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山家回來秦戰仍舊陰沉著臉，整的大家都不敢靠近他。

不是都報仇了嗎？怎么還生氣呢？

韓清歡郁悶，她看出來了，秦戰這是跟她嘔氣呢！

她仔細分析了一下，估計他是信了羅山的話。

于是韓清歡特意跑他面前解釋了一下，“我真沒進他們家，更沒和他發生什么。”

“嗯。”

結果秦戰就表示他聽到了，然后繼續生氣。

繼續生氣的秦戰突然變得很勤快，一個人跑去把屋后預備開墾的荒地一口氣開了出來，連小石子都撿的干干凈凈的。

這可把韓清歡震驚的不要不要的，早知道他生氣還有這功效就應該早點試試呀！

秦戰這半下午干的活兒頂得上之前好幾天了。

這么一來菜地的面積都有兩畝左右，夠夠了。

韓清歡決定利用這個冬天好好把地養養，開春了不拘種點什么東西，只要能填飽肚子。

“秦戰小朋友，回家吃飯了。”韓清歡是第三個來喊他的，之前秦定和秦嬌都來過，他不理人家只專心挖地。

韓清歡其實不想來，可秦張氏發話了。

秦戰倒是給她面子，聞言隨即扔了手中的石子，然后朝她走來。

等秦戰走到她面前，韓清歡問：“你有什么要說的話嗎？”

秦戰保持沉默。

韓清歡也是有脾氣的，哼了哼甩手走人。

有這個時間回家吃飯不香嗎！

秦戰拿著鋤頭跟在后面，背影和這個小山村格格不入。

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都快吃飽了，今天吃的小白菜咸肉粥。

小白菜這會兒吃正正好。

肉是前幾天秦戰抓回來的野雞身上的。韓清歡說現在天氣涼了把這只野雞砍小塊用粗鹽腌起來，每次煮粥放幾塊，香。

秦嬌邊吃邊感嘆，“香是真的香，就是太少了。”

秦張氏笑道：“就是因為少才香。”

聞言連秦定都笑了，只秦戰仍舊一言不發。

愉快的氣氛就這么被他破壞了。

韓清歡看到秦張氏臉上的擔憂，再看秦戰眼神就不怎么友好。

等晚上大家洗洗進屋后瞧他還是一臉郁結韓清歡就徹底發飆了。

“秦戰你一個大男人有事說事，做出這副樣子是要干什么！”

韓清歡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她知道另外一間屋子里的秦張氏他們還是聽得到，這墻隔音效果太差了。

上次她和秦戰鬧著玩兒，第二天秦張氏看她的眼神曖昧到能滴出水來，韓清歡總覺得她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大孫子。

偏秦張氏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看了一次又一次。

秦戰看了韓清歡一眼，還是講不出話來。

韓清歡醉了，“你這是便秘？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說個話咋這么費勁呢？”

秦戰被韓清歡這話氣到了。

“臭女人，你講話能不能客氣點，這什么涵養！”

韓清歡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小戶人家的女兒，要什么涵養？”

韓清歡在秦戰面前是真的肆無忌憚，反正也不跟他過一輩子。

秦戰呈大字躺床上，不想理她。

韓清歡也氣，不都說古人喜歡點個守宮砂之類的，怎么原主不點一下呢？

害的她現在連個以證清白的辦法都沒有！

韓清歡氣的一屁股坐床上，再看秦戰，好家伙！睡著了！

“喂！”韓清歡推他。

秦戰不動。

再推！

還是不動！

算了，今天他也夠累的了，身心雙重勞累。

坐著坐著韓清歡也困，她已經習慣早睡早起很久了。

想躺下，后背痛的受不了，只好趴著。

于是這一趟一趴睡到半夜雙雙凍醒，然后大眼瞪小眼。

三更半夜的，秦戰又突然想說話了，不讓韓清歡睡。

“這是什么毛病？”

韓清歡氣的踢他。

“對不起！”結果秦戰一開口跟戳氣球似的，一句道歉直接把她的氣都放了。

“干嘛道歉？”韓清歡問他。

“如果我足夠強大，你們就不用跟我過這種挨餓受凍擔驚受怕的日子……”

黑暗中秦戰的臉模糊不清，但韓清歡就是覺得此刻他肯定卸掉偽裝，就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少年這陣子很迷茫。

“秦家變成今天這樣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什么準備都沒有，可我已經很努力了。”

“韓清歡，你再等等，我一定很快變強，總有一天一定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們！”

少年的保證異常認真，韓清歡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怔怔的看著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臉，卻不敢保證等到他變強的那一天。

最終韓清歡鼓勵他，“我相信你一定會變成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被子里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韓清歡本能的想甩開，可秦戰固執的不放。

算了，這一年來他也不容易。

主要是韓清歡困了，眼睛都睜不開。

迷迷糊糊的時候韓清歡不忘重申一遍，“秦戰，羅山今天真的沒占到便宜。”

黑暗中秦戰點了一下頭，手卻輕輕摸了摸她的腕，羅山用力拉過她的手，因此這里紅腫了一圈。

他氣不是因為誤會而是氣自己太沒用。

他應該再強大一點，強大到像韓清歡說的成為天下第一，那樣就不會有人欺負他的家人了。

懷著成為天下第一夢想的秦戰三更剛過就起床了，輕手輕腳下床出了門一路飛奔上山練武。

他現在上山的速度比剛開始練武的時候快了一倍不止，但他還不滿意，覺得自己可以更快。

韓清歡準點醒來發現后背的疼痛感消失了好多，都不怎么痛了，看來那位大夫的藥效果很好。

呃，應該說是她這傷……太輕了。

出門難得遇到起來練武的秦嬌，而廚房秦張氏正準備生火做飯。

秦嬌見到她眼睛都不迷糊了，“你快去煮飯，去晚了娘就該下手了！”

韓清歡……

這個也是秦張氏的親閨女，不是親生的都不敢這么說。

韓清歡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秦張氏聞言從廚房出來，“老二媳婦你再去睡會兒，早飯娘來做就行。”

秦張氏想法是好的，奈何她煮的飯實在不怎么樣。

不過韓清歡還沒拒絕她閨女就先出聲了，“娘，您煮的飯什么樣您心里沒數嗎？”

秦張氏氣的瞪她，“難吃你來！”

一句話把秦嬌堵得不敢吭聲，默默出去練武。

她也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