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肢纖細，隋執只是一手橫攬著，便已足夠。

不知是動作還是慌亂帶來了心跳加速，遲霧只想趕快擺脫這個有些曖昧的姿勢。

“你放開我……”

遲霧扯他的小臂，但男人使了力道，小臂就跟繃緊的鋼筋似的，拽也拽不動。

“你先聽我說。”

男人攬著她的腰，不容質疑地往自己身前帶了帶。

另一只手也搭了過去，移了移，改為兩個虎口錮著她的側腰。

他的頭輕輕靠在遲霧肩膀上。

一副無害模樣。

“既然我長的不丑、也不顯老，那姐姐能不能別亂關心其他的男孩子了？”

遲霧：“？？？！！！”

突如其來的茶香差點沒把她熏死。

想說話，但語言功能被刺激的有些紊亂，遲霧一時間斟酌不出合適的詞出來。

她咬了咬舌尖：

“你沒事吧？？？”

“我有事。”

他的聲音仿佛剛剛浸過烈酒，如沙濾江，包裹著風雨蹉跎。

要是不知道的人聽起來，估計會以為是哪個歷經過滄桑歲月的中年大叔說出來的。

遲霧努力保持禮貌：“隋先生，您只是醉了，不是破產了。”

他沒說話。

遲霧都要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側肩感受到了幾不可察的潮意。

剛才的心思驟然一斂。

“隋先生？”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他沒回答。

“隋先生？隋爺？隋……執？”

隔了兩三秒，他才悶悶地應了一聲。

大概是無意間勾起了他的悲傷往事，遲霧也不跟他亂聊了。

她抬起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沒關系啊，什么都會過去的。”

他埋了埋頭：“可那是事實。”

“事實……事實已定，咱們總要往前看的，對不對？你那么厲害，一切合理的目標總能親手實現的。”

“真的嗎？”

“當然！”

附加的鼓勵的話還沒有醞釀，他雙手卻在這時發力，把遲霧放到了自己身旁。

天翻地覆一般的感受。

但如此一來，遲霧也得以看清楚他的神情了。

幽深瞳孔沉著寂色，霧意流連其中，將燈光揉碎。

些許短發散落，垂至前額，滿滿無害。

“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他緩緩開口。

遲霧的心忽而一顫。

起伏的胸口趨于平穩，她保持著沉默，認真地做一個聆聽者。

“或許有不少人羨慕我，但也有很多人在背后圖謀我砰然墜落。”

他頓了頓，突然抬起一只手，把遲霧鬢邊的發別至耳后。

遲霧偏了偏頭，但最終沒有躲開他的動作。

在她的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隋執動作細微地摩挲著指尖的發絲。

他讓話題又回到了之前——

“今天晚上，在senior會所，我見到你了。”

他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但我看見的不只是你。”

福至心靈，遲霧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他道：“還有一個——男生。”

在遲霧的目光之下，隋執接著說：“我看到他躲在你背后，看到你護著他，他甚至喊你‘姐姐’，還想看你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