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上回,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花兒已經在門口等候著了。
這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可自從花兒來了之后,小木屋不僅僅是遮風避雨的房子,還多出了幾分家的溫馨。白天疲于應對枯燥的工作,就好像一輛在烈日里為生計奔波的出租車——不單單飽受烈日的炙烤,還需要小心翼翼地照顧每一個乘客的心情,生怕開罪了誰而被投訴;而家的溫馨,就好比是一片綠蔭,為疲憊的出租車司機提供舒緩身心的清涼。
智商封印術,施展完此法術的我一蹦一跳地奔向花兒,說道:“花兒,你回來了!”
花夢影說道:“主人,您應該說:‘我回來了。’”
我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碗長壽面來到花兒身邊,說道:“生日快樂!抱歉,回來晚了,走了好幾家蛋糕店都關門了,沒有買到生日蛋糕。”
花兒幸福的像花兒一樣,說道:“花兒不喜歡吃蛋糕,花兒就喜歡吃主人親手做的長壽面。”
“慢點吃,小心燙。”
中二夢境,是一個有別于現實生活的平行世界——科學在這里已經走到了盡頭。與花兒的相遇是十年的某個雨夜,那是我第一次來到中二夢境。那一夜,妖界山刮著刺骨寒風,下著瓢潑大雨,突然一顆閃閃發光的蛋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腦袋——那力道,好比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從萬米高空墜落,就是不爆炸,都能砸出一個足球場那么大的巨坑,還好我有金剛不壞之身。
當時的第一想法是:“這顆蛋那么好看,一定很好吃。”
可萬萬沒想到,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只小貓從這顆蛋里蹦了出來,還那么可愛地舔了舔我的手。沒辦法,我只好收養它了——第二年,它就可以幻化人性了。
再后來......
“主人,您怎么了?”花夢影吃完了長壽面,問道。
“沒事,就是耳朵有點癢。”我說,“老毛病了,敢情我的記憶都是耳朵存儲的,一陷入回憶耳朵就莫名的有點癢。”
花夢影示意讓我枕在她的大腿上,說道:“主人,您躺著,讓花兒幫您。”
我把腦袋輕輕地落在花夢影的腿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花兒輕薄的裙擺在白皙的肌膚滑過,花夢影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茉莉花清香——不知不覺,我竟然睡著了。
“報告大王,你......”千里傳音機急匆匆地跑過來,可他一見花夢影就像老鼠見了貓——立馬慫了,不敢再大聲說話,“花花大人,有——有電話。”
“喂,您好。”花夢影接過電話,輕聲說道。
一口流利普通話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林一夏么?明早過來我辦公室一下!”
“您哪位?”
“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么?”
花夢影直接掛了電話,對千里傳音機說道:“將此號碼拉入黑名單。”
千里傳音機唯唯諾諾地點頭,不敢有一絲一毫地猶豫。
我側身卻看不見花兒的臉,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花兒已經長成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是找我的么?”
花兒溫柔地說道:“沒有,是個騙子。”
我把臉埋在花兒的腿間,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了腦子,也可能是因為我有點兒累了——想逃離現實,說道:“我請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假,花兒,我們一起回中二夢境吧。”
“好啊,主人去哪,花兒就去哪。”
“花兒,你不想知道原因么?”
“嗯,”花兒溫柔地說道,“如果主人想說,花兒自然知道;如果主人不想說,花兒也不問。花兒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一直陪在主人身邊。”
眼淚滲透了花兒的衣裳,我能感受到花兒的肌膚傳遞出來的暖暖的氣息,如同春日里的暖陽,此時花兒身上的香味似乎也濃上幾分。
“花兒,”我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