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斯內普教授的臉比十天沒洗的坩堝還要黑。

艾伯特小姐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小馬扎上頭，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帶本書來看。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巴格諾先生也感覺很無聊，他們甚至開始和盔甲玩起了擊劍。哐啷哐啷的聲音讓他們不得不在走廊上加了一個隔音咒。

在老遠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們就停下了手里頭的動作。盔甲假裝自己恪盡職守，一本正經地站好。

艾伯特小姐心虛地上望下望，只有老油條巴格諾先生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好好先生的模樣。

“晚上好，教授。”艾伯特小姐說。

“教授晚上好？教授一點兒也不好！”斯內普的腳步跺地一個比一個用力，他最近看起來脾氣火爆了許多。

“他這是怎么了？”克勞尼湊了過去，和巴格諾先生竊竊私語說斯內普的小話。

“可能是布萊克的事情讓他覺得很煩惱？”

“反正平時也要夜巡不是？”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現在看起來想給每一個擋在他前面的人下毒。”克勞尼說，“O.W.L接近了，雖然我們這一屆學的挺好的，但他還是說如果我們沒學好解毒劑的話，就會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給我們下毒，然后讓我們自己喝自己熬制的東西。”

“他每年都這樣說。”巴格諾先生參加過魔藥提高班，“他還說要把蠢蛋都丟到坩堝里頭去呢。”

“當然，是他們自己的坩堝。”他煞有其事地仰了仰頭。

“用屁股想都知道。”艾伯特小姐也認同地點點頭，“在斯內普教授看來，蠢蛋可能還不配當魔藥材料呢！”

“他總是喜歡嚇人，但是又沒做出什么實際行動。”

“因為你是斯萊特林！小姐！”巴格諾的神色夸張，認為這只來自斯萊特林的小蛇一點兒也不知道其他學院的疾苦，“如果你是個格蘭芬多，你就被被扣掉五十分！”

“禁止說教授的壞話！巴格諾！”艾伯特小姐聽不得任何人說這位偏心的教授在平時加減分上不公允的行為！“禁止禁止！”

畢竟她從沒被斯內普扣過分——應該吧？

“狡猾的小蛇！”巴格諾被她的胡攪蠻纏給氣笑了，“你剛剛不是在說斯內普教授的小話嗎？？”

“我陳述的是客觀事實！”

“我難道說的不是嗎？”

“你帶有了主觀的意向！先生！”

過了一會兒，鉑西也走了過來。他們點頭示意之后，發現禮堂里頭傳來了不大不小的爭吵聲。

他們玩的太忘我了，撤掉隔音咒才聽清楚里頭的聲音。

斯內普低沉的聲音聽上去火氣很大，和鄧布利多說了些什么，隱隱約約地聽到攝魂怪、布萊克之類的詞語。

“聽起來是打算讓攝魂怪幫忙？”克里斯蒂亞諾轉頭問她，“你聽清楚了嗎？”

“我只聽到了一句‘絕不讓他們跨過學校的門檻’，先生。”

“話說，鄧布利多教授什么時候進去的？”巴格諾先生轉過身子，靠在了墻壁上，“總不會我們都沒看到他吧？”

“你懂的——”艾伯特小姐努了努嘴巴，“校長總是有些特權。”

“小天狼星·布萊克不會有吧？”

“他沒當過校長吧...？”

“你不了解這個嗎？”巴格諾先生驚訝地看過來，對于她出現知識盲區這件事很新奇，“這和傳聞里頭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老天，我又不是萬事通。”

“你不是嗎？”巴格諾笑著反問，又收到了艾伯特小姐的白眼。

“好啦。”收到了珍貴白眼的巴格諾先生終于揭露了謎底：“布萊克家族史上不是出過一位校長嗎？”

“那不就是了？特權又不是世襲制的。”克勞尼知道巴格諾又在逗她了，他一點兒也不像諾麗一樣討人喜歡。

“我只是說個假設嘛，小姐。”

再過了一會兒，弗利維教授也來了，他還用魔杖保持著漂浮咒，準備把胖夫人的畫像搬到別處去。

現在這幅畫里頭什么人也沒有了。只有打翻了的茶杯和一團糟的背景。看樣子胖夫人原本想要喝杯紅茶提提神。

這時候克勞尼靈光一閃。

“教授，布萊克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嗎？”坐在小馬扎上頭的艾伯特小姐如果挺直了身子，還是會比這位教授高上那么一些，于是她狀似不經意地把頭低了點點兒。

“啊，這是當然。”弗立維教授的臉色也不好看，但他還是語氣十分溫和的回答了她的問題，“霍格沃茲可是最好的魔法學校。”

“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樣。”他說。

“誰也沒想到？”艾伯特小姐追問。

弗立維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打開了里頭的門。麥格教授和他似乎心有靈犀，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門后。

“所以咱們放到哪兒去比較好呢？”弗立維教授立刻問，“遲早得把這幅畫修好？”

麥格教授“哦”了一聲，身板一側，把自己身后的道路讓了出來。

緊接著，其他幾個教授從里頭都擠了出來。

鄧布利多說：“讓我看看。”

斯內普拍了一下艾伯特小姐的后腦勺，直到聽到一聲：“嘿！誰這么粗辱！”

他才刻薄地笑了一下。

老師們與年輕的級長點頭示意，似乎還有什么要忙的。

幾個教授依舊在爭辯著什么，奇怪的是，原本在這件事情上應當持有相當激烈態度的麥格教授，此時此刻卻在人群里顯得沉默寡言的多。

她的看起來失魂落魄，好像有什么相當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了她的眼前似的。

斯內普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現了，他就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飄到了他們的身后。

然后，他輕柔地說：““不要，在，背后，議論，你們的，教授。”

但沒人會因為他溫和的語氣而感到放松，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又要有糟糕的點子了。

說他的點子糟糕是因為，通常情況下，倒霉的都是別人。

“記得周末禁閉，艾伯特。”他落下了好多，說完這句話才健步如飛地追上教師群。

“我，的，老，天。”克勞尼黑著臉，現在她想胡攪蠻纏地把責任推到巴格諾的身上了。

至少轉移一下被抓包之后的心虛感——你知道的，一旦人們遇到自己處理不好的錯誤，就會用憤怒掩蓋它了。

“都怪你！”克勞尼說，“你騙人！他根本沒扣你們的分！”

“是啊，這可真難得。”巴格諾先生等到教授們走遠了，才突然發出一聲爆炸一般的笑聲，“看起來他只想你倒霉。”

“拉文克勞的事兒怎么叫騙呢？”

克勞尼哼了一聲，不想再理他了。讓巴格諾一個人笑的肚子疼吧！

時間已經挺晚的了，他們馬上就可以換班了。

等教授們都走遠了，他們才開始重新談論起來。

巴格諾咳嗽了兩聲，從盔甲的身上爬了起來——他剛剛笑得要躺到盔甲先生的懷里去。

“你問這個干什么呢？”巴格諾先生好奇的問先前艾伯特小姐突如其來的詢問，“全英國的巫師都會來霍格沃茲上學吧？”

“這可不一定。”馬爾福還總是說他想去德國上學呢，翻譯魔法非常方便。

“我只是確定一下。”克勞尼收起了她的小馬扎，換班的人馬上就要來了，“確定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