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打算孤此一生，既對人無愧……”

“那對你而言呢……”

“我可以忍。”

秋子聞失控怒吼：“你怎能如此輕賤自己？”

“輕賤？”江傲月猛然愣住。

秋子聞無奈深嘆：“你明明是武林高手之首又天資聰慧，為何從不先緊著自己，為何何事都要先犧牲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你要我怎么看著你入那龍潭虎穴，這宮不能入。”

“我沒關系。”江傲月放柔了聲音：“這宮必須入，否則太子不會善罷甘休，你替我去衣柜里翻件外袍讓我換上吧，我身受重傷的事必須瞞住外面的人不然會傳到江濤的耳中，我答應你盡量保全自己。”

秋子聞沉然不語。

“子聞……”江傲月小心呼喚。

秋子聞依然不語。

江傲月只得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那我自己來。”

秋子聞下意識地上前扶住了江傲月，深深一嘆后沉著臉從衣柜里翻出一件紅綢外袍幫她換好，又喂了顆藥丸在她嘴里：“這藥暫時能讓你有些力氣。”

江傲月錯愕地嚼著嘴里的藥丸：“你果然是我最聽話的學生。”

秋子聞心里發苦，沉默地攙扶著江傲月往外走。

陶興興忙上前來：“你剛剛是被誰傷了，傷得重不重？”

江傲月故作輕松：“不過是仇敵假扮捕快突襲我擦破皮流了點血，不礙事。”

“那秋子聞剛剛怎么那么緊張，現在還扶著你？”陶興興透著懷疑。

江傲月輕輕地推開了秋子聞的手：“他是關心則亂，真的只是點皮外傷，人抓得怎么樣了？”

“有幾人趁亂逃了，其余人都已抓至前院。”

“那便先讓捕快將他們暫時押入大理寺監牢，我們到宮門前求見皇上稟明原委吧。”

陶興興沒察覺江傲月受了重傷，點了點頭。

三人和去接林從羽的梁齊、賀明揚在宮門前匯合。

皇上得知案情后震驚不已，又聽江傲月說此案是太子授意她和繡衣御史調查，當即宣了太子入御書房。

江傲月等人今日在京城中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太子還未入內就已知案情，眸光如刃地冷掃江傲月。

江傲月立刻低下了頭。

皇上笑道：“你這丫頭騙人的本事倒是一絕，朕還以為你真喜男色荒唐無狀，沒想到是你和離霆的一出戲。”

江傲月低眉垂眼：“全仰仗太子殿下才能破獲此案。”

“離霆，這件事你辦得不錯。”皇上欣慰點頭，又沉道：“這戶部近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立刻將度支使革職查辦，其族人追捕流放……”

“皇上！”江傲月上前一步求道：“此案僅周度支使與長子所為，其他族人并未參與，外室子林從羽還大義滅親，望皇上能對其族人網開一面……”

皇上看江傲月的眼神更深了一分：“你這丫頭跟朕想得還真是不同，罷了，念你破案有功，朕便破例饒了周家族人。”

江傲月一喜：“謝皇上成全。”

太子卻道：“本宮聽聞江小姐抓捕周府人時受了傷，竟還為他們求情？”

江傲月心底一跳，不曾想太子這么快得知了消息：“只是一生人假扮捕快趁著混亂突襲民女，與周府人無關。”

“既是受了傷，又因本宮授意查案，來人，將江小姐帶回東宮請太醫好好看看。”

江傲月忙道：“不過是些皮外傷……”

“皮外傷也是傷，你替本宮解決了心頭事，本宮自然得把你放在心上。”

江傲月知躲不過去了，只能道：“民女謝過太子殿下。”

“那走吧。”秋離霆冷瞧了江傲月一眼。

“民女告退。”江傲月只得老實地跟在秋離霆的身后離開了御書房。

秋子聞雖心中焦急，但不能追去，朝皇上抱拳道：“皇上，臣也有一事還望成全。”

“何事？”皇上蹙眉。

秋子聞求道：“陶興興的姐姐于去年夜市莫名失蹤，子書衍曾對她說只要得到皇上認可就請皇上替她找姐姐。”

皇上顯然未聽子書衍提過：“他還替朕答應過這種事，此案朕的確認可你們的能力……”

陶興興雀躍。

怎料皇上又道：“那這案便交由你們調查吧。”

“我們？”陶興興愣住。

“怎么，不相信你們的能力？”

陶興興不知所措。

秋子聞上前應道：“臣等遵旨，謝皇上成全。”

陶興興直到走出御書房還沒緩過神，不滿地嘟囔：“皇上怎么這樣，我以為他至少會下旨讓大理寺和各地衙門幫忙找姐姐，哪知他竟然讓我們自己查？”

秋子聞看了看前頭稍遠的領路小太監，低聲提醒：“宮墻內勿多言，萬一被人聽了去……”

