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淵一愣，深深看著面前的顧池魚。

“看我干什么？！”顧池魚皺眉：“我剛開玩笑的，男人留疤一點都不好看，丑死了！”

“……好。”

夜淵眸中帶了點笑意。

然后乖乖把腦袋放在了顧池魚的大腿上。

瓷片劃破的傷口觸目驚心，尤其是因為一直沒有包扎， 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扎。

顧池魚看了一眼，就靈活無比的拿起繃帶，開始給他包扎起傷口。

“我說她這笨手笨腳的樣子能不能行啊，萬一沒包扎好，把老大的腦袋給開個洞怎么辦！”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勸你現(xiàn)在別過去打擾他們！”

“可是……”

“沒什么可是，不想死的就好好在我旁邊坐著！”

葉無氣急敗壞的說道。

少爺手底下的人哪兒都好，就是眼睛有點不好。

人家小夫妻正在你儂我儂培養(yǎng)感情呢，你一個電燈泡去干嘛？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葉無一邊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聚精會神的開著飛機。

而里面，顧池魚已經(jīng)很靈活的幫夜淵包扎好，還給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雖然傷口處理的有點晚了，但是應(yīng)該不會留疤。”

顧池魚扒拉著他的頭發(fā)：“如果真的留疤，就讓醫(yī)生做個植皮手術(shù)，屁股上的皮最嫩最好用！”

夜淵：“……大可不必。”

顧池魚沒忍住笑了笑。

男人的半邊臉都埋在她的大腿，呼吸出來的熱氣讓她感覺微微的癢。

可他卻始終安靜的像只乖巧的貓，一動都不肯動。

“夜淵。”顧池魚忽然喊了他一聲。

“嗯。”

“我不懂什么是……愛。”

顧池魚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所以無論你問我那個問題多少遍，我的答案始終就只有一個，你能明白么？”

末世里，他們每個人都是在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哪兒有那么多工夫去考慮剩下的東西。

“嗯。”

夜淵沉默良久，最終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懂。”

“嗯？”

“但是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人出現(xiàn)了。”他輕聲說著，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那時候的我仿佛在一個巨大的容器里，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和耳朵，我聽不見和看不見周圍所有的東西，更加感覺不到任何事物，但是……她出現(xiàn)了。”

“她敲了敲我的容器瓶，把我喚醒。”

“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看見她，然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夜淵的聲音很小很小，似乎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顧池魚聽了個一知半解，可男人還在不停說著：“但是后來，她似乎忘記了我們第一次的遇見，根本就不認識我……但是沒關(guān)系。”

顧池魚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握住。

“顧池魚，你不懂沒關(guān)系，我會教會你。”

胸口似乎是有一把錘子，在不停的撞擊著顧池魚。

她對夜淵說的這些表示出巨大的震驚，一股難言的感覺在胸口蕩漾。

顧池魚微微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