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不愧是多年的銷冠,回來上班才短短一個星期,已經拿走了這周簽單的大半。
留給沈洛怡組的有些還是她不想要的,就比如此時她對面的女士。
三十出頭,離異帶娃,這樣的情況在婚戀市場上是很難配對的。
有些人或許會覺得,離婚尋找離婚的是很般配,可現在婚戀的現狀就是。
離異的男士,有孩子的,只要經濟條件稍微好上那么一點點,都不會尋求離異還帶孩子的女士。
至于條件差一點的,哪女方也不一定會滿意,畢竟當今養育一個孩子的成本極高。
對于大多數普通人都是一筆高額支出,在這種壓力下自己生孩子都是負擔,還有多少人愿意撫養別人的孩子?
好在今天的這位女士自己的經濟條件不錯,她自己雖然不工作,可家里是做生意的,因為對方出軌,條件更好的前夫離婚時,對她的賠償豐厚。
雖然她自己帶4歲的兒子,可出入有司機接送,家里有保姆,生活無憂,可即便是這樣的優渥的條件,在選擇從新出發時,依舊困難重重,給出的第一條件還是優先考慮兒子。
沈洛怡在心里感嘆,母親這兩個字真是偉大。
辦理好手續,送走來人,還要把會員資料入庫。
孫晴一邊嘟著嘴,一邊用力的敲著鍵盤,生氣的很明顯。
沈洛怡看出沒詢問,這次她想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回到工位看會議記錄。
孫晴更氣了,在幾次重拍無果后,憤然起身,抬步就來到沈洛怡面前:“組長,今天錢組長又搶走了我們組的兩單,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六單了,組長你倒是說說話呀!”
沈洛怡抬頭,從文件里抽離,不解:“說什么?”
這種不爭不搶的的樣子,讓原本怒氣滿滿的孫晴一噎:“組?我?啊啊啊,氣死了!”
肉肉的小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她安排組員站在街角,就那樣明目張膽的搶單,組長,有木有呀!有木有?”
孫晴這是氣急了,面上憋得通紅,沈洛怡忍俊不禁,噗呲笑出聲。
沈洛怡一笑,孫晴整個人都不好了:“哼!組長你不管,我也去哪個路口站著去,來人我就攔著,來車我就擋住,我倒要看看,三組的人敢不敢攔著我這個從小習武的人。”
對了,孫晴從小是練過幾年武術的,少兒組的時候還拿過幾次獎,后來教練說可以送她去少林寺。
孫媽媽就是想讓自家女兒強身健體,長大后不受人欺負,從沒想讓自己女兒去走專業,為此后面就沒跟進了,但是身上從小的功夫還在,對付普通人綽綽有余。
“錢組長這周簽了這么多單,有人配對成功的嗎?”
孫晴想想:“沒有!”
“那你著什么急?”
“我?”孫晴一時語塞:“我就是看不慣,她的手段哪是什么呀?太下作了!”
沈洛怡挑挑眉,孫晴說到點子上了,她看不慣,同樣公司的其他人,上面的人也會看不慣。
肖薇這幾天沒來,一是夏婷的案子越來越近了,二是,她新投資的高端養老院也進入了尾聲,分身乏術的她暫時也顧不上這些。
錢陽就是看準時機,在這幾天搶單,可這種方法長久不了,一旦肖總回來,都會歸于平靜。
沈洛怡要做的就是兩件事,案件的準備和維護好已有的客戶。
至于錢陽的手段,她不急,畢竟紅娘這個行業簽單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還是最后的配對。
錢陽這幾天為了簽單,幾乎什么樣的人都簽,還給人保證了不少,在她看來這些都是隱患……
“哎呦,林小姐呀,我都說了我的這幾盆花不能在葉子上噴水,也不能經常澆水,你看現在都要死了!”曾健看著手上的葉片,枯黃的葉子上哪幾分淺薄的生機,心疼。
林晚晚也冤枉,她對這些東西認識的不多,可從小的潛意識告訴自己,花要天天澆水,才能長的好,可哪知這世上,還有仙客來這種葉子上不能遇水的植物……
“那個,曾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的本意是希望能幫助到您,您每天都在照料花草,如果我為您分擔,我們組的工作推進或許會更快速些。”
林晚晚說的直接,她心急,原來李辰在的時候,雖然心術不正,可他的能力林晚晚還是很佩服的。
那時候在工作推進上從來都不含糊,雖然壓力大,可進步很快。
而面前這位曾總?恰恰相反,他屬于完全不在乎,每天打理花草的時間都要比看電腦的時間還多。
更何況他們還是項目組,曾健從來不應酬,而且他的手機安靜的都讓林晚晚感到詭異,這幾天她豎起耳朵聽見的那幾個電話,不是老婆打來的就還是老婆打來。
內容不是問幾點回家,就是讓回來的時候帶瓶醬油之類的……
林晚晚起初還能保持穩住,后來漸漸地自己都開始慌了,已經這么久了,她們組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傳來的消息,說她們組是公司默認的養老組。
業不業績的不重要,只要曾健安安穩穩的退休就好,這期間公司不會苛待她們組里的工資,只要每天打卡后,全天時間自由,就是傳說中的,躺贏!
這種狀態或許在別的行業還會有人追捧,但在投行不會!
能來到投行的人都是有野心的,這點從沒人來她們組就能看的出。這樣一天天的混下去,曾健是退休了,可她自己也廢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曾健聽的真切,將手里的葉子輕輕放下,聲音不疾不徐,嘴角似乎還帶著笑意:“它們打擾你工作了?”
林晚晚:“曾總您似乎并沒有留意到,我們這個月業績為零的事情。”
曾健挑挑眉,無所謂的態度:“哦,所以呢?”
林晚晚早就想到曾健會是這種態度,嘴角浮起微笑,從辦公桌上拿出整理的工工整整的文件。
“曾總,如果您現在有時間,我們是否可以一同看看這個洗碗機的項目?”
曾健接過,拿出老花鏡認真的翻看起來,他看的極慢,每一頁每一行每個字都一一閱過,林晚晚站在他身邊很安靜。
曾健看完,取下老花鏡:“項目不錯,前景也不錯,你做的文件也不錯,數據清晰,一目了然,一個錯別字都沒有,標點符號也正確,就單單這個可行性報告都能當成模板使用了。”
“曾總,您的意思是可以繼續談了?”
曾健將老花鏡放在眼鏡布里包好,工工整整的放回眼鏡盒里:“談就沒有必要了吧!”
“您不是說,這個項目是可以的嗎?”
“項目是可以,但是時機不對,如果放在十年前或者五年前,這肯定是個人人爭搶的好項目,可是現在市場都鋪開了,哪幾個大品牌的市場份額瓜分近八成,此時才入場的會死的很慘。”
林晚晚沒在這個上面對糾結:“哪曾總,如果我能找到適合的項目,我們科技二組會支持嗎?”
曾健沒回答,而是嘴角帶笑的看著她,很久之后才緩緩開口:“會的!”
臨近下班的沈洛怡接到了肖薇的電話,正在打印庭審文件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是說?對方撤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