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天哭之兆
歸墟之門洞開的剎那,三界六域的天空同時裂出血痕。中州皇城的觀星臺上,欽天監顫抖著記錄異象:“赤雨落,萬靈泣——此乃天哭滅世之兆!”
林淵懷中的蘇璃已無氣息,混沌血被紅蓮奪走大半,殘存的金色血絲正沿著青銅戒應龍紋游走。戒中傳來的陌生聲音低沉如雷:“歸墟坐標已鎖定,容器,該履行你的使命了?!?
楚狂的第三妖瞳徹底碎裂,黑血順著臉頰滴落:“這聲音……是天道本體?!”
紅蓮的虛影懸浮于劍匣之上,誅仙劍已被混沌血染成暗金色:“蒼玄,你騙他百年,可曾想過天道的真身就是你自己?”
劍匣轟然炸開,蒼玄的殘魂被混沌血強行凝實,一段被封印的記憶涌入林淵識海——
上古戰場,蒼玄手持青銅戒,將蘇璃的混沌血注入天道核心:“從此吾即天意!”
第二節混沌母巢
歸墟之門內涌出的不是神魔殘骸,而是一顆跳動的猩紅肉瘤。肉瘤表面布滿血管,每一根都連接著三界生靈的命線。紅蓮的狂笑震動天地:“混沌母巢!吞了它,我就能取代天道!”
林淵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插入母巢,青銅戒應龍紋化作鎖鏈纏繞全身?;煦缒赋驳牟珓勇暸c他的心跳逐漸同步,無數畫面在腦海炸開:
蘇璃前世被蒼玄親手剜心的畫面;
楚狂的妖瞳源自母巢分裂的碎片;
紅蓮的背叛竟是蒼玄萬年前埋下的指令……
“你是我最完美的傀儡?!鄙n玄的聲音從母巢深處傳來,“從你吞下青龍血開始,每一步都在計算中?!?
林淵的瞳孔逐漸染金,喉嚨擠出嘶吼:“那這招……也在你計算中嗎?”
朱雀火紋自毀爆裂,強行切斷母巢的神經鏈接!
第三節剎那永恒
蘇璃的殘魂在混沌血中蘇醒。她指尖輕點林淵眉心,兩人墜入時間錨點——這里是他們服下剎那芳華丹時創造的百年幻境。
“現實的一瞬,足夠我陪你走完一生?!碧K璃的虛影開始消散,“殺蒼玄的方法,藏在你的……”
錨點世界崩塌前,林淵看見蘇璃用混沌血刻下的讖語:“斬天需無我,弒己可破道。”
現實中的母巢已膨脹至千里,紅蓮的誅仙劍刺入林淵后心:“把混沌血給我!”
楚狂的殘軀突然暴起,酒葫蘆砸碎劍鋒:“他的命,輪不到你收!”
第四節我即歸墟
林淵的青龍鱗片片剝落,露出內里混沌血肉。他抓住紅蓮的劍刃刺入自己心臟,混沌血順著劍紋逆流:“你不是要取代天道嗎?來拿!”
母巢發出尖銳哀鳴,紅蓮的神魂被混沌血反向侵蝕:“不!這不該是……”
蒼玄的怒吼從母巢核心傳來:“你竟敢用我的算計反噬我!”
“因為你忘了……”林淵的肉身徹底崩解,魂火與混沌母巢融合,“蘇璃刻在我魂魄里的最后一句話——”
“你即歸墟?!?
母巢炸成億萬光點,每一粒都是微縮的歸墟之門。天道法則鏈條寸寸斷裂,蒼玄的青銅戒應龍紋炸成粉末。三界六域的時間驟然停滯,唯有楚狂聽見林淵最后的傳音:“帶她的殘魂……去新世界……”
章末鉤子
新紀元的第一場雪落在中州時,酒館里的說書人正講到終戰。角落里的孩童把玩著青銅戒碎片,身旁的白發女子輕笑:“故事才剛開始呢?!?
極北冰原深處,一枚混沌繭悄然裂開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