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父子在竹院待了半日,估摸著她們差不多回來了才離開,神色倒是比來時緩和許多。
“父親,您覺得煜親王說的話可信嗎?”虞仲澄持懷疑態度。
川遙久華向他們保證,此生只傾心一人,絕不會納妾,不會讓溫孤景月受任何委屈,若有負于她,任憑處置。
可是他是皇上的胞弟,手中權勢滔天,若真的有負溫孤景月,大不了和離,再被罵幾句,他們還真能把他怎么著?
虞湛英說:“至少現在,他所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
“他也不是失信輕諾之人,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意能維持多久。”
“算了,他們現在正是情濃之時,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分開的,左右還未談及婚嫁,再看看吧?!?
“若是不行,不讓景兒嫁便是?!?
他心中對溫孤景月有愧,自是想成全她的所有心意,只是川遙久華實在不算良人,怕她拿捏不住,以后會傷了自己。
再觀察觀察,若是她能把控得了,成全他們也不是不行。
溫孤景月回來便去了竹院,給川遙久華送好吃的。
“以前沒看出來,表姐對美食可有研究了,就連宴星有些什么美食都如數家珍?!?
“她還同我說了許多帝京的美食,說得我都饞了,等以后去帝京玩,我一定要嘗個遍?!?
川遙久華笑說:“帝京那些美食何五也會做,你若是想吃,明日讓他做便是?!?
“好啊好啊……”
溫孤景月說著突然想起明天還得出門。
“我答應了表姐她們,明日還要陪她們去玩,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還是以后再慢慢品嘗吧?!?
她們遠道而來,她怎么著也得盡盡地主之誼才是。
溫孤如月得了溫孤淮的授意總是想來打擾她,出門可以避開,她還是挺樂意的。
川遙久華有些吃味:“我算是看出來了,在你的客人里,我是最不重要的那個?!?
隨便來個小姐妹她就把他扔一邊了,半點不含糊。
“誰說的?你是最重要的,她們都沒你重要。”
溫孤景月捧著他的臉,“你是最重要的,也是獨一份的,不許妄自菲薄?!?
川遙久華的語氣有些低落。
“再過幾日我便要回京了,我們可能有很長時間都見不到,如此,你也不愿陪我?!?
他的模樣甚是委屈,溫孤景月一下子就心軟了。
“我愿意的,誰說我不愿意了?明天陪她們一天,后面我都陪著你?!?
川遙久華得寸進尺:“把她們的約推了,明天就陪我?!?
溫孤景月拒絕:“那不行,已經約好了?!?
川遙久華起身就要走:“你去陪她們吧,不用陪我了,反正我獨來獨往慣了?!?
“哎。”溫孤景月趕緊拉著他:“這就生氣了?”
川遙久華轉往一邊不看她,看著確實是生氣了。
溫孤景月有些好笑,轉到他面前。
“華美人,你怎么比我還幼稚???”
川遙久華冷著臉不說話,像是被搶了糖果的小孩,明晃晃的需要人哄才會好。
溫孤景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啦,別不高興了,明天你同我們一起去玩可好?”
她眨眨眼睛,笑吟吟的看著他。
川遙久華的臉色緩和下來:“好?!?
第二天一早,溫孤景月讓款冬轉告溫孤棠月一聲,吃過早飯在門口會合,然后就跑隔壁去了。
何五做了幾樣帝京的美食,兩人吃過早飯就準備出門了。
溫孤棠月和虞飛鳶在門口等了片刻,看見溫孤景月帶著一個男子過來,兩人對視一眼。
川遙久華穿著和溫孤景月同色的衣服,戴著半截銀色面具,長身玉立,氣質矜貴,像是哪里來的世家公子哥。
倆姐妹好奇的靠過來,小聲詢問。
“這位公子是?”
時辰尚早,這人應當是住在府里的,但她們也沒聽說有其他客人到了,那便只能是在他們之前就進了府的。
也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公子,看著甚是不俗,同溫孤景月關系匪淺。
溫孤景月笑說:“他是我的朋友,姓夜?!?
“葉子的葉嗎?”溫孤棠月眨眨眼睛。
溫孤景月說:“不是哦,黑夜的夜。”
其實是夜幽的夜,但是隱藏身份嘛,當然不能說實話了。
“哦哦。”
溫孤棠月笑笑,看來這位夜公子就是七姐姐說的意中人了。
虞飛鳶悄瞇瞇打聽:“夜公子也是府上的客人?”
“嗯?!贝ㄟb久華的態度有些冷淡。
“你們去哪兒玩?帶我一個唄。”虞飛泓突然冒出來,笑嘻嘻的。
溫孤景月說:“我們去逛街,你也要去嗎?”
虞飛泓說:“去啊,我可以幫你們拎東西,幫你們結賬,還能保護你們,一舉多得不是?”
虞飛鳶笑說:“你還想幫我們結賬?錢帶夠了嗎?”
虞飛泓拍拍胸脯:“放心,我來時從老頭子那兒搜刮不少,妥妥的。”
溫孤景月好奇:“你回去不會被打嗎?”
虞飛泓說:“沒事,我可以先不回府,跟其他兄弟換換班,老頭子總不能當太子殿下的面揍我吧?”
“等過個把月,老頭子氣消了我再回去。”
虞飛泓天生神力,武功出眾,得了皇上青眼,取得武榜第一后就被指派到東宮任職了。
溫孤景月心神一動:“若是太子離京,你是不是也會跟著去?”
虞飛泓說:“那是自然。”
溫孤景月沉默了,以虞飛泓的身手和家世,太子要去戰場上歷練,他沒有留京的理由。
雖然涼國與大啟兵力懸殊,有很大的把握是能嬴的,但畢竟是在戰場上,刀劍無眼,誰又敢保證一定會沒事呢?
川遙久華的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頭頂上。
“我會把他們平安帶回來?!?
溫孤景月牽著他的手:“是你們都要平安回來,都不許出事?!?
川遙久華勾唇:“好?!?
“這位兄臺是?”
虞飛泓看著川遙久華,總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我朋友?!睖毓戮霸掳阉^來:“你多拜拜他,保平安的。”
“?”虞飛泓撓頭:“他是神嗎?拜他還能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