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他死了吧！”羅恩的臉上綻放出了純白的光芒，“好吧，即使他應該是惡貫滿盈，但是這樣的慘叫誰也不想聽到吧？”

湯姆·里德爾的眼球艱難地轉(zhuǎn)動了起來，滿臉都是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發(fā)言的不可置信，但是他并沒有多余的力氣來矯正這個純血家族的叛徒了。

紅頭發(fā)，臉上都是雀斑，大呼小叫而貧窮的格蘭芬多，這一定又是一個韋斯萊。

“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大圣人！羅恩！”艾伯特小姐驚奇地鼓起手掌，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帶著皮質(zhì)手套，因為她的動作，那塊材質(zhì)不明的黑色手套發(fā)出了悶悶的碰碰聲。

“這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吧？”羅恩看著周圍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視著他的眼睛，語氣里終于充滿了不確定，“難道不是嗎？”

“通常我們認為一個人在受苦的話...”哈利艱難地回答他的好兄弟，“我們希望的是他脫離痛苦。”

“和痛死相比，平靜死亡難道不是更好的結(jié)局嗎？”

“你說的對極了，羅恩。”艾伯特小姐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暗芒，“你說的對極了。”

不可一世的、年輕的、還沒有成為黑魔王的湯姆·里德爾，在密室里戲劇性地死于他自己的手里——蛇怪只是他殺人的工具，從法律意義上頭來說，他才是具有屠殺意圖的正犯，而他自己，正因為這種意圖痛苦地死于蛇怪的手中。

這可真是充滿了魔法寓言的畫風。

湯姆里德爾掙扎著，隨著他的日記本噴射出的墨汁一般，最終被不知名的事物溶解得一干二凈。在他的慘叫消失后，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或許還有其他的聲音，比如，蛇的嘶嘶聲。

沙沙無措地低下了頭，下意識地尋找在場唯一一位能夠聽懂她話語的人類。但很快，她的動作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請閉上你的眼睛，沙沙。”那個聲音這樣說，“如果他直視你，他可能會受傷。”

“受傷？”哈利說，“被蛇怪直視，難道不是會死去嗎？”

“你忘記我送給你的眼鏡啦？”克勞尼笑了起來，“改良后，在這種情形下，你是透過鏡面重新觀察事物。”

“你們剛剛在說什么？”羅恩顫巍巍地指著地上的硬皮日記本，失去了載體的載體變得不再具有任何抗性，它現(xiàn)在就像普通的筆記本一般脆弱。日記本被蛇怪的唾液和他自身噴涌而出的黑色墨水浸透了，看不出一點兒原本的樣子，“這樣就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克勞尼頂著孩子們的視線堅定地回答，“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

“他死了？”哈利說，“我殺了他？”

“準確的說，是他殺了他自己。”克勞尼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絲毫看不出一點兒失去了一個外觀上完全符合她的朋友定義的朋友的樣子，“當一個人想要舉起屠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過，終有一天他會被同樣的屠刀引向終極。”

“這是湯姆·里德爾在命運面前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