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以后,小慶忌很快的離開了,李玄則相當舒服的躺在了床上。
喂飽肚子的同時,感覺心情也不是那樣的有壓力了,反而輕松了很多。
今晚的飯菜完全算是正規的水準,小慶忌所說的話,李玄知道顯的很是天真,但是李玄真的有被小慶忌治愈的感覺。
小慶忌這種水系的精靈,或者也可以說是妖精,的確相當有治療的天賦,那份天真認真的神情,甚至有治愈精神的感覺。
“我也好想有一只這樣的小慶忌啊。”
雖然依舊知道自己可能將會面臨很大的麻煩,同時會喪失八個月所有的努力,李玄也不感覺是那樣的抑郁了。
李玄躺在床上如此的想到,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這種小慶忌最開始只會被善良的人所看到,也可以算是一種來自慶忌的承認。
但同時,也有一些邪惡的妖精會假扮成慶忌的樣子,謀圖人類的樣子和靈魂。
過于的執念或者貪婪,亦或者毫無戒備,反而可能招來禍事。
“算了,今晚還是好好的睡一覺吧,先徹底的排解完壓力再修煉吧。”
李玄也知道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躺在床上如此的說到,就脫掉了衣服,拉上了被子。
壓力過大,修煉的時候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修煉也是不急于一個晚上。
白天的靈鏡探索,加上壓力頗大的問詢以及后續事情,讓李玄積攢了不小的壓力和疲憊。
在蓋上被子沒多久,李玄很快的就睡著了,安穩的陷入了夢鄉。
而在睡夢中,李玄感覺非常的安逸,沒有夢到任何有壓力的事情,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小慶忌的功勞。
那份天真而又頗有理智的樣子,甚至比小孩子最可愛的時候還要讓人治愈。
李玄陷入了夢鄉的時候,今晚對很多人而言,卻是一個難眠之夜。
一號大船中,入圣境界的邱賜也位于最高的一層船樓里,正站在窗邊,眺望著夜晚的海面。
咚咚咚。
房門外,傳來了幾聲并不大的敲門聲音,站在窗前的邱賜并沒有回頭,但房門卻自行的打開了。
門口外面出現一個三十多歲男子,高大寬廣的身材,方臉,膚色略黑,濃眉大眼,一看就給人一種特別扎實穩健的感覺。
這個男子名叫鄭倉,是大船中唯一的一位還虛期修士,在船隊中的實力自然排在第二名的位置。
看見了房門打開了,鄭倉直接就走進了屋子,然后隨手關上了門。
“一千名化氣期弟子也都從靈鏡中出來了,輕傷三百一十二人,重傷一百九十六人,戰死五十八人。”
看著邱賜的背影,鄭倉似乎知道對面的習慣,并沒有等對面說話,而是直接的說了起來。
言語之中,帶著明顯惋惜的情緒。
“算上之前化神期負傷的三十六人,重傷的六人,戰死的一人,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損失慘重。”
鄭倉將記錄著人名的冊子扔到了桌子上,嘆息的說道。
“關鍵是,這次僅僅是將最外圍的魔物以最高的速度滅殺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鄭倉搖了搖頭說到,然后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下來,又是嘆息了一下。
僅僅是斬殺這些凝精期的魔物而已,不但折損了這么多化氣巔峰的存在,甚至還折損了一名化神期修士,怎么想都感覺很賠。
邱賜最先派出了實力最強的所有化神期修士,迅速的解決了靈鏡中成股的魔物力量。
等到這些化神回歸以后,才派出了船隊中的化氣期弟子,并且全員集體行動,但依舊造成了這些損失。
“呼…”
站在窗前的邱賜也是長長的吐了口氣,但依舊看著窗外,并沒有要轉身回來的意思。
“沒有問題,總好過真的有問題,那樣的話,可不是僅僅損失這點力量的問題了。”
邱賜接著說到,“以之前出現的異象,真要是打起來,你我都難獨善其身。”
“對于那個叫做李玄的小家伙,你怎么看?”
邱賜轉過身來,看向了靠在椅子上的鄭倉,似乎在征詢著對面的意見。
鄭倉皺了皺眉頭,“封禁法陣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觸發,但那個少年似乎未必于此有關,起碼他身上我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鄭倉接著說到,“這有可能只是個幌子,真正有威脅的人也可能藏在其他人的身上,現在最優先的事情是不能讓任何人離開這里。”
鄭倉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邱賜點了點頭。
“既然靈鏡中沒有發現問題,一會你我就做好封閉靈鏡節點的準備,準備明早反航吧。”
邱賜如此的說到,“這個我已經和那些老家伙匯報過了,那邊很快也會派來兩位入圣,一位半圣,天亮之前就會到了,如果在他們到來之前沒發生意外,這也并不是問題了。”
鄭倉就坐在那里聽著,并不時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很是合理和穩妥,并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看著邱賜依舊皺著的眉頭,鄭倉知道,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問題?”看著邱賜的樣子,鄭倉好奇的問道。
“…竟然被看出來了么?”
邱賜笑了笑,竟然又轉身看向了窗外,似乎依舊想讓海風吹打一下臉龐。
“那些老家伙們似乎終于下定決心了,你的猜測也的確似乎就是真的,另外兩個大宗似乎真的在培育魔道修士,我們所受到的一些襲擊,背后的確都有那兩個大宗的影子。”
邱賜如此的說到,鄭倉聞言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中滿是亮光,似乎一點也不困了。
“那些老家伙想怎么辦?”鄭倉好奇而又迫切的問道。
“他們打算啟用被封印的魔道秘術,也培育一些魔道修士,用來對抗已經出現的變化。”
邱賜沉聲的說到,站在后面的鄭倉看起來卻有些激動。
“最開始人數不會太多,也不會讓資質好的弟子來做這些事情,先會在凝精期弟子中挑選一批。”
邱賜接著說到,聲音依舊深沉,甚至有些嘆息的感覺。
名門正宗,卻要去做這些事情,似乎多少的讓邱賜感到有些唏噓。
“這非常合理。”
鄭倉點了點頭,看起來卻很是贊成的樣子。
“云夢宗是什么態度?”鄭倉緊接著問到。
邱賜站在窗前看著海面,卻是搖了搖頭。
大海對岸的極遠處,巨大的陸地中,綿延的云武山脈間,樓宇林立,燈火通明。
云武宗主峰最高的大殿中,一個滿頭白發扎在身后,神色氣質卻如同二十多歲的男子正憑欄遠望。
被稱為天仙的這位,視力早已經不能用凡俗來形容,他目之所見,早已經越過了云武山上的樓宇燈火,正在眺望著極遠處幾個城池中夜市的生活。
喧鬧的人群,道路兩旁掛著的燈籠,古樸的建筑,一些年輕的女子正在往河水中放著河燈。
…
“如果那個夢境真的是來自于未來的預知,那這一切真的沒留下一點痕跡?”
這個頭發雪白的男子憑欄遠望,輕輕的一聲嘆息。
“難不成我們真的敗了?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