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而不得未必遺憾
- 求而不得未必遺憾
- sweet祁.
- 4155字
- 2022-03-12 15:56:35
——人生太多求而不得未必是遺憾,總會有星光撒在你身上,我從未真正想過要忘了你,從未。
1.
記得那是2017的冬天。那年算蔣琦的水逆年吧,做什么都不順,學習和生活也是。所以她干脆不學,和朋友們一起鬼混,雖然沒啥太過分的事,但還是挨了不少罵。好學生沒當成,壞學生也沒當徹底。
有天,她的好朋友突然提議去市中心的一個泡泡池玩,蔣琦看著屏幕上的粉紅泡泡池不禁有些嫌棄,“溫野,閑的啊,去哪不好,去這么幼稚的地方,告訴你哦,一會都不知道讓不讓你進去。”“去嘛去嘛,這評分挺高的呢,再說了,你最近不是老被罵嘛,不是心情不好嘛,去發泄一下說不定壞運氣就跑了呢哈哈。”“......誒行唄。”蔣琪想著,反正是中心商圈,要是不好玩就去那的商場逛逛。
那地方不算近的,要轉一次三號線地鐵才到。等走到泡泡池面前,蔣琦發現幼稚歸幼稚,還挺好看是怎么回事。外面是一只巨大的船的外形,里面放滿了粉白摻雜的泡泡球。溫野拉著蔣琦就往售票口走去,蔣琦看著挺多人排隊的,就對溫野說:“你去排吧,一會我把錢轉你。”“行吧,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等我買兩張票。”“滾。”打發走溫野后,蔣琦靠著船邊看著手機。“小孩,這里不能靠的呢。”一道男聲從后面傳來,蔣琦轉頭看向身后人,愣了一下,好高。被俯視的感覺并不好,她“哦。”了一聲就走開了。剛好溫野買好票回來了,“走走走,一會人超級多的。”蔣琪從走進泡泡池開始就沒安寧過,小朋友們丟出的球飛來飛去,不偏不倚,次次都能打到蔣琪身上。這樣一來,她反倒來勁了。跟小朋友們互相丟球。溫野看著她小聲說:“是誰剛剛還說不來呢。”話音剛落一個球就朝她飛來,“哎喲,你有毛病吧蔣琪。”“你在干嘛,快過來玩。”蔣琦喊著她。
玩著玩著小朋友們不知道哪里弄來一頂帽子,一下扣在她的頭上,“姐姐,要保護好帽子哦!”“啊?”蔣琪看著紛紛跑開的小朋友們一臉懵,“嘖,快點把帽子還給我!”顧云一邊說著一邊抓小朋友看自己的帽子在哪個小屁孩頭上。雖然身為這里管理員的其中一人,但他還是沒法對付這些小屁孩。這幫小湯圓看著乖,其實是黑芝麻餡的。他走著走著還被絆了一下,一頭栽倒在泡泡池里。等他爬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蔣琪頭上的帽子,好家伙,那不就是自己的帽子嗎。“小孩,把帽子還給我。”蔣琪抬頭一看,原來是剛剛叫自己的那個男生,夕陽給他渡上一層金邊,亞麻色的頭發,微微遮住眼睛。“給。”。小朋友喜歡跟他玩,她喜歡跟小朋友們玩,一來二去就熟了。小朋友們帶著他用各種方法去煩顧云,顧云被煩得頭疼,好在他脾氣好,每次被捉弄完也就摸摸頭,捏捏臉,就算過去了。至于蔣琪,摸摸頭捏捏臉應該會炸毛吧,顧云想。索性就調侃幾句:“小孩果然喜歡跟小朋友鬧。”“我有顆童心還不行嘛!”蔣琪看著他的眼睛說,那雙桃花眼第一眼就很驚艷,他彎著眼睛對她笑。“衛衣不錯,粉透了。”“嘖,明明很好看的好吧!”。“蔣琪,蔣琪快來救我!”一旁的溫野被小朋友們摁在泡泡池里慘叫。顧云看著她們玩得不亦樂乎,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嘴角微微淺笑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走了,我們去吃飯吧。”溫野看著泡泡池里的蔣琪說。“啊哈哈行,走吧走吧。”記得那天粉色的晚霞鋪滿了整片天。
2.
