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良的威嚴深入人心,那幾個準備教訓林誠的人,馬上就退縮了。不過他們也沒有離開,而是看向了秦嵐。
“老褚,你別不問青紅皂白的亂發脾氣。這個林成對我不禮貌,他們幾個也是看不過眼才站出來想幫我出氣的......”
秦嵐很不滿褚玉良的態度,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你們幾個還不滾?阿楚,請他們出去。”
褚玉良壓根不聽秦嵐的解釋,在自己的一畝三地,要是還讓林誠被人欺負了,說出去他都丟人。
阿楚點點頭,先把輪椅停好并踩住了剎車。然后走上前去,給了那幾人一人一個大嘴巴。
那三人捂著臉,愣是沒敢還手。
阿楚可不僅僅是褚玉良的助理這么簡單,整個集團誰不知道這家伙的戰斗力爆棚,三五個大漢連人家的身邊都近不了。
真要打起來,他們三個今天恐怕就得躺著離開了。
“你們先出去!”
秦嵐見褚玉良來真的,氣焰馬上矮了半截。
她揮揮手,打發走了手下,便走到了褚玉良的身前說道:
“老褚,你居然幫外人不幫我?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被人洗了腦啊!”
“秦嵐,我自己的事情我會安排,誰對我真好,我心里一本賬!你今天沖到這里來發威,是不是已經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哼,我還沒死呢,有些事輪不到你做主!”
褚玉良身患絕癥這幾年,看透了很多人和事。
尤其是秦嵐,最近越來越囂張,不僅在集團內部大肆培植親信、和褚承虎斗得不亦樂乎,而且開始插手褚玉良的私事。
但人心這個東西最難琢磨,公司有很多人都覺得褚玉良不久于世,立場便發生了動搖。
他的這番話里,其實透著幾許的無奈和悲涼。
“老褚,我看你是被人精神控制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但這個林成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發誓!”
秦嵐不想和褚玉良真的發生沖突,撂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俱樂部。
“褚董,阿楚,你們怎么來了?”
林誠冷眼旁觀,心里不勝唏噓。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過錯,秦嵐明顯就是借題發揮,故意挑戰褚玉良的權威。
大家都猜測褚玉良可能挺不過今年,但她卻已經按耐不住。種種跡象表明褚玉良已經立好了遺囑,卻秘而不宣,這讓秦嵐有了很嚴重的危機感。
別人給的不如自己親手拿回來的!
這才是秦嵐最近所作所為的背后邏輯,至于林誠不過是樹立起來的一個標靶而已,在她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見過大象會在乎一只小螞蟻的想法嗎?
“阿誠,讓你見笑了!我今兒聽阿楚說你會在俱樂部舉行第一次聚會,就心血來潮想過來看看,誰知道剛進門就看到這么一幕!
你不用擔心,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阿楚,你也要多注意阿誠這邊的情況,決不能讓他受了委屈。”
褚玉良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林誠,心里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咱們不說這些了!褚董,我推你轉轉吧,這里我們重新收拾了一下,但大的格局沒變。”
林誠知道這是褚玉良在寬慰自己,就笑著岔開了話題。
他隨后推著輪椅在俱樂部轉了一圈,其實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主要還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
隨后,褚玉良跟著林誠進行了一波呼吸鍛煉,兩人的情緒才算是徹底平靜下來。
林誠也順便吸取了褚玉良的負能量。
“阿誠,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恢復,但病情能有多大程度的好轉,就不好說了。你盡快把俱樂部搞起來吧,這是一件善事,同時對你、對阿楚都有好處。”
臨走前,褚玉良點撥了林誠一句。
俱樂部就是一個平臺,未來聚在這里的病友們各種身份都有。他是希望林誠和阿楚能廣結善緣,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也不至于被人任意拿捏。
“好的,我明白,謝謝褚董!”
林誠心領神會,隨后把褚玉良送到了車上。
第二天一早,林誠正在吃早飯,趙婷打來了電話。她說杜老師的醫療援助申請已經獲得了通過,對方隨時可以辦理相關手續。
林誠掛了電話之后,就給杜老師發了消息。對方很快回復,感謝的話說了一大堆,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在這件事上,他其實沒幫上什么忙。
基金的運作自有其規則,一切都是按照規則來的。
隨后他就去了書房,坐下來看書查資料。他發現通過紓解癌癥患者的精神壓力、提高本人的求生欲,的確能起到一些輔助治療的作用。
他雖然系統的學過心理學的一些方法,但明顯還有所欠缺。所以他趁著回家休息的這段時間,也在不斷的進行學習。
“叮咚.......叮咚......”
林誠被門鈴聲打斷,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坐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于是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便快步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俞姐?不好意思,我都沒去接你出院。對了,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我好像沒和你提起過吧?”
林誠看到站在門外的俞冰雁,還愣了一下。
他把人家讓進來屋里,并隨口問了一句。
“你沒說過我就不知道了呀?至于怎么知道的,我不告訴你。”
俞冰雁扭頭看了一眼林誠,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早就知道林誠的住址,只不過這事她的小秘密,現在不想揭開它。
“不說就算了......你想喝點什么?茶?白開水?”
林誠倒沒有在意,阿楚、趙一鳴以及趙婷等人都知道自己的住處,現在俞冰雁也知道了,不算很奇怪。
“白開水,謝謝。阿誠,昨晚沒什么事發生吧?我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對勁,不過我怕打擾你,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啥大事,后來褚董他們來了,我又多呆了一會,然后就回家了。”
林誠到了一杯白開水遞給了俞冰雁,他自己則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半個小時,隨后就一起下樓去吃飯。
吃過飯,林誠才發現了一件令自己很驚奇的事情,俞冰雁的住處居然和自己在同一個小區。
林誠住6棟,俞冰雁住5棟。
“晚飯后我會在中心廣場跳舞,你要是有空就過來看看。”
“恐怕沒時間,晚上我要去蓮花山,下次吧。”
這個發現不僅沒有解開林誠心里的疑惑,反而又多了一個問題。既然自己和俞冰雁住在同一個小區,為什么印象中從沒有見過對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