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音是無聲的免費試藥人,她也不是沒被坑過,但是她一往無前的態度那真是絕無僅有,死也要吃啊。
無聲一開爐,無音就開始吧嗒嘴,剛端出來,無音就伸手去拿,也不嫌燙手了,這都實實在在練就的鐵手,可以說是火中取栗都不帶眨眼的。
直接就往嘴里放。
“這個味道......我再嘗一個。”
吃一個還不死心,吧嗒吧嗒嘴,吃的太快沒嘗著啥味,于是又拿一個嘗。
無聲顯然非常習慣她的飲食習慣和不要臉。
“有點像烤地瓜。”
這次嘗著味了,簡單的描述,迅速的手法,說著又拿一個放嘴里。
無聲一共就煉得十顆,再不收就一粒不剩了,他不動聲色的加快步伐,無音也加快步伐,無聲放到桌子上,拿瓶裝的時候無音又順了一顆。
“好吃。”
無音不忘給他一個肯定的贊賞。
“我謝謝你。”
無聲把瓶子放到兜里,才放慢了自己的一系列動作。
沒得吃了,無音便要離開:“師兄先忙,我回去了,不用送不用送。”
“唉。”
我也沒打算送,無聲看著她瀟灑的背影,笑著嘆氣。
無音一出門,先是打了一個很長嗝,然后嘴就歪了,歪不回來了,眼也斜了,每節骨頭都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無聲笑著聽無音打了一個嗝之后,就發現無音站在那里用奇怪的姿勢扭動:“無音?”
他見勢跑了出去,就見她嘴眼歪斜,四肢亂舞。
“無音,無音。”
無聲給嚇壞了,無音好像聽不見他說話了,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想抓住她的雙手,還沒碰到她,就見她要向后倒去了,無聲見狀,一把她撈住,橫打抱起,跑到了最近的臥房,也就是他的房間。
這時玄兮正好來找無音,見狀跟了過去。
把她放到床上,她還在不停抽搐,嘴里已經開始吐白沫了,無聲給她把脈,這脈象紊亂,無聲水平不夠。
“無塵,快去請我師父。”
無塵看無音這個樣子,早就嚇傻在一旁,無聲叫她,她才反應過來,跑出去叫人,起步太急,一回頭就撞倒了門邊上,碰的自己眼冒金星,但是沒工夫矯情,她扎拉眨眼,右手抱著頭,左手扶著門,踉蹌了一下,把礙事的門撥開,又踉蹌的跑了出去。
無聲焦急的給無音擦嘴,她好像咬到了舌頭,白沫已經是紅色的血沫了,床頭上有一本書,里面夾著一個竹板書簽,無聲抽出來掰開無音的嘴,給她咬著,這舌頭再練也是肉做的,可不經咬,怕她一會咬斷了。
無塵去叫了震門主過來,震門主匆忙來救,見此癥狀,這怎么像癲癇?
“是何緣故?”
“吃了我的丹藥。”
無聲從懷里摸出他剛收起來的藥,震門主拿了一顆,聞了聞,費力的掰開用舌頭添了一下道:“放錯了一味藥,無塵去前院曬藥的架子上取兩片第二排西邊最上面的藥葉來。無聲去倒杯溫水。”
玄兮分不清啥藥是啥藥,所以震門主直接說位置,畢竟說名字她一定找不到。
“好。”
無塵的額頭中間有一道明顯的紅線,線還挺寬,剛剛看來撞的不輕。
無聲房間沒有溫水,倒出的水用水試了杯子的溫度:“涼的行嗎?”
