,

吳有缺瞇起眼睛,抬手遮住陽光,有那么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強光之后,這才拾步走出房屋。

“我想媽媽了,我要回家。”吳有缺學著傻子的口吻扔下一句話,大步離去。

徐家是不能呆了,再呆下去,沒準兒徐美麗今晚就得找人把自己拖去埋了。

不,不是沒準兒,是一準。

人家著急勾搭陸旭呢,

他吳有缺留在徐家,多礙事啊!

穿過曲折環(huán)繞的水榭回廊,環(huán)視周圍景色,山、水、林、橋、亭、臺、樓、閣各得奇妙,景門、景窗、磚雕、泥塑絕無雷同;

透過建筑便可看出徐家之野心,

以瓷器生意起家的徐家,沒有追求一味的氣派,奢華,而是將建筑所承載的文化內(nèi)涵發(fā)揮到極致,頗有一種清流士族“不出城郭而獲山水之怡,身居鬧市而得林泉之趣”的精神境界。

“真特娘的富有呀!”

“徐家的這座園林,最少也有五千個平方了。”

吳有缺都快舍不得走了,

可惜這傻子吃軟飯的打開方式不對,徐家是待不下去了。

“無所謂,”

“天下富婆何其多,以我的姿色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徐家這碗飯?zhí)玻瑩Q一碗便是。”

吳有缺俊美的臉龐洋溢著自信灑脫,他不再留戀,也沒什么可留戀的。

徐家父女二人站在樓閣上,居高臨下,目送著吳有缺離去的背影,聽著下人匯報,徐美麗秀眉微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下人走后,徐美麗目光一片冰冷,道:“這個傻子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沒毒死他。”

徐家家主徐廣田說道:“也許是回光返照?罷了,讓他走吧,走也了好,免得死家里晦氣。”

徐美麗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就這么放他走了,陸旭會不高興的。”

想了想,徐美麗歪著頭笑容甜美的說道:“考慮到他一個傻子孤零零的上路未免有些可憐,好歹夫妻一場,不妨我們徐家做一場善事,送他全家整整齊齊的上路。”

“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父親你覺得呢?”

徐廣田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我覺得啊!我覺得……也,也好。”

……

“站住!”

就在吳有缺即將踏出徐家府門時,伴隨著一聲厲喝,徐家管家徐成德帶著六七個打手,氣勢洶洶的圍了上來。

“你要去哪兒?”徐成德嚴厲的語氣,以及他輕蔑的眼神,如同在審訊一個盜竊犯。

徐成德,吳有缺認得他,此人便是將其父親毆打吐血的主犯。

徐家的手段,這么粗暴的嗎?

吳有缺裝瘋賣傻,嘟嘟囔囔的說道:“回家,我,我要回家。”

徐成德冷蔑一笑,道:“回家……呵!”

“行啊!”徐成德道。

“回家行啊!你把身上藏的東西,拿出來吧!”

徐成德環(huán)視左右打手,陰陽怪氣的說道:“見過一些不要臉的娘們兒,從夫家往娘家拿東西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偷娘家東西,往自個兒家里拿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打手們冷笑連連,

吳有缺沒有辯解,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手腳不干凈的源頭。

與其費盡口舌的去辯解,倒不如主動一些,

“我沒拿,不信你們搜好了。”吳有缺展開雙臂,任由他們搜身。

搜?

徐成德捏著鼻子嗤笑道:“你身上都快餿了,誰特么愿意碰你,多晦氣啊!”

徐成德的目的不是為了搜身,擺明車馬就是要羞辱他吳有缺。

“就是,死佃戶,比乞丐還臟,一身的污穢,誰敢碰你呀!”

“都說你這傻子染了邪祟,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依我看,干脆取殺威棒來,打他一頓狠的,知道痛了,他自己就會主動把東西交出來。”

幾個打手七嘴八舌的商討著,

徐成德開腔:“怎么說也是咱們徐家的姑爺,身子金貴著呢,打是不能打的,那豈不成了以下犯上了?”

“這樣吧!為了我們主仆和諧,還請姑爺……脫衣。”徐成德譏笑道。

徐成德話落,左右七八個打手頓時哄堂大笑,

徐大管家這是要讓吳有缺光著身子回家啊!

“哈哈哈!這主意好,還是管家高明,小人佩服!”

“本來就是我們徐家的衣裳。”

“管家的話你沒聽見是吧?脫啊!怎么著,非得逼老子動手削你?”

一群人叫囂著,

看他們這架勢,這徐家,進來容易出去難啊!

