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水晶球
- 霍格沃茲之非典型斯萊特林
- 江河VV
- 2454字
- 2022-10-23 21:24:09
“老實說,現在的日子讓我覺得很滿足。”
“是這樣嗎...?”全黑的馬人這樣回應,他沉靜的黑色眸子里少見地出現了些許復雜的情緒,就像一個原本平靜無波的深潭里投入了一顆石子一般,對于未來的勘測中總是出現少女的軌跡時常也讓他的心跌宕不安。
就像許多占卜者堅持的那樣,未來一旦涉及到自身,與原本個人所有的詭異有所波及,那樣的未來就變得模糊不定起來了。
并不是優秀的卜者就能夠分辨的清的。
“因為總是有新的東西,”女孩依舊像往常一般,似乎見到他時總是非常放松的神色。她沒有絲毫形象的倚靠在他足邊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兜帽中的絨毛因為她的動作粘上了好多的土塊,把原本黝黑順滑的毛發侵染成了土黃色。“而且都很有趣。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總覺得,只要這樣做下去總會達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雖然我有點兒迷茫...先生。”作為少有的能夠平鋪直敘的成年“好朋友”,貝恩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馬人們很擅長占卜,在看待許多事件上相較于人類而言會有更多的關于自己的看法。
她想聽聽其他人對于這種事情的看法。
人的生命并不是一條直線,更多情況下它是跌宕起伏的。而許多人的生命的線段匯集到一起時,這些目標、終點與經歷都不同的人們,并不一定都能夠堅定地向著某個方向行走。如果說人群中需要一個領頭羊...
“我對我自己的未來感到十分飄忽不定...”貓兒似的女孩在石頭上扭出了一個相當怪異的姿勢,她的頭用地地昂起,露出了一小塊脖頸,倒立似地看向他,那雙黝黑的眼睛里頭透不出一點兒的光亮,或許是沒有光線直射在里頭,但這樣的一片漆黑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發憷。
不過這些人里頭并不包括貝恩。
“沒有誰的未來是確定萬分的,克勞尼。”他緩和的語氣與平常同人類交談時截然不同,見多多少次這樣的情形,鄧布利多都仍舊為這樣的反差而驚訝不已。
“當一個人決定做或者不做時,未來就有無限可能了。我們每個人都站在無數個分叉口中,而各種情況都有可能影響到未來的走向。或許現在的你決定走的是這里。”貝恩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但或許另一個時空中的你選擇走的是另一個地方。”
“但沒人能說走這邊或者走那邊,就一定是對的選擇。”
“難道真的沒有是與非的界限嗎?”克勞尼盯著貝恩的頭頂,那片黑發上頭正好投射上了一撮非常耀眼的光束,空氣中飄散的塵埃引導了光的方向,這樣看上去貝恩先生好像下一步就要飛升上界了,確實很符合他現在充當的智者的角色設定。
克勞尼感覺很有趣,她笑了一下,但還是接著提出她的疑問:“我想不通這一點,有人同我談論過這個...難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良與邪惡嗎?”
“這很難說。”貝恩說,“人們站在不同的立場上...”
“所以我才感到迷茫...”
“我或許很難給你一個答案,克勞尼。”貝恩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額發,“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但我總有一天得長大。”她看上去有些氣餒,貝恩的回答依舊是模棱兩可的,問題的答案和結果好像都只取決于她自己。
但克勞尼總覺得她是一個很容易被人所左右的人,如果自己喜愛的人說某件事是對的,那她就會想要去做。
和與自己有關的人相比,那些未曾有過交集的個體卻又顯得不那么重要起來了。
“但我很相信你。”貝恩的語氣非常的堅定,“我從不質疑自己的眼光,克勞尼。我很相信你。如果你認為,你得聽從某些人的言語,那你便可以聽從;如果你認為某些人的言語并不與你有關,你也可以將他們當做耳旁風。憑借你自己最初的直覺去做事,只要你還是你自己...”
“只要你還是你自己。”他重復了一遍,“你能夠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的。”
“勘測未來...”他語重心長地回答,“勘測未來對于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們得通過了解未來的走向、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無論是心理上的物資上的。對于我們而言,未來偶爾是很確切的事情,但在某些時候他也會模糊不清。”
“但沒有人能夠完整地觀測未來,克勞尼。”
“從來沒有人。”
“所以,如果勘測未來讓你畏懼未來的到來,并且想要逃避時間的推進時...”馬人似乎看透了一切。克勞尼透過他的眼睛,似乎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到來都有所預料,更不要說這樣或那樣的時間了,“那你應該停下。”
“不要只陷入對未來的憂慮。”
“如果你喜愛現在的生活,那就這樣過下去。”
“我明白了,先生。”克勞尼從石頭上打了個滾,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屁股——那兒被印上了兩瓣明顯的灰,雖然她看不著——但從袖子上頭的痕跡上來看,那灰漬應該還挺明顯。
她在空中順手畫了幾個手勢,那些惱人的小玩意兒都彌散在空氣里頭了。
她拍了拍自己被涼風吹的有些發僵的臉,又羨慕地看了一眼在寒風烈烈中依舊勇敢地挺著赤裸胸膛的貝恩,然后從衣服的內口袋里頭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玻璃球。
“其實——”她說,“這學期我們學的是預言球。”
“先前的幾次,里頭什么也沒有。”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次里頭倒映著一些不好的東西,我就把這個水晶球給留下來了。”
水晶球里頭充斥著黑色的迷霧,貝恩透過水晶只能看到被這樣煙霧繚繞的女孩的自身。
“我總覺得這是什么不好的預示。”她有些俏皮地笑了起來,“雖然說我們預言課的教授總是喜歡讓我們形容自己大難臨頭,但我覺得這次似乎是真的。”
“我總擔心自己走到一條不好的道路上去,然后帶來更加不好的東西。”
【其實——】
貝恩想說的是——
【其實——你不需要擔心這個——你得擔心——你自己...】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謹言他總是說不出口。他并不希望由自己去打破她這樣快活的日子,更何況,如果未來避無可避,為什么不能讓當事人活的更輕松些呢?
自己只不過是出于一種,來自觀測者的憐憫。
并沒有其他的什么東西。
但他還是接過了那個看上去不詳的水晶球。
“覺得這個不太吉利,但是好像它確實有什么東西想告訴我。”她好像處理完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物,現在笑得更歡快起來了,“所以我就想到您啦!聽說您搜集了許多水晶球,而且還有專門的存柜,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希望這也能夠成為您收藏的一員。”
“據說巫師界也有專門收藏重要預言的水晶球的地方。”她說,“但我的這些擔憂是多么地微不足道,但或許與我而言又有重要的意義。”
“作為最好的見證人!先生!”她雀躍了起來。
“好的,謝謝你,克勞尼。”貝恩隱秘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