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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踏風而來,追尋太陽

六個人在暖暖的陽光下回憶了過去的兩年半高中生活,他們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說著說著又哭了,說著說著就笑了,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我們逃不過時間,我們快畢業了,這日子過得可真快。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在這個年紀、在這個學校、遇見這樣的你們。”晚晚少見的嘆了口氣,“我總覺得只要我努力,我就能得一切我想要的。可是遇見你們之后我才發現,我留不住時光,也不能留住你們。”

“你這么好,以后會有人陸續出現代替我們照顧你的。”

“方濂洲啊。”晚晚苦笑了一下。

“我必須留下!你就是個神經病噢,除了我們五個誰受得了你,換做別人你不還得挨揍!”方濂洲邊說邊哽咽了,他一定舍不得她了。

“你們說是不是,咱們六個可不能散了,這都是寶藏男孩、寶藏女孩,丟了一個可都是損失!”

“不能不能,咱們六個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尚筱月笑著說。

“還請大家說話算話呢。”晚晚眨眨眼睛。

“必須的!”

朋友們離開之后,晚晚打開了臥室的門看見妹妹在做作業,那個身影和側臉像極了兩年前的她。

“言言,先停一下筆。”

“怎么啦?姐姐。”

“你希望姐姐去哪里上大學啊?是在家附近還是去外地?”

“去……去你喜歡的啊。這種事情就是自己喜歡才是最重要的嘛,你就沒有個夢里去過的城市?沒有你覺得合適的大學?”

“我沒什么喜歡的。”

“你總是像媽媽一樣把大多數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是不是你腦子里都是關于我的?”

“是也不是。你比較讓人操心。”

“所以你腦子里都是關于我的信息,姐姐你對你自己太不關心了……”

“停!不想聽你說話。”

“你好好聽聽我說的話,這都是‘知識’!”

“你別說的像你姐姐沒讀過書似的,我只是沒你那么好而已。我也不是不愛聽你說話,我腦子里確實都是你的事情,我也確實這么多年沒有夢到去過哪座城。我沒有除了這個家以外的能讓我提起熱愛的事物。”

“唉……現在的人啊,討厭的東西不能說討厭,喜歡的東西也不能說喜歡;慢慢的,這些人就搞不清楚真實是什么了。”

“嗯……你說得對。”

“你不覺得你就是嗎?”

“你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我才不是。”溫晚敲了敲妹妹的頭。

“不,你唯一敢說的就是你不希望你的五個朋友離開。”

“對啊,那是因為我真的不想讓他們離開。”

“那你自己呢?你怎么不敢說你喜歡他們、你怎么不敢說你不會離開。你得到了他們的保證,可是你的呢?是不是所有你沒答應的事你都做不到?或許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你也不要自己承擔那么多。爸爸媽媽有時候吵架也是關于我,現在我長大了,長大了的話就該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就不用躲到你身后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你不知道要照顧爸爸媽媽的情緒、你也不知道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學習,別的事不要你管。你和我不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只管負責好好學習,讓爸爸媽媽臉上有光就可以了。你一定是且永遠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女兒。”

“你不要轉移話題,咱們就平心靜氣的談一談。我就你一個姐姐,有時候我挺心疼你的,但是你總覺得我太小,你把我保護的很好很好。我甚至出現了‘我姐姐是超人’這種錯覺!你不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十八歲的女孩子嗎?你需要考慮那么多嗎?你活了十八年,你真的快樂嗎?”

“長姐如母,我不需要你明白這四個字的意義,但是你該清楚這四個字的責任,那是扛在我兩尺寬的肩膀上的東西。咱們家不像富豪家里那么有錢,可是爸爸媽媽一直滿足著我們的各種需要,你是小女兒、是小公主,可我不是。”

“你也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你是大公主啊,你應該和我一樣。為什么你那么懂事呢,你沒有和爸爸媽媽撒過嬌,你也沒有說你想要過什么東西……你的少年時代充滿了顧忌,只要別人不喜歡你就不去做,哪怕那是你自己喜歡的;甚至是你現在長大一些之后你要看顧著我……還有啊,方濂洲哥哥對你那么好,真的就單純的因為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嗎?”

“別提他,你就說自家的事。”

“我一說他你就打斷我,在這件事情上,沒人比你更加清楚。”

“那也不需要你說!”

“那好,那媽媽每次打我你都擋在前面,罵我的時候你也是攔著,我知道你心疼我這個妹妹,但是誰心疼你呢?你覺得你擋在我面前之后,媽媽打我的手輕了嗎?罵我的語氣和緩了嗎?你就是個傻姐姐!”

“爸爸媽媽管教我們都是對的,不分輕重不分和緩。你可快些長大吧,以后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晚晚低沉的嘆了口氣。

“你也是溫家向陽而生的女兒,你應該追尋自己的太陽的。姐姐,報志愿的時候記得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大學,去向往的城市。”

晚晚看著滿含熱淚的溫言,她不知要說些什么,突然覺得被人理解的感覺挺好的,但是她不奢求這種理解,這本來就是一種幸運。

“明天就過年了,大好的日子別哭了。今天早點兒睡覺,明天哥哥姐姐們還要來咱們家接上我和你去醫院看爸爸媽媽。收拾漂漂亮亮的,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知道嗎?我睡了,你也早些睡。”

這是溫晚第一次在妹妹睡著之前回到自己的床上,不過這一晚也是第一次整夜沒有合眼的一晚。她腦子里回想著妹妹的一字一句……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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