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寧聞言皺起了眉：“殿下，在您心中我究竟是什么呢？”

瓊納安略微停頓了幾秒：“什么意思？”

“我陪伴你這么久，也為你做了這么多，卻連一點點的自由都沒有嗎？”

“我沒給你自由？”

“殿下，我說得是選擇的自由，決定自己人生的自由。”

瓊納安因為她的話面色一怔。

突然，他勾起了一抹笑，俊美華麗的臉龐被暖色的燈光籠罩，又因那一抹笑意顯得很是溫柔，可在這一刻卻像只展開了羽翼的惡魔。

選擇的自由？

選擇那只獸奴嗎？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讓她與他對視：“既然你這么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你沒有這種自由，你是我的，我讓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讓你放棄什么你就要放棄什么，只要我不想的你就做不了，明白了嗎？”

“殿下……你怎么能這樣？”

“那你又怎么好意思跟我說這種話！”瓊納安猛地將她推到了身后的玻璃窗上，修長的身形將光遮住了大半，落下大片陰影。

他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撐在她臉側的玻璃窗上：“自己跪在面前求我選你，說會忠誠我一輩子，現在卻轉身投入了一只獸奴的懷抱，這就是你的忠誠？嗯？”

尊寧因為他的話眸中泛起震驚：“殿下，我的忠誠代表的能夠為你揮灑鮮血，替你戰斗，而不是……”

“對我來說就是如此！”他黑眸牢牢鎖定著她的臉，“忠誠，就代表著你從身至心都只能屬于我一個！”

尊寧不能接受他的這個說法。

當年他把她從貧民窟中帶出來，她很感激，也愿意為他供奉一生，甚至犧牲，但是這并不代表她一輩子都將屬于他。

尊寧深吸了一口氣：“殿下，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讓霧辭做我的終生伴侶，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可以放棄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要自己選擇一次！

瓊納安扣著她的手僵了一下，他緊抿著唇，墨眸中有怒火在聚集：“你說什么？”

尊寧抬眸，眼神堅定：“殿下，我已經決定好了……”

“啪！”

清脆的一聲響。

尊寧臉偏向一邊，白皙的臉頰上出現了幾道很明顯的淡紅色指印。

瓊納安攥緊手掌，緊繃的下顎線顯露出了他此時的情緒。

他為了讓她坐上這個位置上付出了多少？

他們兩個一起走到今天又付出了多少？

她現在卻為了一只獸奴要放棄？

她對得起誰？！

尊寧微垂著眼眸。

她是為了一只獸奴而放棄的嗎？

并不是。

她只是不想再套上這種枷鎖了！

她一開始從貧民窟出來只是為了活下去，可是漸漸的她感覺越來越疲累，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每天如此究竟是為了什么？

她好像擁有很多。

卻又好像一無所有。

就像現在，她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她想做的事，想擁有的人，所有人都在告訴她不可以！

尊寧緩緩把臉偏了過來，眸中堅定依舊。

瓊納安看著她眼中傳達出的情緒，心中一陣鈍痛。

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尊寧看著他的動作，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