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稍微認真了。

風雪里雖然暗藏刀劍符文殺機，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還在試探他。

“是要確定什么東西？是鯤鵬法嗎？”小不點的心中決斷，他掂量雙方實力，再估算能不能搞死這個神秘人。

如果能干掉，那就全力以赴。

若是不行，就得藏拙了。

至尊骨之體魄無雙，小不點硬抗風雪，一步一步走向神秘人。

他本可以一步就跳過去，但不妥。

一步一步，可以增加氣勢，相傳，麒麟寶術就有這種疊加氣勢之法，九步之后，氣勢匯聚，無人能抗。

而且，小不點更擔心對面是在誘他近身，對方從始至終，都以小樹枝對敵，讓小不點覺得壓力很大。

“小塔，那根小樹枝是什么寶物嗎？”暗中，小不點詢問發絲間的骨塔。

小塔是他的底牌，這也是小不點沒有盡全力的原因。

在他認知里，小塔很猛，但具體有多猛，他還不清楚。

所以，小不點也很謹慎。

“你要是愿意承擔因果……我可以出手十次。”小塔傳來聲音。

“直接出手？以前不是只有十分之一的出手機會嗎？”小不點愣住。

小塔出手的次數，代表著對方的價值。

小塔這般評價，豈不是說明，這神秘人身上有大寶物？

小不點眼睛亮了。

“小塔，將他鎮壓吧！”小不點果斷使用小塔。

滴溜溜～

風雪里，小不點發絲間的小塔飛出來。

雪中，舞著小樹枝的石戰全身一寒！

他還在猜測小不點會用狻猊法或者其他寶術。

可……

面對著滴溜溜旋轉著飛來的白骨小塔，他呆了。

一種恐怖的危機瞬息籠罩了他。

“他喵的，小不點你不能上來就放大招啊！”

石戰大駭。他想逃，可是……

他動不了了。

周身空間被禁錮了一樣，只有心靈還能活動，肉身失去了操控。

這般情況下，之前準備的遁界符，也沒機會使用了。

“靠，老祖救我！”

面對小塔恐怖的威勢，石戰沒有辦法。，只能心中默念老祖之名。

嗡～

老祖時刻關注著他，隨著石戰的呼喚，老祖降臨了。

虛空震蕩，萬道靜止。

除卻小塔外，這一方時空都凝固了。

天地風雪頓住，像被按下了暫停。

一只大手不知從何處出現，對著滴溜溜的小塔輕輕一彈。

轟！

極致的道則在這一彈中爆發。

仙光極度燦爛。

白骨小塔左右晃動，亦極力的發出神秘之光，數層塔身映照出神秘異像，隱隱有神魔祭祀之音發出。

二者相觸碰。

這一瞬間，天地無音。

下一刻。

“咔！”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白骨小塔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嗤～

小塔上光芒瞬間黯淡了，滴溜溜的飛了回去。

而那神秘大手，也寸寸崩滅，羽化般消散。

這時，天地再度恢復運轉。

“小塔，你沒事吧！”小不點心中緊張，僅僅是一擊，就將小塔差點毀了。

“這一次出手虧大了。”

小塔重新掛在小不點耳邊，輕輕搖動：“若非狀態不夠完整，拿捏這個人，輕而易舉。”

石昊：“……”

“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個人的狀態比我更差，不能再出手幾次了。”小塔道。

“我還有有機會！”小不點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石戰這邊。

“老祖…也喊您出來了……我真沒有用啊…”石戰。

“你再這么浪，全盛時期的我都保不住你了，這才多久，剛招惹了祖祭靈，就有與這上古神器對抗了？”