“誒,啥時候再去啊?”“誰一開始說幼稚不去的。”“愛去不去。”蔣琪吃了癟就不再理溫野,“誒去去去,你看看啥時候有時間嘛。我這被那些小屁孩整出的一身傷還沒好呢。”“啊?那么可愛的小孩圍著你轉挺好玩的啊。”蔣琪笑著說。她看著窗外的夕陽,為窗戶撒上細碎的金光。雖然這日子渾渾噩噩的過,其實也挺好的,可是莫名的悲傷卻涌上心頭。那段時間,她每次深夜都會掉眼淚,沒有委屈,沒有悲傷,連自己都不知到為什么。
沒過幾天蔣琪又拉著溫野去玩,還揚言說生日的那天要包場。“包場都包了,再請頓飯唄哈哈哈。”“我的錢天上掉的是吧,我就隨口說說嘛。”那個地方其實挺大的,不僅有泡泡池,還有滑滑梯,蹦床啥的。周六的小朋友一如既往地多,蹦床也都是人。蔣琪和溫野走向那些巨大的粉紅蹦床。“哎呀!”蔣琪被一個人絆得倒,直接一頭栽到泡泡堆里。“沒事吧,我我對不起啊。”蔣琪生氣地抬起頭,剛好對上顧云的視線,“喲,這不是小孩嘛。”顧云挑著眉說。他看著前面人粉紅的耳尖,把人拎起來。“又見面了。”蔣琪尷尬地擠出一個笑。顧云又彎下腰,眼睛與她平視,問她“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蔣琪。”他聽到‘蔣琪’這名字第一反應就是,蔣這個字的讀音跟嬌真像。他笑著說,“真不錯的名字。”他笑的時候,連胸膛都在震動。“你呢?”蔣琪低頭躲避他滾燙的視線,他瞇著眼笑,“顧云。”“走吧,你不是想去玩蹦床嘛。”顧云拉著人就往那邊走去。
這時,一個小朋友跑過來拉著顧云說:“顧云哥哥陪我去玩那個好不好,黃哥哥去陪別的姐姐玩了。”蔣琪還在小聲念著他的名字。顧云看看小孩又看看蔣琪,“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回過神的她脫口而出這句話。“你就是小孩啊。”顧云說完揉了揉蔣琪的腦袋。“?!我這是被摸頭了”蔣琪愣在原地,顧云早被小朋友拉著跑遠。你等著。
蹦床的人多到蔣琪自己坐著都能被彈起來。她突然想起來剛剛還在身邊溫野呢。她回頭看了看周圍,好家伙,那不溫野嗎,都坐到人家管理員身上去了。蔣琪就一整個大無語,看人家甜蜜著總不能去打擾吧。她有些無聊,“吶,請你吃糖。”她回頭就看見顧云伸著手,粉色的糖靜靜地躺在手心。“你不是跟小朋友去玩了嘛。”顧云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往溫野那邊一看,他把那個小孩丟給了溫野和管理員。蔣琪突然想起剛剛摸頭的那一下,于是她拿起顧云手中的糖,又揉了幾下顧云的頭,準備開溜。顧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抓住她還沒來得及抽走的手,輕輕一拽就把她拉過來了。蔣琪吃驚地看著他,他委委屈屈地說:“小孩知不知道,摸了小狗的頭就要帶小狗走,況且,你還拿了小狗的糖呢。”邊說還邊眨著眼睛。“啊~這狗有點貴......”
3.
