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師就算了，為什么沐老師也會在……”蘇慕巧有些無語地坐在飯桌上，飯桌上擺滿了江燁做的飯菜，而早就忘掉了腳指頭之痛的沐雪墨正在大快朵頤。

“嗯，我是來找江燁交代任務的，正好來你家蹭個飯！”

江燁端上最后一盤菜，坐下來說道：“你媽媽跟我說要臨時加班，而且同意了這家伙來蹭飯，所以我就直接讓她進來了?！?

“哦……”蘇慕巧埋頭猛吃了一頓，江燁見此說道，“關于第五協議，你媽媽說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意思?！?

“我想也是啊，哈哈。”

蘇慕巧沉默了一下，對沐雪墨問道：“沐老師是怎么樣獲得超能力的呢？”

“嗯？啊，江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了？”沐雪墨笑了笑，“這沒什么的啊，我之所以那么晚獲得超能力不是因為我沒能激發潛質，只是因為我的超能力一直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

“嗯！”沐雪墨看了眼江燁，問道：“我能告訴她吧？”

江燁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擺了擺手，于是沐雪墨興致沖沖地說道：“就是激發了潛能的人獲得超能力的途徑！”

“超能力的激發其實是通過一棵很大的樹，我們叫它世界樹，每個激發了潛質的人都會使世界樹獲得感應，然后會結出相應的果實。”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我雖然激發了潛質，但是因為我的能力‘山海應吾’過于特殊，即便是世界樹也廢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把果實結了出來，這也導致我獲得超能力的時間有點久了?！?

“不過在等待結果的時間里，如果你的“‘理想’和‘定位’發生了動搖的話，同樣會導致果實的枯萎，所以不要因此而放松?！苯瓱钤谝慌匝a充道，蘇慕巧聽后嚴肅地點了點頭。

“那么，第五協議的事情想的怎么樣了？”沐雪墨鄭重地問道。

她曾經也是第五協議的參與者，也就是通過那條途徑，進入了軍團預備隊，結識了江燁和李志宇，這對她來說是改變了人生軌跡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也同樣清楚，這其中包含著巨大的風險，如果沒有對那個地方的信念和意志的話，根本只會成為將人帶向深淵的指引。

蘇慕巧聽此，神色有些悲傷，她想起了那些成為怪物的同學們，想起那個女生無盡的控訴，想起曾經溫柔善良的劉虹成為他人的皮囊，于是輕聲問道：“老師，那個地方，是哪里？”

這句話不是問沐雪墨，而是問江燁，蘇慕巧總覺得這個問題應該讓江燁來回答，盡管他很不著調。

江燁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說道：“魔都，魔界，我們是這么叫那個地方的?！?

“那個地方并不存在于人類世界，而是在幾十年前憑空出現在一處大型空間裂縫里，在那里有著無數的瑪恩，以及賜予超能力的世界樹?！?

“人們通過世界樹獲得了超能力，并為此在那里建立了軍團，來防御瑪恩的襲擊。”

“但是沒過多久，數座魔王的高塔憑空聳立在了魔界之中，魔王以及他們的領袖魔君，憑借遠超平常的強大力量開始率領瑪恩攻破人類陣線，并不斷嘗試進入人類世界。”

“所以獲得了超能力的人中能為軍團做出貢獻的，有很多都加入到了魔界之中，這也是為什么人類世界里強大的超能力者不是很多的原因?！?

“除了沐雪墨這樣要防止魔王們滲透進人類社會而駐留于此的人外，大部分都會活躍在魔界中，然后死在激烈的戰斗中。這些年來，我們已經送走了太多同伴?！?

“但是人類依然不能在魔界中退縮，一旦被突破防線，那么人類世界就會遭到毀滅性打擊?！?

“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地方?！?

江燁說完，看著蘇慕巧，后者聽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良久后，蘇慕巧開口說道：“那如果，如果我激發了潛能，獲得了超能力的話，我能加入軍團嗎？”

沐雪墨一愣，笑了笑：“當然啦，但這是個很鄭重的決定，你要想清楚才行?！?

蘇慕巧聽后，低頭沉默片刻，隨后抬起腦袋，眼神里露出堅毅。

“我加入！”

……………………

當第二天蘇慕巧來到校長室的時候，白茜言也剛剛交上了自己的申請書，偶遇的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都不禁露出了笑容。

根據江燁的建議，蘇慕巧并沒有因為加入到第五協議這樣的特殊程序中而感到激動或者有所動搖猶豫，而是更加潛下心來，一步一個腳印地鍛煉著自己的潛能。

就這樣，日子過去了兩個多月，終于到了第三次測驗的時候。

站在隊伍的末尾，蘇慕巧深呼吸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白茜言和柳初音。

前者在和自己一起加入了第五協議后，由于潛質的強大獲得了提前的預習和學習機會，偶爾也會違反規定給蘇慕巧透露一點。

而柳初音的傷勢已經完全好轉，并且站在了蘇慕巧后面，據她自己的說法是因為那一次意外，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進化潛質的竅門，所以要再測一次。

無論怎樣，到了時候了。

這一路走來，自己已經經歷了太多。失落、傷心、絕望、退意、混亂、歡樂、欣喜、堅持、努力、決心、覺悟…………

蘇慕巧將這些珍重地收藏在了心里，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走到了測試機器的面前。

伸出手，與機器的屏幕相接觸，蘇慕巧感受到了之前測驗從未有過的感覺，一股奇異的能量在自己體內被機器牽引出來，如同萬千溪流一般匯入大海一般的機器當中。

蘇慕巧的意識在這一瞬間也被機器抽走，潛入當中，她看到了無數閃回的畫面。

灰暗的天地，摧殘的巨樹，刻著軍團標志的鋼鐵堡壘，難以用語言言喻的高聳黑塔，以及永恒閃爍在天地間的雷電洪流，就和之前城市里出現的一樣。

突然間，蘇慕巧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她只能感覺到那是一位女性的視野，就如同盯上了羚羊的獵豹一般。

“嗖”的一聲，蘇慕巧的意識本能地縮回了自己的身體當中，而此時的測驗機器上也出現了一行與之前不同的文字。

“測試結果：潛質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