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多年前，他們還是區區皇子的時候，他們第一次去軍營，那也是先皇開始注意到他的時候。

當時他在眾多皇子中并不出色，甚至不討喜。

誰又能想到如今的他，會有這番光景。

夏侯豪看著夏侯肅那滿臉自以為是的模樣，就心里感到悲涼。

如果當初他沒有幫他，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給我和千語一條生路吧。”

夏侯豪這一輩子人前亮眼過，扎眼過，可卻從不曾開口求人。

這是第一次，不過為了千語，一切也算值得。

夏侯肅慢慢放下酒杯，看向夏侯豪。

“可是，你要知道，誰擋了我的路誰就不會有好下場。”

“你可以選擇歸順我，我許你比現在好更多的生活。”

“你就當沒我這個存在不可以嗎？略過我，你真的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天，我也絕不會阻攔你反對你。”

夏侯豪知道夏侯千語是絕對不會投降的。

如今這樣也是他最后的底線了。

“所有人都臣服于我唯獨你，那我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夏侯豪，你應該明白，你可是很重要的。”

“重要嗎？無非就是你滿足自己的自卑心的一種方式罷了。”皇甫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靜止了，無數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清澈而刺耳，就像什么重要的東西，一下赤裸裸的顯示在人前。

夏侯肅感覺此刻自己就像一個被人扒光了的孩子，一 絲 不 掛的被人看的一清二楚的。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夏侯豪，你應該重新審視我。”雙手緊握成拳，用力的錘在面前的桌案上。

“那又如何？現在的你更讓我感到難過，早就忘了你的初心。”

只見夏侯肅突然站起來，歇斯底里的質問道，“初心？你和我談初心？在我要被他賜死的時候，你怎么不和他談這個？”

“那不一樣。”夏侯豪眼神躲閃的避開夏侯肅的眼神。

“有什么不一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他不是人，還是我不是。”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為什么還要揪著不放？”

雖然當初的事情，他也很痛心，可是，為了那件事情，變成這副模樣，他想她也不會愿意看到的。

“說的輕巧，夏侯豪。西嶺我志在必得，這是他欠我的，而你，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臣服于我，別無選擇。”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這外頭的風卻硬是讓人感到冰冷刺骨。

夏侯千語兜兜轉轉走到王府中的禁地。

這里是父王一直不讓人靠近的地方，從小到大很多次她被罰都是因為對它的好奇。

好奇心驅使，看了看四周，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推開門。

院子里開滿了鮮花一看就是有人悉心照料。

是父王。

除了他別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帶著滿心的疑惑，走到屋子里。

屋里頭赫然是一個靈堂，上頭供著的是殷太師之女殷舒書。

殷舒書，夏侯千語看著這名字，總感覺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