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遙久華閉著眼睛胡說八道:“不記得。”
“?”
不記得?他居然敢說不記得!
溫孤冷瞪著他:“那我現(xiàn)在提醒你了,你是不是該松手了?”
川遙久華睜開眼睛:“為何要松手?”
為何要松手?!
溫孤冷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是怎么面不改色又理直氣壯的問出這句話的?
“男女授受不親!”溫孤冷咬牙切齒的回他。
“哦。”川遙久華反應(yīng)平淡,復(fù)而閉上眼睛。
溫孤冷:“……”
他什么意思?他還記得他不近女色嗎?這樣抱著一個姑娘合適嗎?
若是……她恢復(fù)女兒身,他是不是就不抱了?
再抱就是耍流氓!
思及此,溫孤冷悄悄抬手,解了千幽香,恢復(fù)成香香軟軟的小姑娘。
川遙久華猛然睜開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后果真松開手,還起身下了床,跟她拉開距離。
溫孤冷開心了,還故意去他面前溜達(dá)了一圈。
“想來公子確實(shí)沒事,我就不打擾公子休息啦,公子下次別再忘了哦,告辭。”
要出門了,川遙久華的聲音響起。
“以后不準(zhǔn)隨便解香。”
語氣有些冷,暗含幾分警告的意味。
“哦。”
溫孤冷應(yīng)了一聲,揮揮手走了,估計是沒放在心上。
川遙久華目光幽幽,有些生氣,又有幾分無奈。
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竟敢在他的懷里解香,也不怕他把她吃了。
被她這么一鬧,他心里的煩躁冷郁倒是消減不少。
出了竹院,溫孤冷心情頗好,輕車熟路的避開人往棠花庭走。
今日府中宴客,一些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都歇在府里,萬一有誰睡不著出來溜達(dá),撞見了可不好,她懶得應(yīng)付。
走著走著,看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人,溫孤冷的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閃進(jìn)旁邊的假山里了,動作輕的如貓一般。
沒看清是誰,先躲再說。
“阿凝?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還有靠近的腳步聲。
溫孤冷探出腦袋:“星眠哥哥?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還好還好,自己人。
看見她竟然解了香,夜幽星眠有些意外。
“你方才去了竹院?”
此處離竹院不算太遠(yuǎn),估摸著他是看見她來的方向了,溫孤冷索性就承認(rèn)了。
“嗯,過去看了看。”
夜幽星眠在此等她,本是想問川遙久華可知她是女扮男裝,現(xiàn)在她既然解了香出來,也就不用問了。
“他的變化甚大,想來你們相處的很好,他的病可有頭緒了?”
他知道川遙久華是中毒,但畢竟是在外面,無法保證周圍絕對安全,說話謹(jǐn)慎些總歸沒錯。
溫孤冷說:“有些頭緒了,好在他還算聽得進(jìn)去大夫的話,愿意配合,不然真說不準(zhǔn)。”
他的毒拖到現(xiàn)在已是不易,要是他不肯配合,神仙來了也沒轍。
夜幽星眠知道她還未修醫(yī)道,自然也能猜到她會向居維他們求援,聽她這么說,心里也就有個底了。
看了她片刻后,夜幽星眠淺笑:“阿凝可是打算恢復(fù)身份了?”
夜幽星眠拜在千滄烈門下,算是她的三師兄,所以千滄烈知曉她是女孩后,他們就都知道了,沒刻意瞞著。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解了香的模樣,跟男子扮相頗為不同,若是再換上女裝,估計別人都不敢認(rèn)。
溫孤冷說:“暫時還沒考慮,這樣挺方便的,能省不少麻煩呢。”
夜幽星眠笑說:“等恢復(fù)身份了,阿凝可會考慮考慮他?還是,阿凝更喜歡凌軒?”
嗯?
溫孤冷眨巴眨巴眼睛:“考慮什么?”
夜幽星眠笑說:“自然是考慮要不要讓他繼續(xù)當(dāng)個孤家寡人了。”
川遙久華是個獨(dú)來獨(dú)往的性子,還不解風(fēng)情,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看著就是個孤寡一生的命。
在此之前他們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但現(xiàn)在……
他對小師妹似乎格外不同,而小師妹也挺關(guān)心他,或許有戲呢?
要不要讓他繼續(xù)當(dāng)孤家寡人?
溫孤冷思索片刻,有些猶豫道:“你想讓我?guī)退覀€媳婦兒?”
夜幽星眠一愣,看著自家小師妹眼睛里的懵懂,忍住笑意沒有直接挑明。
“差不多吧,阿凝可有人選?”
溫孤冷的臉上浮現(xiàn)幾分糾結(jié):“他的性子奇奇怪怪的,有時很好說話,有時油鹽不進(jìn)的,全憑心情。”
“哦,最重要的是他都不讓姑娘近身,珊瑚她們連竹院的門都沒進(jìn)過,根本沒可能啊!”
“除非什么時候從天而降一個姑娘,直接落他面前,避無可避,或許還有點(diǎn)一見鐘情的概率。”
夜幽星眠意味深長道:“或許……他身邊有姑娘呢?”
“哦?”溫孤冷好奇:“說說。”
雖說川遙久華看起來和聽起來都是個不近女色的性子,但他的條件擺那兒,要說完全沒有桃花她是不信的。
萬一……他至今未娶是因?yàn)樾纳先吮粨屃四兀?
據(jù)她所知,她父親就有一個情敵失意后立志終身不娶的,至今還是個獨(dú)人。
夜幽星眠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她。
溫孤冷后知后覺:“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差點(diǎn)忘了她也是個姑娘來著,畢竟梁木他們都是喚她八公子,也沒人叫她小姐。
夜幽星眠沒說話,眼睛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在說她。
溫孤冷退后一步。
“我喚你師兄,你居然想讓我當(dāng)你表舅母?!”
“牽紅線也不能這么牽吧?差輩分了啊!不怕爹爹他老人家把你逐出師門嗎?”
雖然他們只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師兄妹,但紅線這么牽真的不合適吧?以后見面多尷尬啊?
夜幽星眠笑說:“若是阿凝喜歡,師父自是不會說什么,只是凌軒會不高興罷了。”
畢竟那小子的心思他們都看得出來,只是小師妹明顯沒那意思。
溫孤冷撇嘴:“我的事我高興不就行了?管他作甚?”
辜凌軒是千滄烈半路撿回來收養(yǎng)的孤兒,也是最早認(rèn)識溫孤冷的,只是當(dāng)時還未拜師,等夜幽星眠也拜入千滄烈門下后才拜的。
他比溫孤冷大一歲,擅劍術(shù),年紀(jì)雖小,卻是他們師兄弟里武功最好的,手握逢君劍,江湖已有名。
但在溫孤冷看來,三個師兄里,這個師兄是最不靠譜的,打架還行,做事不行,還想管她,想得美。
夜幽星眠笑了笑,沒有再問了,心里已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