“也行。”
無聲還因為給無音喝的,結果震門主接過杯子,自己喝了,然后空杯子又遞到了自己手中。
正在不解。
“再來一杯。”
無聲沒敢說啥,縱使心急如焚,但是見師父如此淡定,想是勝券在握,沒有太大問題,他又去倒了一杯水,漸漸地也沒有剛剛那般著急。
玄兮帶回了不知道是啥名字的藥葉子,都曬成標本了,震門主接過,揉了一下,稀碎稀碎的,放到杯子里,無聲將無音扶起,半抱在床頭,拿出書簽,震門主給她灌了下去。
“好了,一會行了。”
震門主完成任務,把杯子遞給玄兮,起身拍拍衣服就瀟灑離開了。
這不是無音第一次被毒,記得有一次是失明了一個月,體內的毒震門主用針灸給她一點點拔出來的。還有一次是剛咽下去,救一頭栽倒在地上了,把無聲下個半死,是震門主和落先生調了好幾天解藥,趕在她差點救沒氣了之前,好不容易救回來的。
即使這般,也阻擋不了她。
搞得無聲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雖然饞了點,但是這么不顧一切的吃他的藥,簡直就是免費的活體實驗,她是真不怕死,但是真要是出事,自己良心何安,縱使每一次好不容易煉出的丹藥,總是少一半,無聲也不會說什么,因為有無音這個饞鬼,現在他煉得大多都是保健品,就算吃了也最多上火。
玄兮也是個饞鬼,但是她惜命的很,按照落先生的原話,全天下就沒見過坤無塵這么惜命的人,三天兩頭找坎門主給把脈,后來是找無灼,因為坎門主已經不太想見她了,生怕自己哪里有問題,稍微有點頭疼腦熱,一定回去找落先生,纏著落云河給她開藥。
玄兮的廚藝完全都是因為自己嘴饞,而且總覺得別人做的沒有她自己做的放心,而且她做的飯營養又健康,她總喜歡去震門主那藥院里向震門主討要好東西,那些治病的草藥她認識的不多,但是能做藥膳的她都認識。
無音最喜歡給她試菜了,一出鍋,無音指定放好筷子碗等著了,她們倆絕配,一個怕死,自己做的飯都不會先嘗第一口,一個堅信自己命不該絕于此,包個餃子,玄兮調好的生餡都是先讓無音嘗一下咸淡,缺什么。
再說說另一位奇女子,離無冰,只能說在武魂的這一輩弟子里,目前這三位,沒有一個不奇葩,無冰也有一個爐子,只不過她爐子里的東西不能吃,那是冶金的爐子,天幕峰的半山腰有一處礦井,老魂主發現的,老玄帝和落云河挖開的,現在基本上就是坎門主和無冰去挖,后山還有一顆巨大的隕石,無冰沒事就去敲下點拿回去煉。
前些年坎門主還專門帶她下山,師徒倆去了整整一年半,回來的時候,帶了五大車各式各樣礦石,到了山下車沒法上來了,于是師兄弟幾個上山下山來來回回和她搬。
老魂主特地關了天幕眼的機關讓他們幾個好走一點,他們六個每次留下一個人在山下守著,正好一輛車是兩匹馬,一共十匹馬,為了不讓馬累死,馬輪班上山,每趟下來換一下,一次去五匹馬,馬托著人就只能搬很少的石頭,門主們借此機會讓他們鍛煉身體,上山的時候讓他們不能騎馬,馬托著一部分,人背著一部分,下山才能騎馬,但是這是個海拔六百四十米的山啊!
那幾天玄兮和無音從早上一整眼就像掐死無冰,整整搬了一個月,無冰怕晚上被人偷,在山下搭了個帳篷,無音和玄兮就在底下陪她睡,因為這樣等師兄們下山再往上走,晚上最后那趟她們不上去了,一天少走一趟腿。
記得最后終于把最后的石頭搬上山,無冰把馬都栓在了幾位門主這個月趕工建好的馬棚里,幾位門主也不容易,落先生在山里選了幾棵好樹,艮門主拿著坎門主專門給他準備好的斧頭,落云河說砍那棵,他就砍那棵,然后震門主和離門主來扛回去,乾門主出了設計圖和施工具體方案,兌門主給坎門主打下手,倆人是窯工,巽門主是木工,乾門主是大工,坤門主主要負責后勤,就是給他們做飯。
無冰的房間里除了睡覺的地方正常,就連她的衣柜里都是兵器,她做了一個很大的柜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刃,她又一套非常漂亮的鎧甲,銀白色的甲片。
在晚上,透過窗外的月光甲片會發出耀眼的光芒,這鎧甲她打了一年,每一片都是自己仔細冶煉打磨出來的,她的手藝很好,可以說得到了離門主的真傳,她為了放哪個鎧甲還專門為它做了一個衣架,放在衣柜傍邊,哪個衣柜里除了她的兩身道袍和兩身便裝,都是什么匕首啦,弩機啦,反正要是不說這是誰的臥房,貿然進來的話,絕不認為這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的閨房。看著房間,一屋子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刃可不止。
記得玄兮十二歲生辰的時候,無冰送給玄兮一件禮物,一柄彎刀,玄兮愛不釋手,抱著睡了好久,這柄刀她打了一個月,她專門配了金屬成分,并且加了隕鐵在里面,非常堅硬,但是并不是很重,很適合玄兮。玄兮給它取名叫不問。
玄兮的武功是小時候,老魂主親自教的,老魂主那時身體還算硬朗,心情好就調教她,玄兮在武學上的造詣很高,屬于天賦異稟,一點就通。
這一輩的弟子,只有玄兮有這個待遇,其他人都是自己師父教的,像安徹,他的武功是來自安帝,他上山前,基本功就練得很扎實,這都是得益于安帝,虎父無犬子,安徹沒給他爹丟人,雖然當時除了老魂主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他不說,就那張臉,老魂主見的第一面就知道這是安帝的兒子,安帝小時候就長這模樣,脾氣也像,只不過安徹的性格比起安帝更加內向一些,爺倆都是想的比誰都多,卻不知道怎么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