嘖,人生不易。

剛穿越過來,就要點亮‘裸奔’成就。

“能留條褲衩子嗎?”吳有缺卑微的問了一句。

徐成德道:“褲衩子是你家的嗎?既然不是,憑什么給你?”

“行,”吳有缺脫掉黏糊糊的青衫,也不知道這衣服多久沒洗過了,臭烘烘的穿身上好不難受。

“你們在做什么?”吳有缺剛脫掉外衣,徐美麗帶著幾個丫鬟腳步匆匆走來。

“怎么回事?”

得知事情緣由后,徐美麗揮手抽了徐成德一記耳光,“徐管家,你也是我徐家老人了,你怎能做出惡奴欺主之事?”

吳有缺停下手里的動作。

徐成德為自己辯解道:“小姐,這個佃戶之子許是窮怕了,在我們徐家手腳不干凈,老奴出此下策,是為徐家著想啊!小姐應該聽聞過,半年前我在他床頭柜中搜出幾十塊金錠和價值不菲的飾……”

沒等徐成德把話說完,徐美麗厲聲喝道:“閉嘴!”

徐美麗面若寒霜,目光冰冷的注視著徐成德,道:“有缺是我徐家姑爺,我徐家之物,自然也是他的,要什么自取便是,怎么能叫竊?”

“你太讓我失望了。”徐美麗加重語氣。

徐成德一臉驚駭,忙低下頭,“對不起小姐,老奴錯了。”

“我不想看到你。”

“是。”

徐成德帶著人退下,

目光落在吳有缺身上時,徐美麗換上另外一副面孔,她深情款款,情深義重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天生的狐貍眼飽含熱淚。

“夫君,你受苦了。”

“我徐家的這幫下人,真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

接著徐美麗給出緣由,“徐成德畢竟是徐家老奴,按輩分妾身得尊稱他一聲叔,不好太過責罰,回頭無人時,妾身會好好訓斥他一番,往后他絕不敢怠慢了夫君。”

話說的是真漂亮,圓滑。

但表演就是表演,哪怕再天衣無縫,再感人肺腑,終究不是走心。

徐美麗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讓徐成德向吳有缺道歉,如此證明,吳有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尚不及徐成德一介老奴。

“小青,拿過來。”

青衣丫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邊放著一套干凈的名貴衣裳。

徐美麗親自為吳有缺更衣,完全就是一個知書達理,溫良嫻雅的妻子形象。

吳有缺頭皮發(fā)麻,心下暗忖:“看來,即使自己離開徐家,這女人也不打算放過自己。”

“回家也好,是該回去探望一下公公,”

“美麗時常想和夫君回鄉(xiāng)下親自拜訪公公,奈何府中瑣事纏身,美麗實在走不開。”

說著,徐美麗又從后邊的丫鬟手中取來五個金錠以及幾塊上好的綢緞。

“美麗心中有愧,還請夫君將金錠和綢緞轉交給公公,望公公恕罪,日后有時間,美麗一定親自登門致歉!”

最后,徐美麗又拿來一塊金燦燦的長命鎖,自然是純金鍛造而成。

“夫君近來身體有恙,妾身特地讓下人去城中給夫君買來長命鎖。”

“戴上這長命鎖,希望夫君日后健康多福,長命百歲!這是妾身的一份心意,夫君千萬不可摘下。”巴掌大小的長命鎖垂下來,在吳有缺胸膛晃蕩,徐美麗很滿意。

之后,徐美麗又安排了幾匹快馬,要風風光光,將吳有缺送到鄉(xiāng)下去。

斜陽下,

徐美麗站在徐府門口,戀戀不舍的揮手拜別,吳有缺回過頭,偶然間撞見了徐美麗卷起袖子,倚著門框偷偷抹淚。

吳有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太可怕了!

徐廣田來到徐美麗身側,一陣肉疼,“一個傻子,隨便打發(fā)了就是,何必送這么些名貴之物。”

徐廣田白手起家,切身體會到賺錢不易,今日即使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仍舊改不了吝嗇的毛病。

這就是徐家很長一段時間裹足不前的原因了。

徐美麗嘴角上揚,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令其精致的面容更顯得明艷動人。

“女兒籌劃半年,如今整個廬江郡的人都以為他手腳不干凈,多半想著他這一年中在我徐家竊走不少寶物。這會兒又騎著高頭大馬,戴著純金長命鎖招搖過市……”

“到時候他全家死光光了,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徐美麗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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