陶興興仍是不滿：“那明明是他過分嘛，我們那么努力查案，輪到自己就這么打發！”

“陶興興。”秋子聞重了聲。

陶興興才不情不愿地收了聲。

秋子聞實在擔心江傲月，整個人魂不守舍。

此時江傲月已跪在了東宮的寢殿內。

秋離霆不急著問罪，神色慵懶地倚靠在椅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江傲月，昏黃的燭光映襯著他的臉龐越發陰鷙，好半響才開口：“江傲月，你好大的膽子，敢誆到本宮的頭上來了？”

江傲月低著頭不敢作聲。

秋離霆轉了轉手里的白玉扳指，有些漫不經心：“你可知本宮讓父皇召你皓月山莊入京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江傲月小聲回答：“是想讓皓月山莊成為您手里的劍。”

“既清楚就該認清你的身份。”秋離霆緩緩起身走近：“你覺得不聽話的劍是該折了還是融了？”

江傲月把頭埋得更低了：“是民女不知分寸，請殿下恕罪。”

“在這瀾國還沒人敢如此戲弄本宮！”秋離霆捏住江傲月的下顎迫使她直視著自己：“你說本宮這口氣該如何出？”

江傲月忙道：“民女絕沒有戲弄殿下的意思。”

“嘴里順從，事里卻都是放肆。”秋離霆松開江傲月，緩緩從兵器架上拔出一把長劍，轉身一劍斬下了身后近侍的手：“沒用的東西，本宮不過讓你探個呼吸也探不明，還留著手干什么！”

“啊！”近侍痛苦大叫，但迫于秋離霆的暴虐，不敢再吼叫，痛苦地跪地求饒：“是奴才沒用，求太子殿下饒奴才一命！”

鮮血瞬間濺上了江傲月的衣裙，血肉淋漓的斷手滾到她的眼前，她雙眸一顫，眼中閃過驚懼。

秋離霆劍鋒一轉竟直指江傲月。

江傲月不由咽了口口水：“您帶民女到此是為了替民女治傷，殺了民女沒辦法向皇上交代。”

“你還會威脅本宮了？”秋離霆將劍抵上了江傲月的脖子，蹲下身子打量著她：“一個小小的武林盟主之女難道還想踩到本宮的頭上去？”

“民女不敢！”

“本宮看你沒什么不敢的！”秋離霆滿目怒火，將劍一丟揪住了江傲月的衣襟：“本宮是不能殺你，不代表不能辱你，你不是不惜毀壞名譽也不想嫁給本宮，本宮偏要你成為本宮的人。”

江傲月慌道：“民女無顏怎配伺候殿下！”

秋離霆隨即扯下了江傲月的面紗，怒極反笑：“無顏，這叫無顏，看來你騙本宮的事不止一兩件！”

“殿下息怒！”江傲月還想求道。

秋離霆怒火中燒的撕扯著江傲月的衣衫：“你不是武功高強，本宮倒看你敢不敢殺了本宮！”

江傲月掙扎著大喊：“殿下如此辱民女就不怕民女將此事告知皇上?”

秋離霆低沉一笑：“本宮可記得你的幼弟與一女山賊私奔了，你說本宮要不要下個旨給他也安個山賊的罪名通緝？”

江傲月一下停止了掙扎，盡管她說不會原諒寧清，但江新夜是無辜的，她怎能因自己連累江新夜。

秋離霆見此快意了些，當著太監宮女們的面將江傲月推倒在地，欺身靠近。

眾目睽睽之下奇恥大辱，江傲月拼命壓住想反抗的心思，慌亂地閉上了雙眼，感受到秋離霆的呼吸越來越近，緊緊地抓著衣角，連睫毛都顫抖了起來。

秋離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將江傲月的腰帶一抽，衣衫一扯，那繡著白牡丹的肚兜便映入眼簾。

江傲月身前一涼，手里再也不能抓著衣角，只能死死的攥著拳頭，本以為她能忍受，可真要遭受卻發現是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不停地說服著自己接受，心中的掙扎越來越深。

秋離霆的手已撫上江傲月的臉，指尖緩緩往下移動，繞過脖頸拉住了她肚兜的細繩，只要輕輕一扯便春光乍泄。

江傲月渾身抖得厲害，下意識地轉開了臉。

“睜開眼！”秋離霆強力掰正了江傲月的臉。

江傲月無奈睜眼，望著眼前俊美暴虐的臉，眼里滿是無奈隱忍。

“還沒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宮！”秋離霆被江傲月的眼神刺得更憤怒，手間用力就想扯掉細繩，宮門外卻忽然傳來了太監的驚呼。

“不好了走水了！”

他猛然停住，還未反應過來，秋子聞便破門而入，抱起他就往外跑，怒聲大喊：“秋子聞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