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銷這檔子事是有門道的。

以前管這叫做水軍，等水軍這個詞臭名昭著了以后相關從業人員搖身一變，改成營銷公司，換個名字還是一樣班子干著同樣的事情。

通常來講，最次一等的水軍是做病毒式營銷的，幾個low逼的菜鳥黑客，一大堆各種手段搞到的機器人、僵尸賬號，用AI寫的千篇一律的軟文，要么錯漏百出，要么前言不搭后語的廢話。

圍脖、貼吧、各種論壇鋪天蓋地的發。

這其中很有可能就有用你自己身份證注冊的ID，現在不用費勁巴拉的盜號了，個人信息數據庫被滲透得篩子一樣，拿到姓名身份證手機號直接去撞庫，把相關的所有數據篩選出來爬蟲一分析......

哦嚯，完蛋，高價值的到了電話營銷和騙子手里，沒有多少價值的賣給水軍批量注冊成僵尸號，物盡其用。

不過現在網站檢測機器人的算法也在進化，刪帖、封號的概率很大，水軍會做的更隱蔽一些，以YY、QT一類的語音軟件為根據地，組織一大波網絡上的閑漢在新聞、熱帖點贊轉發留言，也接電商刷銷量好評一類的業務，賺的都是一單幾毛幾分的辛苦錢。

至于水軍中的精銳，那就是知名的自媒體、營銷號、視頻up主，還有大V公知，逼格雖然不一樣，但干的活都是相同性質，和前面那些一丘之貉。

營銷公司通常會養一波精銳，或者直接與別人合作，分工合作，各司其職。

精銳部隊提供小作文、彈藥、各種“瓜”，然后機器人各種帶節奏，要是有別的團體或者名人下場作出反應再隨機應變，一來二去風口就形成了。

《戰狼》下映后不久就有這么一波風口，目標直指《我是特種兵》。

消費愛國情懷，消費犧牲烈士，吃人血饅頭，怎么離譜怎么來。

大部分火力還是沖著劉京本人去的，新輝煌作為聯合制作方之一也受到牽連，所以程陽的《火力全開》單曲MV發布的時候也招來了一大波黑子。

“現在網絡上的風口對我們很不利，要不咱們也請水軍洗洗？”

新輝煌的會議室，彭澤灃有些顧慮。

公關可不存在謠言止于智者的說法，最開始或許只有SNG在搞事，風口形成了，多的是來落井下石的家伙。

楊婧婷搖頭：“這些是營銷公司賺錢的老套路了，誰成了靶子，他們就瘋狗似的一窩蜂撲上來，你不營銷我就鬧到你來找我為止。”

抹黑只是一方面，還有炒你的對家，或者撩撥你的粉絲搞事，撕逼、撕番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天黑你，明天收了錢再幫你洗回來，就跟精神分裂似的，都是為了錢。

程陽：“楊總監說的有道理，強盜不止一波，胃口也不知道有多大，滿足了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新輝煌剛成立不久，沒有那么多錢給他們。”

《戰狼》第一部最終票房定格在9.26億，比起藍星要多出來不少，這其中的影響因素多種多樣。

劉京很大方，除了按照投資協議的票房分成，又給程陽包了個大紅包，新輝煌總共收入了1500萬左右。

另外是《新地球》專輯的銷售，這部分目前大概賺到了5600多萬，后續的銷售還在持續增長中。

這些錢看起來多，但日常開銷和投入其它項目需要的資金也很多，方方面面都要錢，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沒有多余的拿去喂強盜。

陳鋒插話道：“程總監說的有道理，但眼下的情況的確比較棘手，而且后續公司又要發《永不失聯的愛》，銷量恐怕會受到影響，你有什么辦法呢？”

程陽攤手笑了笑：“我是歌手，還是制作人，我的武器是作品，也只有作品，要不我唱首歌吧。嗯，一首不行那就兩首，哈哈！”

眾人無語，你特么這是在逗我們呢？

“不開玩笑。”程陽收起笑容，認真道，“我真打算唱兩首歌，而且是上首都臺去唱。詞曲我都寫好了，你們看看。”

兩首歌一頁紙，開會前程陽就讓工作人員給高管們每人打了一份，放在會議桌上。

沙沙沙的翻頁聲。

楊婧婷最先看完，眼睛里都是澎湃的戰意。

“啊，太棒了！第一首大開大合，壯懷激烈，第二首滿腔悲憤，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無奈。”

彭澤灃：“總感覺這第二首歌就是在唱我們自己，這么賣慘真的好么？”

陳鋒：“跟首都臺面前賣慘，不磕磣。不過這兩首歌風格、基調都不一樣，你就一個人唱？”

程陽做了個OK的姿勢，問題不大。

央媽的孩子被欺負了，您老人家就護個短唄。

剛開學沒多久程陽就跟喬老師請了個假飛首都，好在這次只是上首都臺的一檔節目，逗留時間不長。

到了首都先和宋部長通個氣，去到辦公室里，小馬哥先和程陽聊了會天，領導忙完工作隨后趕來。

談話的內容自然是家長里短，噓寒問暖，就好像晚輩拜訪長輩一樣。

說了一會話，小馬哥送著程陽出來。

“SNG的事情其實領導都清楚，但到了這個級別，他不可能具體給你什么承諾，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以前是經濟先行，其余暫時靠邊，等到現在，只能穩扎穩打，把丟掉的文化高地一個個的拿回來。

資本野蠻成長，曾經的龍國音樂圈有五大巨頭，SNG進來先入股其中三家，慢慢架空原來的管理層，等到時機成熟，勞資不裝了，收購合并，三家變一家——SNG傳媒龍國區分公司，連原來的公司名字都沒有剩下。

另外兩家大呼臥槽，集團上上下下清理出去一大批內鬼，SNG的招式不太好使了，龍國音樂圈五巨頭變成三巨頭，除了SNG，另外兩家分別是巨石傳媒和太平洋音樂。

至于二線的，比如裴娜原來所在的頂點音樂，約莫有個七八家，都不成氣候，于是SNG也就不再費精神一一對付，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小馬哥抱著手，眺望著首都來來往往的車流。

“挨打要立正，以前咱們沒經驗，丟了很多的高地，也得到了很多的教訓，所以領導不想影視圈變成第二個音樂圈，你懂的。”

程陽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

這任務有點重啊。