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取約
- 與你傾盡亂世繁華
- 鹿九君
- 2720字
- 2022-11-28 13:00:00
司徒雪一如往常般披著皎白的月色如空中夜鶯肆意穿梭在各街巷中。
摸著一道又一道冰冷地高墻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透著那抹微光,一眼瞧得大門上的匾額,清冷的刻著「李府」二字。
側身兩眼左右張看,確定四下無人,轉身輕松一躍翻過那堵高墻。
身前身后傳來無數凄涼之息,空曠的庭院在這一抹微弱的月色之下,愈發顯得格外的空蕩。
推開一間房門,只身闖入其中,拿起手中火折,在空蕩的房間里肆意的翻找著。
尋來尋去終是沒有尋得想要的,瞬時放下手上的東西,換了另外一間房繼續搜尋著。
忽而,聽得安靜的房門外清楚傳來一步又一步沉穩的腳步聲,瞬時停了手里的動作,僵硬的在那兒呆了幾秒。
兩耳豎著細聽,一旁的空氣好似也隨之停息。聽著那越發清楚的腳步聲,果真是朝著這邊而來。
轉而快速吹滅手上的火焰,不慌不忙整理好適才被自個兒翻亂之處,忽而發現了這兒今日要尋的東西,欣喜未有一秒,將之安放在在胸前。
繼而用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開門離去,那料未待指尖碰到門框,那原本關閉的房門被他由外而內推開了。
只差一秒之隔,司徒雪便與之面對面相見,幸得她一個靈光,順勢躲在門板后面,使得自個兒的身體恍若一張薄紙緊緊的粘貼在門框之上。
他亦執著一只纖細的火折,借著那微弱的火光仔細的打量著這屋中上下,莫約在門前停了幾秒,方才直徑向屋內走去。
尖銳的兩眼左右快速掃視著屋中的一景一物。
亦同司徒雪一般,慢步走到臺上書桌前,小心將那手里的火折立在桌上,轉而坐了下來,背靠椅背,一手把著一邊。
安靜的平視著幽暗的庭院,漸漸開始陷入沉思。
也不知此刻的他想到了些什么,今夜這般坐在此處,莫不是想以此模擬王大人生前之景,試圖以他的視角思考著死者生前之緒。
透著門縫小心的觀察著眼前之人的一舉一動。
從前便聽得寺獄郎李豸是個固執呆板之人,不管什么命案只要交于他之手,必在短期之間尋得事情真相,還以生者不安之心。
今日瞧來倒是一言不假。
正待司徒雪心中有所感嘆之時,或是不小心松了自個兒的呼吸,瞬時打破了他的冥想之態,而借此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與存在。
只聽的李豸一聲冰冷地叫喚:“是誰?”
驚得躲藏在門后的司徒雪松了自個兒的雙手。
“你是誰?”李豸片刻站了起來,一把握過桌上靜立的火折,在身前筆挺的照亮著腳下之路。
此刻的司徒雪并不想與他有何糾纏,未待他有任何的反應,轉身向著門外快速跑去。
那料這不知名的李豸是個隱匿在文官之中的高手,三幾兩步便追上司徒雪的腳步,二人直接在空蕩的前庭中相互對峙。
大眼瞪著小眼,順勢從袖中滑下一根銀針,甩手便對之飛了過去。
只見他側身微微傾斜,向左移動半步,快速轉過身來,手中的火苗已被熄滅。
“你到底是何人?何以要深夜來此?這幾日接連死去的官員可是你們而為之?”