“我要鎮守通道，不能再活一世了，那個裂縫事關重大，沒有我去鎮守，很快就會被發現。”虛空，中，老祖回復。

“老祖，黑暗必將席卷，九天十地不過是異域的練兵地，作為調和他們內部矛盾的戰場，我們這些天驕一茬茬的被收割，根本沒啥用的，他們不可能給我們機會成長的，仙王出手，直接硬抗天淵，想磨滅一個天驕，太簡單了必須要有強者坐鎮，才能保護我放未來啊！！”石戰道。

“練兵地……”老祖哈哈大笑“不錯的稱謂。”

“既然是練兵地，那一尊仙王，還是兩尊，都沒有了，仙王里，相互之間差距亦極大，我如此殘軀，茍活億萬年，就剩一口氣，現在遇到那個極度囂張的家伙，怕也不是對手了。”

“那個虛空通道，都是互相知曉的，我只有鎮守著，異域才會安心練兵，我若是離開了，下一刻就是天淵崩滅之時。”

“所謂天淵，也就是九天十地與異域是世界的裂縫，是抵擋不住異域諸多不朽同時出手的，我們能延續到現在，也是他們在放水在拖延，至于為什么，也許是仙界的一個老家伙還活著，也許異域要誕生更多的仙王。”

“黑暗降臨后，即便同為黑暗，也是有陣營之分，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陣營，如此才能占據更多的資源啊。”

“所以，孩子，我不得不鎮守這個裂縫，如果不不鎮守，他們就不陪我們玩這個游戲了啊！”

老祖長嘆。

石戰凝望虛空，他不知道這個老祖為什么又改變了觀點。

也許，是被歷史的糾正之力冥冥中影響了，所有的改變都成空，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

“老祖，那，這個上界與下界的裂縫，那個因我召喚界海仙王打穿的界膜，是不是要恢復了？”石戰又問。

“界海仙王，都是一個個時代紀元流亡的強者，他們常常居住在界海里殘破的小世界里，你能聯系到他們，是你的機緣，這些仙王，不一定全是敵對的，曾經我們也去界海深處，尋找一些朋友。”老祖道：“至于世界裂縫，那根本算不上什么，他能打碎，我也能，也輕松就能修復，影響的只是人道神道境界的生靈。”

“哦，所以裂縫還會存在嗎？”石戰想起了下界存在的幾位大能。

如柳神，如禁區之主，如那個老龜……

他們，應該不會允許有上界之人來下界尋寶打擾到他們吧？

老祖：“自然不會存在，甚至開辟的通道陣法都會斷絕，下界的一些人不愿意，上界的一些人也不愿意，你明白嗎？”

石戰若有所思，點點頭：“明白一點。”

“所以，我攪亂的天地，也漸漸恢復，我打破的，記憶中的歷史，也在重新回到原來的軌跡……”

“一切都是無用功？”

石戰有些絕望了，如此，還有什么意思，干脆躺平等死罷！

“不要出神了，你的戰斗，還沒結束呢。”老祖提醒。

石戰回神，看向小不點。

透過黑色的斗篷，兩人目光交錯。

“你如果不想暴露身份，那就不要出手了，你身上草字劍決的氣息太濃了，這部劍決對你的影響很大。”老祖暗中傳音。

“老祖，以身為種，可行嗎？”石戰突然問。

“嗯！？？！嗯？！！”

虛空中，老祖在推演，接連發出震驚之音。

“這是你的想法？”石戰隱隱感覺，老祖的聲音很急促。

“以身為種，是上界天神書院大長老孟天正總結出來的，他認為我們仙古之法尋求外物為種，被異域克制的死死的，應該向內挖掘自身，結合現世法，開創以身為種之路。”

“在我的記憶里，他還差一點時間，就將此道走通，卻因為保護九天十地，強行斷了仙路，以至尊之力，與一名真仙同歸于盡！”

“以身為種，大概率減弱了天地對證道的阻礙，是末法時代，法則不完整的時代，最好的一條路！”

石戰將記憶緩緩道出，期待老祖的判定。

若是能由老祖推演出了以身為種之法，他還需要去找孟天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