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雪笙與蘇沐暖成親那日，雪笙曾去了一趟難玉酒樓。

鬼使神差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她向小二要了頂樓的那間雅間，點了杯羊脂酒，重復做著一年前與她做過的事。

酒很快上來了，她沒喝，只是偏頭看景。雖然是白天，大都的南街依舊繁華的不像話。

盡管風景依舊，但她的所感所想大有所異：先前，她看見了小娃娃奔向爺爺的溫馨，卻沒有看到爺爺因苛稅而種地皸梨的手；她看見了賣布偶女子面對客人的笑靨，卻沒有看到她兒子病重卻無錢醫治的愁容。

原來，這個塵世依舊是那么苦。

遠處傳來陣陣鑼鼓聲。鼓聲漸近，只見一男子身著朱紅色婚服，騎一匹赤馬，意氣風發，嘴角帶著掩蓋不住的笑。

馬隊很長，足足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從雪笙的眼里消失

她盯著馬隊離開的地方，心中蒙生出一種想法：她要與玉琛成親，要護她無恙。

很多年后，雪笙也一直認為自己只是為了保護蘇沐暖，才提出與她成親的。

但其實，她自己都忘了，她當時只是想要自己心里是她，眼里是她，身邊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