“溫野啊,溫野,那么好的小哥哥怎么就給你拱了呢。”蔣琪邊笑邊用叉子吃著盤子里的沙拉,“什么玩意,我怎么了,一見鐘情懂不懂。”“啊對對對,看你這個‘一見鐘情’的能陪多久哦。”蔣琪笑著懟回去。“蔣美女,物以 類聚 !”溫野邊給心上人發信息,嘴上邊搭理著她。從第一次遇見顧云開始,她晚上就很少再有失眠了,眼淚掉的也少了。“蔣,我約了那個誰明天一起吃飯,要不要叫上你的顧大人?”“都行。”
“溫野!”剛出地鐵站,就看到溫野的大情人在不遠處招手喊她們了。溫野飛快地跑過去給了他一個大擁抱。蔣琪看過去,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愣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你是蔣琪吧。”說著他放下溫野,“呃,是的。”“哦,我是祺瞬。”“瞬哥,顧云怎么沒來啊?”溫野問。“哦,他說他有點事忙完就過來。我們先去喝點東西吧。”蔣琪跟在他們后面,自己挺多余的吧。她看著面前兩個人膩歪著,自己小口小口地喝著奶茶。這時,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不好意思,來晚了。”顧云挨著她身邊坐下。“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有的。我們可以去海邊嗎?”“好。”
他們坐上去海邊的班車,顧云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早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細細碎碎地映在他臉上,蔣琪小心翼翼地瞟著他,他的臉倒映在車窗上,模模糊糊的。“為什么叫我小孩啊。”蔣琪鼓起勇氣開口卻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傻的問題,顧云轉過頭看向她,笑著說“因為你矮啊!哈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小孩。”
他們到海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海浪沖上沙灘,海風吹起蔣琪的長發,她瞇著眼感受迎面吹來的海風,“藍色鯊魚不僅能游得很遠,還能潛到海洋深處,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聽到你的心跳聲。”“那要看它想不想聽到。”
4.
夕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顯得熠熠生輝,有些晃眼。他們沿著海岸線并排走著,時不時有海鷗會從身邊掠過,“顧云,我想吃糖葫蘆可以嗎?”蔣琪看著路邊賣糖葫蘆的爺爺,“好啊。”陽光灑滿海灘,有種懷舊的感覺。她跟在顧云后面等他,她抬頭之際,顧云轉身,他逆著光,拿著糖葫蘆,眼睛彎彎的,笑著對她說“吶。”她一時間有些恍惚,似夢非夢。看著他,好多話呼之欲出,她想問:你喜歡我嗎,喜歡過嗎?我們會一起等來春天嗎?下個圣誕節你還陪我過嗎?可是,都停在了嘴邊,“謝謝你,顧云。”“哈哈,小朋友多吃點才能長大啊。”他看著蔣琪哈哈大笑,“小朋友也喜歡夕陽才帶我來這的吧。”那個地方是最合適看夕陽的位置,有海,有花。沒等蔣琪回答,他就接著說:“好巧,我也很喜歡。”聽到這,蔣琪抬頭看向他的眼睛,他正看著天邊沉落的夕陽,夕陽的光線讓他的眼眸染上棕色,眼中是太陽最后的影子。他們倆的影子在地上拉長又拉長。
5.
那天以后,蔣琪的夢里總有一些他的影子,他逆著光笑著說:“我是顧云啊。”然后慢慢消失在光里。沒過多久,她又去了那里,這一次,她沒看到顧云。或許是時機不對吧。她站在遠處尋找著,卻沒看到他的影子。熙熙攘攘的人群依舊,但仿佛空缺了什么。
后來,她又去了兩三次,依然沒見到他。來年她生日的時候,再次路過那里,在她不經意地回頭的剎那,她對上了一雙無比熟悉的眼睛。她愣在原地,他站在人群中,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久久看著她,等她想起要跑過去找他時,他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她焦急地尋找著,卻再也沒看到。無力感鋪天蓋地的卷席而來。就這樣,永遠失之交臂在人海茫吧。
等她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才回過神,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多么的不真切。回想到現在,他們居然連一張合照都沒有。沒有證據證明他來過,只有那幾頁手寫的日記。“他不會再來了。”這個聲音在她心底叫囂著。仿佛過去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像一場夢一般。顧云,顧云。那晚,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的顧云也是在人海中,光從他頭頂溫柔的灑落,他在遠處,但聲音就在耳邊,“蔣琪,再見。”接著,他消失在光里。
從那以后,她又回歸了緊湊的生活,在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地奔波著。她知道,心里的那塊空缺沒人能填滿,也不再需要填滿了。正如“失去緣分的人,即使在一個城市,也很難再次相遇了。”他早已在夢中與她道別。
再后來,溫野結婚了,新郎卻不是當年的那個男生。看著教堂中間交換誓言的兩人,蔣琪在心底默默祝福,接吻的那一刻,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她仿佛看到顧云也站在臺邊鼓掌,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笑著。
在返程的飛機上,蔣琪睡得迷迷糊糊的“各位旅客,飛機即將到達目的地,祝您旅途愉快。”機長播報著行程信息。她拉開窗板,黃昏夾雜著漫天的火燒云撒入機艙,“顧云,再見。”
感激每一場相逢,說再見的時候,要再認真一點,用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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