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么。”

夜淵抿了抿唇：“可能，對你比較敏感。”

這是什么直男回答？

敏感？哪里敏感了？

顧池魚扯著嘴皮子笑了笑，沒吭聲。

夜淵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她的小腦袋，氣氛安靜又美好。

顧池魚現在的腦袋很亂。

她雖然眼睛是看不見的，但因此、耳朵聽的卻是更加清楚。

在局子里，她非常清楚的聽到了莫任對夜淵恭敬無比的稱呼，也知道是徐光輝最開始救了自己，再然后，就是那場爆炸……

早就知道這男人的身份不尋常，沒想到直接特么的光天化日的拉過來一臺大炮。

饒是顧池魚。

也不得不感嘆一句：牛批。

“你的眼睛會沒事的，我已經讓葉無找了國外專門的眼科大夫，到時候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帶你過去。”

“先管好你自己吧。”

顧池魚皺了皺眉：“古老不是說你手臂的復檢一天都不能停止么，昨天為了守我，沒去吧？”

夜淵低聲笑笑：“嗯。”

“還笑？！”

顧池魚驚訝的叫了一聲：“乖乖，敢承認就算了，咋還覺得自己很光榮。”

“才不光榮呢……”

夜淵委屈的嘟囔了一句：“救駕來遲，讓你受委屈了。”

顧池魚又沉默了。

要擱平常，她對這種傻瓜式告白肯定是非常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覺得……有點，好聽？

是夜淵這男人的聲音太蠱，還是這男人本身就太蠱？

顧池魚想不明白，卻覺得心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的快樂。

過了好久，她才微微開口。

“喂。”

“嗯？”

“之前你問我愛不愛你。”顧池魚咬了咬唇，聲音很小、又很別扭：“我很確定的是，我不愛你。”

“但是現在……”

顧池魚深吸一口氣，似乎是終于鼓起了勇氣：“但是現在，我忽然覺得有大佬罩的感覺還不錯。”

“夜淵，我同意了。”

“我會嘗試愛你，學會愛你。”

“也許這個過程很長很長，也許可能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但你要知道，以我的聰明才智、學什么東西都會很快的！只要多一點耐心我……唔！”

顧池魚話沒說完，夜淵便湊了過來，深深的吻住了她！

聽說人在親吻的時候，眼睛都是閉起來的。

因為覺得對方太過耀眼。

顧池魚現在肯定是沒睜眼的，但她同時也覺得，夜淵肯定也如此。

男人的吻不同于平常的霸道而強烈，反而帶著點小心翼翼、和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喜悅。

那股子喜悅從夜淵的內心深處散發出來，讓顧池魚感覺，自己仿佛是他手心至高無上的珍寶。

“顧池魚，你有進步，真的。”

“什么有進步？唔……”

“就是有進步，很大的進步。”

“我咋不知道，我明明是剛同意……唔。”

“我知道就行。”

夜淵一笑，腦袋里忽然浮現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張臉和現在的顧池魚慢慢重合。

然后，吻的更深情。

這個進步，是用他一輩子換來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