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擇把紀念帶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這里是他母親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給他準備的。

原本是想著以后他上了高中，學業忙的時候可以來這邊小住。

卻沒想到這成了沈擇的退路……

這是從前的沈擇唯一相信世界上有不是明碼標價的真情的理由。

現在……多了浴室里的小姑娘。

因為，他沈擇喜歡這個小姑娘，就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將她拱手讓人，更不會因為任何理由放棄她。

“沈，沈擇？”

坐在浴室門口渾身濕噠噠的沈擇嘴角上揚，他喜歡紀念喊他的名字，更喜歡她把自己當成依靠的這種感覺。

“我在。”

外面的雨還在下，每當一個悶雷響起的時候，小姑娘就會喊他一聲。

“沈擇，你在嗎？”

“我在。”

又一個雷聲響起，小姑娘微顫的嗓音再度傳來:

“沈擇，你在做什么？”

“在等你。”

這樣的對話一直持續到紀念洗完澡穿著沈擇的衣服出來。

沈擇看向從浴室出來的小姑娘。

她只穿著一件到她膝蓋上10厘米左右的短袖，兩條又白又直的腿的暴露在空氣中。

只看了一眼，他就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朝著小腹的位置匯聚。

有些狼狽的挪開視線，沈擇拿起準備好的衣服進了浴室。

關上門，他囑咐了一句:

“桌子上是我叫的餐，你先吃。”

紀念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又看了一眼窗外陰沉的天氣。

有些害怕的坐在了浴室門口剛才沈擇坐的小椅子上。

“沈，沈擇，我有點怕……”

浴室里遲遲無法緩解的沈擇聽到這句話，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別怕，我很快就好了。”

聽著沈擇有些壓抑的聲音，紀念擔心的詢問:

“沈擇，你怎么了？”

沈擇回了句沒事。

然后迅速褪下衣服，打開了花灑。

看著腫脹，他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抬起了手。

門外的聲音一直沒停。

“沈擇，你家好干凈呀。”

沈擇閉著眼睛，盡量控制著聲音開口:

“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住。

“沈擇，你今天檢查結果怎么樣？”

“很好。”不然我也不可能出院。

“沈擇，為什么你跟我哥哥關系不好呀？”

“很多原因。”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

半個小時后。

“沈擇，你怎么還沒好啊？”

紀念等了一會兒，浴室里除了花灑聲之外，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她看了眼窗外，繼續叫他:

“沈擇？”

還是沒有回應。

紀念急得站了起來，有些害怕的看了身后一眼，然后轉過頭對著浴室加大了聲音。

“沈擇，沈擇？沈擇你怎么了？”

依舊沒有回應。

“沈擇？你說句話好不好，我好怕……”

“沈擇？”

“沈擇？”

浴室里，沈擇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他沒有辦法回答她。

因為他一旦開口，聲音就會壓制不住，從而讓小姑娘覺察到他在做什么。

聽著小姑娘用她那甜糯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沈擇內心深處洶涌的感情終于壓制不住，他悶哼了一聲。

很快，滿天繁星瞬間墜落。

等眩暈感過去后，沈擇臉上帶了一抹饜足。

他喘著粗氣把自己清理好，迅速擦干身體，套上衣服檢查好沒有問題后，才拉開了浴室的門。

門口的小姑娘的臉頰上還掛著淚珠，眼眶紅的厲害。

沈擇心里一緊，連忙把小姑娘拉進自己懷里，手指溫柔又無措的替她拭去眼淚，溫聲哄她:

“別哭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怕了，我會保護念念的。”

紀念一被安慰，眼淚流的更厲害，趴在沈擇胸口哭的一抽一抽的。

沈擇心疼死了，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他手忙腳亂的給紀念擦眼淚，嘴里道歉的話一直沒斷過。

好一會兒，紀念才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的開口:

“你下次不能這樣了，我真的很害怕的。”

沈擇既心疼又懊悔，還摻雜著一絲激動。

因為紀念說的——下次！

他很認真的保證以后絕對不會了，紀念這才原諒他。

情緒穩定后，紀念連忙從沈擇懷里離開。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大眼睛滴溜溜的左右看著，企圖找點話題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沈擇被她這個可愛的模樣逗得勾了勾唇。

他抬腳走進廚房的餐桌前看到根本沒拆過封的外賣眉頭一皺。

轉頭看向那邊還在絞盡腦汁想話題的紀念開口問道:

“這些菜不和胃口嗎？”

“啊？”

紀念眨了眨眼想起來，剛才沈擇去洗澡之前告訴過她讓她先吃飯。

結果她太害怕了，把這一茬給忘了……

紀念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我剛太害怕了，沒想起來，正好現在你也洗完了，咱們一起吃吧？”

沈擇挑眉。

“一起吃？”

紀念連連點頭。

“對啊對啊！”

說著，她還連忙跑到桌邊，把外賣蓋子全部打開，兩份米飯一邊放一份，四份菜擺放成了一個田字，甚至連筷子都擺好了。

做完這一切，她坐在一邊的位置上，抬頭催促沈擇:

“別站著了，快來吃啊，一會兒涼了！”

沈擇聽話的坐到了紀念對面。

看著對面的小姑娘拿起筷子夾起一口米飯塞進嘴里。

小姑娘吃飯很文雅，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也很下飯。

至少沈擇這么覺得。

剛開始他還只夾自己面前右邊的這份菜。

但小姑娘好似一點都不介意和別人吃一份菜似的，他夾過的她也吃。

想了想，沈擇把筷子伸向左邊的那份，試探的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

小姑娘沒有反應，繼續自顧自的吃著。

他又把筷子伸向小姑娘右前方的那份菜夾了一筷子。

小姑娘依舊沒有反應。

知道她確實不在意后，沈擇便放松下來。

紀念夾什么菜，他就夾什么菜。

沈擇：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家菜這么好吃？

吃過飯。

紀念跑到落地窗前去看外面下雨。

沈擇匆匆把外賣盒收拾好，也跟了過來。

紀念看著雨滴落在玻璃上，又慢慢滑落，然后和其他雨滴匯聚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軌跡。

她的手指落在最上方，一滴雨滴落下的地方。

雨滴慢慢滑落，她的手指也隨著它的軌跡在玻璃上慢慢滑落，直到雨滴消失不見……

紀念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下雨，因為A城的雨總是伴隨著雷聲。

就算是有時候只下雨不打雷她也不會去看，因為她不喜歡下雨。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竟然覺得下雨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

紀念想，可能是因為沈擇在她身邊，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