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見過兩位公……啊！”
見禮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張洵醉醺醺的走了過去，摟住了明月的肩膀：“妹子，今兒可得把我那弟弟伺候好了。”
“只要我弟高興了，銀子大把大把……”
然后就被明月一把推開：“公子請自重。”
看去，明月臉上滿滿的全是厭惡之色。
其實喝到這個時候，張洵早已沒了什么尋歡的心思，這明月再怎么美他也就是欣賞一下，樓肩膀這事……酒后動作。
好在張洵也不是那喝了兩口酒就不分南北的人，雖是青樓女子，見別人不高興了，張洵也就訕訕停手了。
“不好意思，酒喝多了。”
妹的，工部侍郎老子都說摟就摟了，你和老子傲嬌什么。
這會才細看了一眼這明月，長相是美的，臉上掛著一股子清冷，算是惹人征服的那一類。
就是那不加掩飾的厭惡有點惡心。
“哎呀，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懂事呢，快給公子道歉。”老鴇一邊說著，眼睛若有若無的看向那邊的趙秀。
即便此時趙秀已經酒上了頭，可那氣度依然擺在那，處變不驚。
這人到底是誰？
哪位高官家的公子？可是這京里紈绔公子她不說都見過，也見過大半了吧，那人卻是第一次見。
趙秀卻是沒看老鴇一眼，他此時只是好奇的看著張洵，之前因為喊不來花魁張洵可是生氣了好久，這人來了，還沖撞了他，他卻沒有不滿。
是好色之心作祟，還是什么？
“沒事，坐吧。”
明月卻是高冷的拒絕：“公子相喚奴家來一見，如今奴家來了，見也見了，奴家還有貴客相陪。”
她本就不樂意來，來見的更是這么一個粗鄙之客，心里的不爽溢于言表。
老鴇眼中閃過一抹冷色，隨后面若爛桃花一般笑道：“這……兩位公子，那邊的確是有貴客，奴給兩位賠不是，下次一定讓明月好好陪兩位。”
張洵不耐煩的擺手：“可別下次了，爺花錢來不是看馬臉的，有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圖自讓人作嘔。”
趙秀猛的拍了一掌：“兄長這話說得有趣。”
張洵：“……”
老鴇帶著明月拉開門，就要往外走去，卻突然聽得啊的一聲尖叫，還有水盆落地的聲音。
兩人轉頭看去時，原來是張洵讓出去打水洗把臉的香兒回來，剛好和明月撞在了一起。
“明月姐，對不起，對不起。”
“你個死丫頭，瞎了你的狗眼。”她這精心打扮了一番去賠狀元公，現在全給弄濕了，本就因為張洵摟了一把而煩躁的她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香兒的臉上。
“啪！”
耳光響徹全場，香兒的臉上出現一個紅印，淚水頓時在眼角打轉，卻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對不起姐姐，是我走路不小心。”
和香兒交好的春花忍不住說道：“同是一個樓子里的，你怎么能這樣？”
明月冷哼一聲：“同樓不同命，你們和我能比嗎？”說完惡狠狠的瞪了香兒一眼：“以后走路狗眼睜大一點。”
一旁的老鴇冷眼旁觀，眼角掃向房里，那個暴發戶已經有了怒容，而那個氣度雍容的公子卻在看向那個暴發戶，像是在等暴發戶行動。
奇怪的感覺。
這樣的公子為什么要等一個暴發戶表態？
打完人，明月就要離開，卻聽得淡淡的聲音響起：“這就走了？”
張洵緩緩站起身，朝著門外走了過來，摸了一下香兒的臉：“打疼了吧。”香兒咬唇搖頭，她知道這位公子是想替她出頭。
“不妨事的，的確是我不小心。”
張洵沒有理香兒，冷淡看著明月：“你最好給我個合適的說法。”
他是動了真怒。
一開始明月表現的煙霧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打人這一出，他怒了。
明月還沒說話，身旁的老鴇笑道：“公子，不是什么大事，都是樓子里姐妹間的誤會。”
“我讓你說話了嗎？”
老鴇下意識的閉嘴，隨后心中微凜，剛才，竟然因為一個眼神下意識的閉嘴？
明月傲然：“告辭了，那邊還有貴客等著我。”
張洵怒極反笑：“一口一個貴客，這就是你打人的依仗？”
“身為青樓女子，卻自持身份高貴，難道你就不是別人的玩物？可悲。”
“明明是個低賤之人，卻看不清自己，以為攀上貴客了就野雞變鳳凰了？可笑。”
“一棟青樓，不過咫尺大小，卻還欺負同室姐妹，可恥。”
“你這樣可悲可恥可笑的人，是誰給你的勇氣和我這樣說話？”
老鴇傻了，趙秀也傻了，其他姑娘們也傻了，這……如此狠的罵一個一個青樓女子，得多狠的心腸。
字字句句皆誅心，明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憑白侮辱一個青樓女子，你又有多偉大？”
“憑白侮辱？錯了，老子是有目的的侮辱。”
張洵目瞪口呆的香兒扶起：“這位香兒姑娘，從進了我這房開始，就是老子的人，老子的人能隨便讓你打的？”
張洵言語粗鄙，卻是讓酒上頭的趙秀看得大爽，他的身份，不適合露面處理這事，張洵的行為大快人心。
明月咬牙看著張洵，依舊昂著脖子，瞪著眼：“你待怎樣？”
“給香兒道歉。”
“道歉？哈哈，你在搞笑嗎？她配我給她道歉嗎？我……”
話位說完。
只聽得啪的一聲大響，一個更加響亮的耳光聲出現，明月捂著自己的臉，尖聲叫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洵揉著自己的手掌：“嗤，這細皮嫩肉的打著手感還挺好。”
“你剛剛問我知道你是誰嗎？請問，這整個望京城，還沒有人知道你是玉香閣的青樓女子嗎？”
這一句話說得極狠，明月怨恨的喊道：“你給我等著。”然后捂著臉就跑離了這里。
老鴇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這位公子，青樓女子本是苦命人，你這般辱人，恐怕……”
話沒說完，張洵轉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老鴇臉上：“你特娘的還和我說苦命人？你看看你把姑娘們都教導成什么樣了？讓你去喊花魁，你給老子喊了個啥玩意來？”
“別以為老子看不出來，你丫的看不起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