李豸一連三個疑問問向躲在一側的司徒雪。
今夜來此,原是門下之令,而此時被他所發現,無論自個兒再說何言,他也早已在心中將自己劃為嫌疑犯的行列當中,無奈此人又是個不可輕易忽悠之人。
此刻想要逃脫怕是也得費上一番勁。
見眼前之人默不作聲,素來溫雅的李豸也選擇了動武這一粗魯的行為。
而他在未當任寺獄郎一職前,原是慕容云海身前的金翎衛,可謂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當初慕容云海也是相中了他這穩重不驕不傲的脾性,才得以選他入金翎衛。
然此事卻甚少有人知曉,只因金翎衛存在之期甚短,唯在慕容云海曾任東宮之時有設,登基之后便被宮中禁軍一職所兼并其中。
繼而升上寺獄郎之職,有人曾言寺獄一司就是慕容云海專門為其而建,以此來牽制六部,單獨直令于皇室之中。
未有二話,他亦不再多言,順手放好火折。
五指緊閉,伸展手臂,瞬時將自個兒的手化作一把透著鋒刃的武器,直徑朝司徒雪伸去。
還未待司徒雪有任何思考,冰冷地臉頰瞬時感受到他掌間帶來的涼風。
腳步連著向后移動,無奈他的掌式式式逼人,只得步步后退。
一個半空旋轉,懷里的東西瞬時跌落,二人的目光皆落在同一處。
得見那掉落在地的紙張,二人神經皆緊繃起來。
再也顧不得什么閃躲,彼此相互爭奪著那張紙。
二人扭打帶起風,順勢將那一紙于空中左右扭動著身子。
眼瞅就要握得,他一掌橫穿,直接將司徒雪的手打至一邊。她亦抬起腳來,順勢踢在他的手臂上,二人皆平靜的站在一邊,彼此相互觀望。
微風拂過二人的衣裙,連帶著那搖曳的紙張。
對此,雙方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未有片刻停歇之氣,二人再次扭打起來。
扭打之間,李豸一手拽住司徒雪的衣襟,加之司徒雪一個閃躲,白潤的肌膚瞬時裸露在微白的月色之中。
李豸即刻松回自個兒的手擋在眼前,尷尬的側身而立。
得見此景,她亦順勢抽回自己松垮的衣領,一手拾起那張遺落的紙,轉身便施以輕功快速消失在此夜幕之中,轉身直徑來到軒墨閣的暗室。
“顏夕見過閣主,這是今夜所取之物。”雙手恭敬的將那從李豸府中帶出的紙張遞上。
“你遲了。”
“是顏夕大意了。”
“莫在有下次。”
“是。不過……”
“不過什么?”
“顏夕斗膽請問閣主一件事?”
“你可是想問近日城中接連出現官員死去一事。”
“是。”
只見他緩緩轉過身來,兩步跨下階梯,直接站在司徒雪的面前,用以修長的手指抵著她的下巴,緩緩將之抬起。
瞬時相互對視,彼此眼中皆倒映著彼此此時深邃而又冰冷地雙眸。
“你現在倒是愈發的有自信了。”
“顏夕的自信也是閣主所教的。”
“甚好,知道反駁了。”
聽此一言,繼而松了自個兒的手,冷酷的面具之下發出一語輕笑,隨即再次轉過身去,雙手反背在背。
“你大可放下心來,此事不是門下所為。你當知凡是與云門合作皆要簽下一份合約以示憑證,而人死取約,不過是早前門下創立之時的舊規罷了!今夜派你也是隨機而已。”
“顏夕明白,今夜是顏夕冒犯了。”單手反撐在地,繼而說道:“顏夕告退。”
依著慕容瑾給的密道安然回到上陽宮。
或是關閉暗門之時不小心發出些許聲響而吵醒了值守在殿外的幺幺。
“娘娘,可是渴了?”揉搓著迷糊的小眼,在門外輕聲詢問著殿內的人兒。
“幺幺,無事。”
“哦。”
看見那窗戶上的人影漸漸淡去,司徒雪才得以小心松了口氣。
躡手躡腳的回到床榻之上,放下床外的簾子,伸手穿過床頭,用以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下隱匿的機關。
不肖片刻,床旁緩緩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暗格,繼而將褪下的那身夜行衣放入其中,而后再次按下那按鍵。
待所有事物統統都已成功遮掩,方才得輕松的躺下。
旭日東升,一抹暖陽透過門間縫隙悄摸照射在那張滿是書頁的桌案上。
一人得以十分沉靜的坐在桌前,雙目無神的直視著前方。
忽而,一胥役端著些許清洗之物由外向內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瞧他這般安靜的模樣,那人也是見怪不怪,從容的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指定位置,而后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沉默遞上一張折疊且濕潤的巾帕。
“郎君。”雙手將之逞上。
一眼瞧得桌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畫有「纏枝云紋」的宣紙便是疑惑。
一夜不睡,竟是為了繪制這樣一個常見于女子繡案中的纏枝云紋。
“等會兒命人將此物交與呂府。”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