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進(jìn)”
嘎吱——
笙歌推開了,最后一道,麒麟殿古樸威嚴(yán),神秘繁重紋路的巨大雙扇門。
“爺爺”
笙古,帶了一副金絲邊框的老花鏡,從一堆有些微微泛黃的宣紙,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卻依舊栩栩如生的字畫中抬起了頭。
笙古站在寬大的百年梨花木長桌前,看了眼笙歌,身后是無數(shù)個鏤空雕花小方格,組成的一整面恢弘,價值不菲的紫檀木書架。
笙古點了點頭。
“嗯,來了”
笙古輕輕放下了手中正在臨摹的墨林山水圖,指了指,長桌對面的座椅,示意笙歌坐下。
隨后,自己也坐在了身后放著的,百年梨花木太師椅上。
笙歌一坐下,就有人端來了一杯熱茶。
笙古對進(jìn)來倒水的仆人,揮了揮手。
殿內(nèi)就剩下,爺倆兩個人。
“怎么樣”
笙歌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道。
“九成九把握,可以嗎”
笙古眼睛一亮,像是很感興趣。
“仔細(xì)說說”
清冷的聲音像是涓涓細(xì)流,娓娓道來。
......
“你確定你有把握一舉拿下嗎”
笙歌平靜的點了點頭。
“是的。”
笙古大手一揮。
南云那件事,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成了笙古心中的一個疙瘩,越纏越大,越纏越緊。
“三個月,三個月,我要看到南云重新納入盛世的地盤。”
笙古,坐在太師椅上,老神在在的,舉起手比了個數(shù),三。
笙歌點了點頭。
“可以”
笙古,心中一喜。
“好。不愧是我,盛世的笙長。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也不枉我今天上午在席家人面前演的一場戲了。”
說到這兒,笙古的臉色有些不對。
說是今天上午,席家的,派了幾個小嘍啰,來惡心他們,專門來到了盛世老宅,對著昨晚的事非要討要說法。
席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笙古自然是打通了笙歌的電話,意思意思就得了。買賣不成,情誼在。兩家臺面上還算過得去就行,誰都沒有先撕破臉。
席家當(dāng)時,看起來還有些不愿意,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招惹他們席公子的是,盛世下任家主。
可是,隨后的事態(tài),是笙古怎么也想不到的。
毀了訂婚宴這事兒,笙老爺子心里還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明明有大好的機會,潛入席家,正式注入屬于他們盛世的血脈的機會,再慢慢將他們收入囊中,就這么沒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后來,笙古感嘆,自己的格局是真的小了。
笙古是想過,那位和笙歌的關(guān)系,但是沒想到,那位竟然這么較真,剛來的消息,短短幾十分鐘,席家所有家族企業(yè)大盤紛紛崩了,宣告破產(chǎn)。
龐大如此的千百年氏族,席家,轉(zhuǎn)瞬間,分崩離析。
席家,真的沒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笙古現(xiàn)在都還有些恍惚,他們盛世竟然真的傍上天子了。
隨即,轉(zhuǎn)念一想,他們盛世和席家斗智斗勇了這么多年了,做出了那么多的犧牲,既然有人直接幫他收了席家,何樂而不為呢。
笙古愣神之際,笙歌就已經(jīng)打了聲招呼,出了麒麟殿。
連通著麒麟殿和外殿的,是一條幽幽長長的路,一扇扇古樸宏偉的大門,皆被打開。路上很靜,也沒有人影,路的外面,就是盛世的宗祠,少有人來,也無人有權(quán)來往。
笙歌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來到一扇半開著的門外,有仆人在里面灑掃。
笙歌看著積了滿園的黃燦燦的銀杏葉,有些出神。
突然,笙歌有些涼意的手,被一雙寬大干燥溫暖的手,牽了起來。
“怎么了”
藺燎原順著笙歌的目光看去,除了滿園的金黃落葉,再無其他。
“沒有,走吧”
藺燎原在笙歌毛茸茸的發(fā)頂,輕輕一吻。緊緊摟過了笙歌,有些瘦弱的肩膀,認(rèn)真的看著笙歌的眼睛,聲音有些低。
“不可以再丟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